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塵看着臺下的衆人,他心情是相當的複雜,他一點都沒有作爲勝利者的喜悅心情,他看着臺下不少人頭髮都已經花白、臉上都是深深的皺紋,看着他們陳飛塵心情是很壓抑的,他們都是爲了新中國建立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可是,他們現在卻在這裡,在自己的監督下寫着這些東西,這是什麼?是承認錯誤?不,都不是!這是國家的悲哀,民族的悲哀,更是我黨的悲哀!
陳飛塵想到這,他就又想到了之前與主席的會面,會面僅僅只有三分鐘就結束了,主席要舉行政治局會議,而陳飛塵則是接管京城治安大權,奉令軍管。..
陳飛塵看到主席的神色黯然,面容消瘦,這是和當初在京城的主席是完全大變樣,這是陳飛塵怎麼也想不到的,可想而知主席的壓力是何等的巨大。真是不知道爲什麼還有多麼多人去做這個職務?真的以爲這個位置好做麼?也不嫌燙手?!
“報告!這個。。。。。。那個。。。。。。我不識字怎麼辦?”一位年約五十的身材還比較魁梧的軍官站起來說道。
如果這是在平常,或許這句話一說完就會引起鬨堂大笑,可是在這裡沒有,有些人看着他眼裡有擔憂、有悲哀、更有幸災樂禍!
陳飛塵心底涌現了一絲同情,他沒有回答,他而是對着太子輕言了幾句後,太子立即從公文包裡拿出一疊資料,開始翻起,邊翻查邊仔細看着這位起身報告的軍官。
不久,太子就遞給陳飛塵一張文件,陳飛塵接過後仔細看了看,當陳飛塵看完後,他對這位不識字的軍官同志不可抑制有了很大的同情。
劉克俠,土匪出身,少年時期就成爲孤兒,後參加革命,歷經三次重大肅反,他本人三次差點被斃,但都逃過一劫,可是他的二任妻子都被殺害,千年,他的兒子參加抗洪,犧牲在抗洪第一線,他至今沒有婚娶。
他在抗日戰爭中血戰太行、磨礪中條山,他在抗日期間負有三次重傷,至今他的胸口裡還有一塊彈片沒有取出。
陳飛塵生平就是敬佩在抗日戰爭中那些英雄,無論職務高低,他們都是純爺們!陳飛塵沉聲說道:“劉克俠同志,我問你一個問題。”
“陳司令員請指示。”
陳飛塵淡淡說道:“你爲什麼會到這裡來,你知道嗎?”
劉克俠雖然不識字但不代表他是渾人,能逃過三次整肅而不死的人物是簡單的人?顯然不是。劉克俠立刻就開口回答道:“陳司令員,因爲我立場不堅定,加上貪酒、嘴上不把門,所以我就來了!”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情不可聞,他本人的腦袋也深深低下,臉上一副羞愧懊惱的神色。
陳飛塵點點頭說道:“你目前的職務是總參名下的軍事學院的教官,副師級級別,我沒說錯吧?”
“沒有!”
“那你知道爲什麼會擔任這樣的職務?”
“我,我,我不知道。”劉克俠頹然說道。他是真的不知道嗎?顯然不是。
陳飛塵也沒有繼續問下去,他是淡淡說道:“來人,把他帶下去。”
太子與趙偉都知道陳飛塵的意思,趙偉走下去對着劉克俠說道:“劉克俠同志,請吧。”
劉克俠一愣,但他整了整軍衣,正了正軍帽,然後邁步離開座位走到趙偉三步遠的地方,警衛排的兩名戰士隨即上前對着劉克俠敬禮。劉克俠卻朝着陳飛塵敬了個軍禮,然後頭也不回走了,當然他的身後則是緊跟着兩名警衛,看上去是被押走的。
在場的都不知道劉克俠下場怎麼樣?但很多人都認爲禍福各半,聽天由命吧!
時間一分分過去,第一個人上交了自己書寫的報告,接着是第二個人。。。。。。。
當最後一個人交上去後,陳飛塵依舊在看着他們上交的報告,一個個看過去。時間一分分過去,當時間到了上午十點的時候,陳飛塵也看完了。
臺下的衆位都心裡一鬆心想終於看完了,但他們又隨之一緊,他們意識到對他們宣判的時刻也要來臨了。可是,結果讓衆人都目瞪口呆,因爲陳飛塵拿起原先太子拿出的那份衆人資料開始看了起來。
當時間來到12點的時候,陳飛塵終於看完了資料。陳飛塵擡起了頭,他淡淡說道:“我很欣慰,你們中大部分人都是很誠實的,都很自覺承認了這次的錯誤,也沒有過多的冤枉身邊的同志或者是部下,這說明這些同志都是有原則、有品格的好同志,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嘛!對於這些同志我現在可以宣佈一個好消息,那就是你們的命保住了,但是今後是繼續留在隊伍中工作,還是清除出隊伍,那需要點時間,你們可以回家等待中央上級部門的通知決定。”
衆人開始露出笑臉,可是這笑容還沒有停留一秒鐘很快就凝固了,因爲陳飛塵又說話了,他說道:“但是!”
陳飛塵看着臺下衆人語氣也變得凌冽起來,他說道:“還是有些同志不但沒有說出自己犯有的錯誤,甚至還胡亂檢舉身邊的同志以及部下,以此來分散視線、減輕自己的罪責,這些人你們真的以爲中央不知道嗎?你們真的還是有僥倖心理啊!很好,很不錯!”
黑着的臉、陰森的眼神,殺機凜然的氣勢,這就是陳飛塵此刻的樣子,他厲喝說道:“來人!”
兩側過道的警衛以及臺下正面一排的警衛身子一挺目光都是注視坐在椅子上的衆位黨內幹部們。陳飛塵開始念名字了。
每當一個幹部被警衛強行拖出來的時候,其餘的人都是神經一次次的繃緊,當終於停止結束的時候,他們發現自己的繃緊的神經都已經到了極限,不少人都感覺頭非常的疼痛。
那些被拉出去的人由破口大罵的,有癱坐在位置上不動的、有很乾脆站起來自己走的,更有尿褲子、痛哭涕零的。看着臺下的衆生相,陳飛塵絲毫沒有動靜,該有的殺機依舊有!
當會議室裡再次陷入沉寂的時候,陳飛塵方纔說道:“希望大家都好自爲之,都好好反省下自己,希望你們在以後的工作中避免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再有下一次神仙都難救你們!好了,散會!”
原本陳飛塵是不想親自過來的,可是自己手底裡又沒有合適的人選來替代,所以只能陳飛塵過來壓場子。畢竟陳飛塵雖然年青,但是名聲可以說是相當的響亮,撇開職務不談,也不談主席的信任,單單他在蒙古、西藏以及前不久的西南地區的所作所爲,就足以壓住一大片人了,軍閥、魔鬼那可不是別人亂叫的。
陳飛塵接下去的事情還有很多,他必須要控制住部隊,不能再出紕漏!還要細細追查,看看是否還有什麼大魚漏網了?
當陳飛塵在琢磨的時候,陳飛塵昔日的部下也開始了行動。
十六兵團快速坐上火車、輪船、運輸機、戰艦,分別抵達南京、天津、上海。南京、上海幾乎是都是抵達。
這個時候,上海方面早就有人安排,姚遠親信上海警衛區司令隨即指揮抵達上海的第三軍一師開始了清查行動。姚遠已經被架空,他的起家部隊卻在武漢,所以他空有司令頭銜而沒有多少部隊聽從他的指揮,上海也是如此,姚遠的親信才上任沒多久,以前陳帥當市長的時候還好點,如今卻不一樣了,整個黨委都被饒石的親信掌控!
姚遠算是揚眉吐氣了,他抓住這次清查,狠狠提拔了一批自己的親信,當然,都是軍隊裡,黨政倆個部門,姚遠一個人都沒有安排,甚至連插手的意思都沒有!
姚遠沒有高興太久,因爲他對十六兵團沒有辦法,十六兵團在華東地區的江浙開始了轟烈的清除行動,陳飛塵下達什麼命令,他們就隨即開始抓捕,無論什麼命令,十六兵團都是不折不扣執行。
而福建軍管會主任譚政,則是親臨南京與姚遠進行沒有營養的扯皮。第三艦隊運載着騎兵師抵達天津港。很快就接管了天津城防,按照陳飛塵發給豪爾的名單進行抓捕。第三艦隊附屬特別部隊也配合騎一師開始行動,這支部隊就是外國稱之爲的海軍陸戰隊。
實力兵團在華東地區席捲,而中央爲什麼讓十六兵團執行如此重大的任務,而不是派其他部隊呢?固然這裡面有陳飛塵的原因,但最根本的還是十六兵團的成份。
正如主席當初與政治局委員們商議的時候說的那樣:“必須要派出與這些地區沒有什麼利害關係也沒有什麼牽扯的部隊!而十六兵團是最合適的!”
如果說十六兵團什麼地方不能派遣?綜觀整個國家,也只有蒙古、福建、臺灣、西藏以及東印度自治區,因爲這都是陳飛塵的工作過的地方,而十六兵團現任兵團司令還是陳飛塵,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但事實就是如此,主席就是如此的信任陳飛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