第十六章 黑暗來襲,羣情騷動

“元始天魔!”

慕容龍城錯愕不已,因爲他對此名號,聞所未聞。

聽起來,倒像是神靈的尊號,可他從江湖上那羣牛鼻子老道那裡,只聽過元始天尊。

等等!

元始天魔、尊號、神靈、青山仙人的死對頭……

慕容龍城靈機一動,身子猛然一震,開始興奮地顫抖。

他想起黑衣人說他凌駕於九天,活過了萬載。

當時他心神恍惚,一聽而過,總覺得對方在吹牛,跟一樣江湖上的神棍騙子一樣,給自己臉上貼金。

最多,充其量是個武功高強的神棍,一個文雅的稱呼,叫奇人異士。

結果,黑衣人用行爲表明了,他有別於凡夫俗子的力量。

讓慕容龍城大吃一驚的同時,也大膽猜測,大喜過望。

他第一次覺得上天待其不薄,有了天命主角的感覺。

“前輩,您是天上的仙神?”慕容龍城小心翼翼地問道。

一雙眼睛死死盯着黑衣人,儘管有所猜測,但還是想得到肯定的答覆。

安定心神。

“仙神?”黑衣人言語間滿是不屑,“那羣虛僞的傢伙,只會高高在上,憐憫世人,口口聲聲說着教化,結果卻總是要設下迷障,故弄玄虛。”

“他們貪婪、虛僞,但總會找塊遮羞布,說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然後再付諸行動,再摘取果實後,接受他人的頂禮膜拜。”

“本座,這輩子都不會是仙神!”

黑衣人最後的話,說的斬釘截鐵,鏗鏘有力。

聽在慕容龍城耳中,卻令他眼神一暗。

他對黑衣人的話感同身受,尤其是想起自己當初的遭遇,心中更是生出憤慨,但不可否認。

黑衣人的回答,讓他失望至極。

儘管眼前的人保證,青山仙人有他來對付,但在慕容龍城的認知中,只有仙神才能對抗仙神。

佯裝黑衣人的李天生,將慕容龍城黯然的神情看在眼裡。

莞爾一笑,隨後問道:“你很失望?覺得唯有仙神才能相互制衡?”

“恩!是!”

慕容龍城被問的一懵,下意識地回答,旋即盯着黑衣人譏諷的眼神,又突然愣住。

他的腦子開始飛速轉動,漸漸地自己的認知產生懷疑。

因爲黑衣人的態度,太過耐人尋味。

加上他神異的本事,另慕容龍城不得不慎重。

“那你是……”

“記住!本座是魔!”

“何爲魔?”

“哈哈哈!魔與仙相對而生,如陰陽兩極。

縱情縱慾是魔,坦蕩磊落是魔,陰險狡詐是魔,貪得無厭是魔,至情至性是魔,殺伐果決是魔,無情無義是魔……

魔無處不在!天地萬物皆可成魔!”

“魔,生命不息,鬥志不止!”

“你若成魔,這天,再遮不住你的眼;這地,再埋不了你的心;這衆生,將顫抖在你的腳下;這天下,將匍匐在你的身前;這仙神,將成爲你立威的工具!”

“本座問你,你可願成魔?”

慕容龍城聽的頭腦發昏,熱血上涌,全身都在顫抖,呼吸急促。

毫不猶豫地回答。

“願意!”

“我慕容龍城願就此沉落,活出真我,墮落成魔,讓天下因我喜而樂,因我怒而懼,因我悲而哭,因我怨而恨,一切爲我驅使,終有一日,爲魔主踏破仙山,擒殺仙人,噬其血,啖其肉,碎其骨。”

黑衣人對慕容龍城的態度很滿意,“本座會在此地逗留三載,三載後,學成什麼樣子,就看你自己爭不爭氣。”

“是!多謝魔主!”

……

三載旦日夕,江湖多風雨

遮天樓!

起於天山,自出世起,就在江湖上掀起滔天波浪。

封魔榜一出,要麼老實臣服,供其趨使,要麼頑抗到底,滿門誅絕。

遮天樓,百戰堂,所到之處,血流成河,死戰不休。

他們信奉元始天魔與黑皇,覺得死後會迴歸魔天,以懸棺橫躺山崖。

天難葬,地難滅。

三年下來,遮天樓威震江湖,幾次作亂,搶奪官銀,連朝廷幾次圍剿過後,都不得不消停。

偃旗息鼓。

尤其是在忙着征伐各國,正是一統天下最爲緊要的時候,其他東西也就自顧不暇。

而這恰恰給了遮天樓壯大的機會,短短時間內,就成長爲能與雄踞武林數百年的少林寺相抗衡的地步。

尤其是三個月前,慕容龍城正式自幕後出現於前臺。

以一己之力,壓的少林寺數名大德高僧擡不起頭來,更與藏經閣歷代鎮守,打得難分難解。

隱隱甚至稍占上風。

整個天下都譁然一片。

有的震驚於慕容龍城的倒行逆施,作惡多端。

有的震驚於慕容龍城的武藝超羣,獨步天下。

有人竭力搜尋遮天樓的發家史,結果瞠目結舌,發現這是一個讓江湖都顫抖的龐然大物。

漢家兒女的血液裡流淌着刨根問底的特質,一則則關於遮天樓的消息被挖掘而出,傳遍天下。

譬如,

他們尊崇魔道,身後有一位不弱於青山仙人的魔主撐腰,是超凡勢力。

他們的首領稱作黑皇,又稱爲永夜君王,寓意永夜降至,黑暗侵襲。

這個組織以實力爲尊,崇尚殺伐,除卻黑皇外,高層依次爲大能、聖主、準皇。

大能,武中大能,實力與各大勢力的長老一級別。

聖主,遮天樓下每一堂的主事之人,每一位都能與一派掌門相抗衡的存在。

準皇,在樓中的地位,僅次於慕容龍城,是黑皇的接班人。

他們一心練武,實力可怖,每個都以一擋十,從不會輕易出手,但少有的幾次行動,都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令人聞風喪膽。

更別提三年未出,一上場就一鳴驚人的慕容龍城。

深不可測的他,令整個江湖正道忌憚不已。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正惡猶如兩極,自來不可或缺,多數時候,呈現而出的太平假象,不過是東風壓倒西風的博弈。

遮天樓的橫空出世,令整個江湖的黑道和邪道振奮不已。

他們被武林正道的人士打壓地成了過街老鼠。

過去,一個個生怕泄漏蹤跡,引得武林中人懲惡揚善,替天行道。

現在,有人舉起大旗,而且乾的遠超想象,與那羣自命不凡的正道人士分庭抗禮。

羣情激動,什麼牛鬼蛇神都冒了出來,投奔到遮天樓麾下。

對於這些人,遮天樓雖不是來者不拒,但經歷簡單的考覈後,也是大開方便之門。

會有專門的人員,根據他們的長處,將其安排在合適的位置上。

人盡其力,物盡其用。

遮天樓堅信,沒有天生的廢人,只有不會管理的蠢貨。

慕容龍城甚至設置了三十六堂,揚言要納盡三百六十行的人才,讓遮天樓執江湖牛耳,主蒼生沉浮。

大種花家從來不缺少自強不息的戰鬥精神。

他們自遠古走到今日,與天鬥,與地爭,與人搏,從來不缺少勇氣。

遮天樓的崛起,雖然讓他們如鯁在喉,心裡籠罩着一層陰影,頭上懸着一柄不知何時會掉下來的利劍。

但武林中人從來不會坐以待斃。

他們開始尋找破局的方法。

幸運的是,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對策。

衆人發現能夠在遮天樓的威懾下,具有抗衡之力,或在遮天樓圍剿下,從容退去的人,大都曾在秦嶺深處,那座令人神往的仙山上進修過。

這讓衆人生出一線希望。

對仙山尋道,更加熱衷,更加註重提高自身和所在勢力的武力。

不僅更多的人趕集似的涌向仙山,還有許多執着於門戶之念,一味索取的武林門派,開始將本門武功刻在石碑上,換取更多在武道碑林學習的機會。

更有江湖德高望重之輩牽頭,召開武道交流大會。

希望各家齊心協力,提高武林正道的實力。

一時間,無論是正道,還是魔道,都積極準備,競賽似的增強武力,擴充勢力。

羣情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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