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逸早早的起來,帶着血狼在小區花園裡溜了一圈,正在和血狼一塊小跑着步時,忽然從旁邊傳來了一聲輕微的招呼聲,語氣中帶着些不確定,“陳逸先生……”
聽到別人喊自己的名字,陳逸不由招呼着血狼停了下來,心中有些疑惑的扭頭望去,在這小區裡他可是不認識其他人啊。
看到站在花園旁的一名中年人,陳逸有些眼熟,隨即便想了起來,笑着說道:“你是齊天辰的叔叔吳老闆吧。”
這中年人正是賣給他房子的中年人,這次來找自己該不會是因爲那件財神擺件吧,陳逸頓時不斷的猜測道。
“呵呵,陳先生,我正是齊天辰的叔叔,吳奇勝,沒想到你還認識我,放心,陳先生,我不是找你來討要財神擺件的,在賣房之前就說了,裡面的東西都是你的。”見到陳逸想起了自己,吳奇勝笑着說道,然後害怕陳逸誤會,連忙說明自己並不是來討要財神擺件的。
陳逸笑了笑,以他現在的能力,絲毫不懼怕這中年人會來討要,“吳老闆,那你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咳,陳先生,我個人比較喜歡收藏,對田黃石印章更是情有獨鍾,一直以來卻是沒什麼機會收藏到好點的田黃石,在那次交流會上,幾位老爺子都說那件財神擺件中的田黃石非常難得,所以,陳先生,不知道你那塊田黃石取出來沒,有意要出售嗎,我絕對不會在價錢上計較的。”吳奇勝笑了笑,然後面帶期待的說道。
那件財神擺件鄭老都已經發話了,他怎麼再敢去討要,就算不發話又如何,這樣的事情就算鬧到法庭上,也說不明白。更何況,還會由此影響他的名聲,影響與齊天辰一家的關係。
“哦,吳老闆,原來是這樣啊,不過那件田黃石還沒取出來呢,不知道是不是印章。如果取出來的話,我考慮一下,要出售一定會跟你聯繫。”陳逸並沒有直接拒絕,同樣也沒有答應下來,畢竟他不知道高存志和鄭老會不會留下。
“恩,好的。好的,多謝陳先生了,就不打擾你鍛鍊了。”得到了陳逸的答覆,吳奇勝頓時不再多留,他總感覺陳逸身邊的那隻大狗用一種不善的眼神望着自己。
看到吳奇勝遠去,陳逸在原地想了想,笑着搖了搖頭。拍了拍血狼的腦袋,繼續鍛鍊了一會,便回去簡單的做了份早餐,吃過之後,來到了古玩城藏寶齋中。
快到早上九點,陳逸準備走出藏寶齋,與沈羽君會合時,門口吹來一陣香風。他不由擡起頭,定睛一看,正是沈羽君,只不過沈羽君今天穿的卻是一身運動穿,而且頭髮也是紮了起來,看起來顯得十分的清爽而陽光。
“陳先生,怎麼了。看到我很驚訝啊。”看到陳逸一直望着自己,沈羽君不由笑着說道,做爲一個畫家,必須要對每一個事物有着敏銳的洞察力。她很清楚,陳逸的目光很是清澈,這也正是她繼續跟陳逸呆在一塊的原因所在,否則哪怕陳逸救了她的命,如果真是與魏華遠一般無二,她根本不會有任何的留戀。
“咳,沈姑娘,我一直認爲你性格恬靜優雅,應該穿一些諸如裙子之類的衣服,實在沒想到你也穿運動服。”陳逸一下收回眼神,有些尷尬的說道。
沈羽君頓時露出了笑容,“陳先生,一個畫家可是不能時常宅在家裡的,我也會常常出去運動旅遊,觀看各地不同的風景與人文,這樣才能對藝術創作有幫助。”
“恩,沈姑娘,我明白了,我們現在繼續淘寶吧。”陳逸點了點頭,對待別人的穿着,實在不能一概而論。
與劉叔打過招呼後,陳逸和沈羽君來到了古玩城街道上,繼續觀察着,“陳先生,這個送給你。”正在走着之時,沈羽君突然從兜裡掏出了一張疊起來的紙,遞給了陳逸。
“這,這是什麼。”陳逸愣了一下,然後接了過來,不由問道,“嘻嘻,陳先生,你不是喜歡我畫的畫嗎,以後我會時不時的送給你一些的,你看看這幅喜不喜歡。”沈羽君燦爛一笑,落落大方的說道,似乎與陳逸有些熟悉了,沒有了之前的小女兒的嬌羞姿態。
陳逸不由有些好奇,緩緩打開畫,卻是一愣,上面畫的正是昨天他提着鳥籠的一幕,鳥籠畫得與真的幾乎一模一樣,而且籠中的畫眉也是栩栩如生,如之前的那一幅不同,這一幅畫還是彩色的。
他一手提着鳥籠,另一隻手則是伸入鳥籠逗着鳥,而畫眉鳥有些驚慌失措的躲開他的手,這一幕,描寫的極爲生動有趣。
看到這幅畫,陳逸面上有些感動,除了父母,這是他第一次說出喜歡什麼之後,別人便會送給自己的事情發生,“沈姑娘,謝謝你,我很喜歡,非常喜歡,不過這畫上怎麼沒有你呢。”
“噢,我昨天畫得有些入迷了,光顧着把陳先生畫好,竟忘了畫上自己,不過沒關係,今天我會畫上去的。”聽到陳逸的話語,沈羽君怔了一下,然後懊惱的說道。
陳逸笑了笑,“呵呵,沈姑娘,謝謝你,我會好好保存起來的,幾十年後,這些畫也會變得非常有價值,不過你送我這麼多畫,我該怎麼感謝你呢。”
沈羽君本來準備說不用,可是眼光看到了旁邊的古玩攤子,頓時面上露出了笑容,“陳先生,如果要謝我,那就幫助我撿到一個漏,昨天你淘到那麼多的寶貝,我也想要體味一下淘到寶的感受。”
“好,沒問題,沈姑娘這麼聰明,一定會撿到漏的。”陳逸有些驚訝,然後很是乾脆的說道,他沒想到沈羽君會提出這種要求。
他現在依然記得沈羽君鑑定那副齊白石贗品時的情景,作爲一個畫家,自然要對各種有名的畫家十分了解,這樣淘寶撿漏的難度就降低了一些。
“陳先生,一定要是漏哦,不要像昨天齊先生那樣,是用玉粉做成的假貨,而且你還不能自己鑑定完了然後讓我買下來,那樣就不是我撿到的漏了。”沈羽君眨了眨眼,朝着陳逸嫣然一笑着說道。
陳逸摸了摸額頭,有些無語,這不是故意提高難度嗎,本來認爲沈羽君只要撿到漏就行了,誰知道還有這麼多要求,“嘻嘻,陳先生,答應過的事情不要後悔哦,要不然明天我就把你畫成大灰狼。”
“我不後悔……”陳逸欲哭無淚的說道,“那我們走吧。”沈羽君捂着嘴輕笑了起來,然後步伐輕快的向前走着。
陳逸拖着沉重的步伐,在後面想着怎麼樣能實現沈羽君的願望,沈羽君如此用心的爲他作畫,他怎麼也要讓其過一把淘寶撿漏的癮。
來到一個古玩地攤上,陳逸用經驗挑出了幾件真玉,鑑定了一下,選中了其中最有價值的一塊清代觀音玉佩,然後遞給了沈羽君,“沈姑娘,來看看這塊玉佩怎麼樣。”
“陳先生,我對玉佩可是一點都不懂哦。”沈羽君沒有伸手去接玉佩,朝着陳逸眨了眨眼說道,意思是你不要這麼容易就把我糊弄過去。
陳逸無奈一笑,還真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啊,“老闆,這玉佩多少錢。”
“嘿,客官,男戴觀音,女戴佛啊,你真是好眼力,既然這位姑娘也在這,你何不再買一塊佛像呢,我給你打個優惠價。”攤主看了看沈羽君,很會做生意的說道。
看着沈羽君希冀的目光,陳逸不由從中又拿出了一件比這觀音價值稍低一些的彌勒佛,除此之外,剩餘的玉佩雖然是真玉,可是價值實在太低,“就這兩件了,多少錢。”
“呵呵,客官真是好眼力,我這裡最好的兩塊玉都被你給挑出來了,本來一塊一千,給你優惠,八百一塊,兩塊一千五。”攤主笑着說道。
“一塊八百,你坑人呢,兩塊五百,賣不賣。”陳逸沒好氣的說道。
“額,客官,你這太狠了點,兩塊五百也不好聽啊,八百如何。”
“太狠了是不是,兩塊四百……”陳逸毫不猶豫的說道。
最終,兩塊玉佩以六百成交,這討價還價的過程,讓沈羽君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
“陳先生,你不把那塊彌勒佛送給我嗎。”看到陳逸付過帳,拿着兩塊玉佩,沈羽君不由笑着說道。
陳逸點了點頭,然後手伸向攤主,“咳,客官,正好六百,不找錢的。”
“我問你要戴玉佩的紅繩,不是讓人找錢。”陳逸無奈的說道。
“客官,合着一千五兩塊的玉佩,您搞到了六百兩塊,我還要送您兩條紅繩啊。”攤主哭喪着臉說道,此時,一旁的沈羽君再也忍不住,噗得一聲笑了出來,笑着那叫一個如花兒般燦爛。
從攤主那裡順利搞來了兩條質量過得去的紅繩,穿在了佛像上,遞給了沈羽君,“陳先生,這是你送我的禮物,可不是回報我那些畫像的東西哦,我一定要自己撿個漏。”
“好,好,沈姑娘,一定滿足你的要求。”陳逸頓時苦笑着說道,最後將完成沈羽君夢想的目標,放在了畫作上。
沈羽君對畫作十分的瞭解,那麼稍一指點,沈羽君就會自己鑑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