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很快降臨,護法牢籠外的濃霧依舊濃烈,並沒有散去的跡象,這時君瀾思索自己的判斷是否出錯。靈蟻行蹤隱蔽異常難尋,羣居生存,體態呈銀白色,傳說:自成國,意念起布迷霧,困神尊,日落霧散皆無蹤。現不但認主,還已經日落西山,但濃霧未曾消散半分。
東離曦美美睡了一覺,睡眼朦朧看看四周,嘟囔道:“君瀾,天黑了,他還沒走麼?”說完又往君瀾懷裡拱了拱。
感知到曦兒並未有異樣,略有所思,摸摸東離曦頭:“曦兒,不要怕,有我在。”簡短的安慰,加君瀾身上的清冷氣息,讓東離曦莫名的心安,這一刻突也不那麼怕了,但還是忍不住問:“它有很多條腿?很多隻眼睛?”
君瀾不明白曦兒爲什麼這麼問,但認真想一下,記載靈蟻腿是不少,有五對,一羣靈蟻眼睛數量也不少,便答:“嗯,腿是挺多,眼睛也不少。”說完就見曦兒臉色開始不好了,馬上再次檢查她是否有異,見她瞬間取出獸皮把自己包裹住,把頭埋在自己胸前,接着就聽她悶聲道:“沒事!沒事!不用檢查,寶寶沒睡醒,就當寶寶什麼也沒問。”說完把整顆頭都裹住。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曦兒不願意面對,那再是世人難尋之物也不過如此。
白摯好笑的看着把自己裹成繭的小主:“好了,不喜歡不見就是,包着頭不悶麼?”東離曦依舊蒙着頭沒動,表示沒聽見。
咿呀草慢慢湊近君瀾,伸出大蔥葉子,去拉裹在東離曦身上的獸皮,哄道:“小寶寶!記得要呼吸,會憋死的,乖!”說着加大力氣去拉獸皮。
東離曦這個氣,一顆草力氣怎麼這麼大,探出頭,露出小腳踢向咿呀草:“你走開,別拉我被子,我纔不要出去,它有密密麻麻的眼睛,數不盡的腿,太恐怖了,你不怕你去!走開!”
咿呀草晃晃葉子,並未在意:“小寶寶,還有這麼可怕的東西麼?那是挺嚇人的,不去了,但是哈,你得出來,這獸皮太厚實,你不熱麼?”草葉子沒有停止繼續拉動獸皮。
東離曦這個氣,撒手不去和咿呀草拉鋸獸皮,嘿嘿!大蔥開牡丹花嘖嘖,莫名的喜感,衝向咿呀草,直接跳到咿呀草上,抱住咿呀草,小腿盤在咿呀草的葉丫上,突來的重量壓彎了咿呀草,隨後咿呀草挺直,晃了晃,:“小寶寶,你得多吃,多吸收日月精華,你也太輕了。”
東離曦玩心起:“那我用不用鑽到土裡?澆點水啥的?”
咿呀草認真想想:“咱倆不一樣,好像不用鑽到土裡,反正吸收日月精華一定沒錯!”
單純直接的回答,惹來東離曦的咯咯的笑聲:“駕!駕!”咿呀草真的拖着東離曦在這一小塊天地,慢跑起來。咯咯的笑聲,在這詭異的夜晚,穿過護法牢籠,越過濃濃白霧迴盪在林間。
衆人沒有打擾東離曦和咿呀草的嬉鬧。
白摯用秘音直接問承瑞:“這根草,存在多久了?是否可靠?”
承瑞一愣,看向白摯,這幾日的短暫接觸,君瀾神君冷傲,雖說他在掩飾,但王者氣勢無法突視。這位白摯神君面對小主時,滿眼含笑滿滿的寵溺,但是此時秘音傳來的詢問,帶着不容一絲閃爍其詞,果斷決絕。不用懷疑如果有一絲遲疑,咿呀草必定命喪當場。
承瑞氣勢上雖然有那麼一瞬的劣勢,但很快用秘音迴應:“咿呀草,受師父軒逸照拂靈識覺醒,而後一直在忘歸林修煉,接觸事物簡單。”停頓一下道:“如有背叛,你們處置!”
對於承瑞的不卑不亢的迴應,白摯很是滿意,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便不再多言,至於咿呀草去留與否有待觀察。
等東離曦玩耍夠了,看向外邊的濃濃白霧,緊張的心情緩解許多,腿多就多吧!不去應對豈不是丟了師傅的臉。回頭看向君瀾:“君大帥哥,我去會會他,等我回來。”說完不等君瀾迴應,徑直向護法牢籠外走去,君瀾緊隨其後,二人瞬間消失在迷霧中。
白摯緊忙交代花夢,承瑞:“你們待在原地,等我們回來。”而後緊追二人方向消失。
東離曦進入迷霧中後,並未感到異常,便向前走出一段,便問道:“你是誰?出來吧!我來了。”說完靜等着對方的迴應。
除了濃郁的霧,對方沒有迴應,便繼續慢慢在濃霧中摸索行走,漸漸白霧散去,眼前出現一座白玉石砌建的殿宇,大氣聖潔,空無一人,異常安靜,踏上白玉石的臺階,並未感到異樣,便順着白玉石路直奔主殿而去。
大殿以純白色爲主,殿中高高御臺上的王座吸引了東離曦的注意,映入眼簾的是一顆用白色深海冰寒玉打造的池蓬樹,樹葉靜脈雕琢的栩栩如生,王座就在樹的下方與池蓬樹緊緊相連,王座靠背上的圖騰獨特,仔細回憶自己所看的天下游記,確定沒見過這麼特別的圖騰,中間圖騰像太陽,四周圍繞着類似根莖的走向,總覺的這個圖騰特別,特意上前仔細的觀察研究一番,也沒發現獨特之處,便放棄了。
站在王座位置向下看,坐這個位置有俯視天下之感,不過靠近王座冰冷刺骨,讓人不太舒服。不知道君瀾的王座坐上去什麼感覺,有時間坐上去試試。轉身欲離開,突感覺左肩劇烈燒灼般的疼痛,忍不住蹲下身子,背靠王座,瞬間汗流浹背,疼痛持續着,不知過了多久,彷彿一個世紀那麼長,耳邊傳來竊竊私語聲:“你小聲一點,王在休息,打擾的王要殺頭的。”“王,小妖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擾我一命吧!”接着各種各樣的聲音接踵而來。
東離曦感覺身體不受控制,自然而然的站直身體,右手不受控制慢慢伸向王座,莫名帶有愛戀不捨痛心……夾雜各種情緒坐上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