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161.京城遇小姑
第二天一大早上,天剛亮,安小九和安小七就要離開了,免得耽誤了衛國公府的壽宴。
小崔氏很不捨,親自送到了門口。
正巧,偏門正好有個馬車到了。
小崔氏有些納悶,哪裡會有拜壽的來這麼早的?
安小九也就乖巧的站在一旁等着。
馬車裡,先下來了一個老爺子,看上去都六十多了,滿頭白髮。
“快點扶着我啊。”
馬車裡,傳來了一聲嬌滴滴的呵斥聲。
聽到聲音,安小九和安小七都滿臉詫異,彷彿被雷劈了一樣的表情擡起頭,看着那老頭子樂呵呵的伸手攙扶着馬車裡的姑娘下了車。
只見那姑娘二十芳華,穿着一身石榴紅的長裙委地,外罩一身淡藍色的翠水薄煙紗,頭上梳着望仙髻,斜着插了三根金簪,又綴着不少珍珠點翠,眉心畫着金紅色的牡丹花鈿,眉宇之間皆是高傲。
以往的鵝蛋臉也有變圓的跡象,脣瓣塗着豔紅的口脂,如血般嬌豔。
熟悉的容貌,卻是不熟悉的樣子。
安小九和安小七皆是愣在了當場。
“夫人慢點。”老頭子扶着女子的腰,得意又擔心的勸說道,“夫人如今有了身孕,就該加倍小心了。”
“怎麼,在你眼裡頭,孩子重要我就不重要了?”女子驕橫的一揚眉,便要發怒。
老頭子剛想說話,早就等的不耐煩的小崔氏立刻發話了:“李嬤嬤,趕緊將人打發了,不要擋着路,我還送小九小七呢。”
一聽就知道,這不是什麼正經人家。
那老頭都快七十了吧?
姑娘纔多大啊。
真是噁心。
“真是罪過,居然讓你們兩個小姑娘看到了這個。”小崔氏見安小九和安小七皆是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自然是以爲兩個人被嚇到了。
實際上,安小九和安小七也的確是嚇到了。
那女子聽到小崔氏的聲音,嚇了一跳,擡眼看過去,居然真的看到了安小七和安小九,頓時尖銳的嗓音便響了起來:“你們兩個賤丫頭怎麼在這裡?”
“李嬤嬤,轟人!”小崔氏怒了,連送客都不說了,直接轟人。
這都什麼牛鬼蛇神啊?
“都是誤會,都是誤會。”那老頭見狀立刻舔着一張老臉對着小崔氏點頭哈腰的,“崔夫人,在下是晉王公子的舅舅,今日是特意來給太夫人拜壽的。”
“陸世子的舅舅?”小崔氏冷了臉,“你騙人之前先打聽清楚了,陸世子的舅舅可在邊關呢!”
封疆大吏無召進京,那可是殺頭的重罪!
要真的是陸離的舅舅,可能這麼大搖大擺的來賀壽?
而且陸離的舅舅不是才五十多麼?
老頭一點也不覺得尷尬,哈哈的笑着解釋:“我是晉王二公子的舅舅。”
晉王二公子,也就是李側妃所出。
而李側妃,則是商賈之家。
小崔氏瞭然,卻還是冷着臉說道:“我衛國公府和晉王府一向沒什麼來往,現在晉王府卻派一個妾的兄長來給我們太夫人賀壽,是來羞辱我衛國公府麼?”
小崔氏說這番話的時候,氣勢十足,十足十的大家族的宗婦。
“我們好心來給你們祝壽,你怎麼能這麼侮辱人呢?”李宗能忍,安靜娘可是忍不了,尤其是在安小九和安小七面前,她可丟不起這個人。
當即就指着安小九和安小七說道:“這兩個小賤人能來賀壽,爲何我們就不可以?”
“張嘴閉嘴的賤人,你自己又是什麼好東西?”宋嬤嬤別看人老,卻是腦筋靈活的很。
一見安小九如此詫異,就知道肯定是遇到了熟人。
安小九在京城能遇到的熟人,還這麼沒有禮貌的,也就只有安小姑一人了。
當即就嘴快的將安小姑的德行告訴了小崔氏,當着衛國公府和李府不少下人的面,一點情面都沒留。
“……要不是陸世子恰巧路過救了小七,小七怕是命都沒了……最後那肖氏和楊氏都判了流放三千里,就是那個什麼齊名是京城來的人,小地方的縣衙不敢管也管不到。”
宋嬤嬤嘴皮子十分利落,三下五除二就將安小姑所做的那些惡行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了。
聽得衆人是錯愕不已,忍不住拿眼神打量起安靜娘來了。
看着嬌嬌弱弱的一個姑娘,怎麼能做這麼噁心人的事呢?
不過願意嫁給這麼一個能當她爺爺的人,做出再噁心的事情,也是能夠理解的吧。
“什麼?你居然將……那可是你親奶奶!安小九,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安靜娘怒罵之後,忽然捂着肚子,哀聲叫道,“哎呦,疼死我了,我肚子好疼啊,快要被氣死了。”
李宗嚇得面無人色,這可是他的老老子,也是他能力的證明,當即就圍着安靜娘團團轉了起來:“怎麼回事?要不咱們現在就回家看看大夫吧。”
“我這是被氣得,出了氣,也就好了。”安靜娘一雙眼睛,一直惡狠狠的盯着安小七和安小九。
意思,明顯極了。
小崔氏氣得恨不得直接將人轟走,可是到底對方是個孕婦,出了什麼意外,到底不美。
別誤會,她不是擔心安靜孃的孩子,而是覺得今天是她婆婆的壽宴,要是見了血,那多不吉利?
“這,兩位姑娘,靜娘是你們的姑姑,你們見到多少也應該問句好吧?”李宗雖然疼愛安靜娘,可也不是個傻子,能讓崔夫人親自送出來,要麼是身份高貴,要麼是關係特別好。
知道了安小九安小七的身份,那就只能是後者了。
既然關係特別好,他們又想巴結衛國公府,自然是不能得罪安小九了。
“你是個死人啊?看着你媳婦兒子這麼被人欺負,你就這麼溫聲細語的?你個軟蛋,慫貨!”安靜娘氣急了,也顧不得場合就罵了起來。
或者說是,她習慣了。
看樣子,不說對方年齡,應該對安靜娘還是不錯的。
安小九淡淡的說道:“事情已經過去快三個月了,我想家裡早就給你寫信了吧?怎麼現在看起來卻是剛剛知道的樣子?”
“不過,小姑你不是說你嫁給的是個年輕的秀才麼?”安小七十分真誠的問道。
還拿眼睛打量李宗,這怎麼也和年輕不沾邊啊?頂多是個秀才。
打蛇打七寸,安靜孃的臉,一下子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