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塵昨晚倒是睡了個好覺,他也是太累了,想得太累了,他是想到最後也是徹底放開了,既然事已即此那麼就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老天壓下來當被蓋。
可是會這麼想開麼?當然不會,一早他就去辦公室辦公,部下們也都是知道西南局老大如今肯定是心情不好,所以大家反而比平時更加勤勞多了,這辦事效率也明顯又有了提高,這讓陳飛塵也不知道是笑還是氣!
鄧公在康慶抵達之前就已經啓程前往北京,康慶來的時候也帶來中央中組部的任命,任命陳飛塵爲西南局第一書記,而康慶本人爲第二書記,西南軍區副司令兼印度軍區司令朗可爲第三書記,只不過朗可的辦公地是在新德里。
朗可之所以被任命爲第三書記還是象徵性的意義更多點,讓外人也知道中共任人還是以才能、功績爲主,不是華人就不會委以重任的!朗可也算是開了個記錄,那就是火線入黨,接着沒過幾天就是立馬成爲一個大地區的第三書記,這速度比陳飛塵都要牛。
朗可倒是很認清形勢,他一方面是主動對陳飛塵交底,表示一如既往服從陳飛塵的命令,另一方面他也是表示中央的命令,按照中央的精神辦事,這做事倒是滴水不漏,比起當初的陳飛塵要成熟的多,也老練的多。
不少人都是認爲這也是中央想在軍中牽制下陳飛塵,同時也是爲了快速穩定印度,讓朗可擔任第三書記也可以更多的獲取印度原住民的支持。
康慶倒是很積極,他同樣也是上任第一天就主動向陳飛塵報道彙報工作,其實又有什麼工作可以彙報的呢?剛來情況都不怎麼熟悉怎麼來情況報告?康慶這是一個姿態,就是讓陳飛塵放心,也讓手底下的同志知道他康慶還是很尊重陳飛塵同志的,一點都沒有擺什麼資格!
當然以上也是陳飛塵看到康慶來這裡當時的想法,可是康慶卻給他來一個很大的意外。康慶竟然對西南地區不少地方都是非常的熟悉,尤其是幹部方面,中上層幹部他都能評價一番,說不上全部,但是也非常的客觀了。
看着陳飛塵有點訝然的目光,康慶笑着解釋道:“陳書記,您可別忘了,當初我可是統管全黨幹部的中組部部長,同時在建國前我還是社會部的部長,呵呵。”
這個解釋倒是解釋的通,可陳飛塵也意識到康慶是早就有思想準備,他也提前比自己要早的獲知了他即將來西南任職的消息,除了主席對他說的外,也沒有人會透露消息。
陳飛塵心裡還是一陣發寒,這高人就是高人,一方面信任自己提拔自己,一方面又是暗中佈置後手多多啊!天知道主席還會在自己身邊安排什麼人,還有什麼後手,可以說自己一但有什麼不忠的舉動,恐怕主席隨即就會給自己一個雷霆悶棍,讓自己當場厥倒。
陳飛塵心底一陣的感嘆:這伴君真是如同伴虎,古人誠不欺我也。
康慶接着說道:“陳書記,雖然實地我還沒有考察過,但是我還是有幾點建議想在這裡說一下,看看陳書記您認爲如何?如果可行的話,那麼是不是可以在黨委會上提請表決?”
陳飛塵心中一緊但是同樣也是非常的好奇,他問道:“可以,那麼是什麼建議?好的建議我沒有絲毫的異議。”
康慶神色一正說道:“陳書記,西南地區雖然因爲歷史原因以至於現在很多百姓生活在貧困之中,年年都有餓死的情況發生,這西南地區同樣也是剛解放的地區,民風也十分的彪悍,地方自保主義思想還是非常的濃烈,雖然我們現在獲取了政權,但是我認爲有一點必須要注意,那就是幫派組織,比如閣老會、四川袍哥,還有就是青洪兩幫,這在當地都非常有影響力,當然還有馬幫、鹽幫,這都是目前必須要取締的!”
陳飛塵也是想到過西南地區的幫派問題,但是也一直被其他事情牽扯住精力,現在聽到康慶提起這些事情,陳飛塵自然很感興趣,他隨即問道:“嗯,那麼你的實際思路是什麼?”
康慶說道:“宣傳以及殺雞駭猴,我們要讓百姓們知道如今是新中國新秩序了,那麼作爲老舊思想的幫派江湖思想也應該及早清除,還有就是控制鹽鐵煙,這三項是重點中的重點,控制這些,那麼這些江湖幫派就會少掉一大半的進項,再接着就是取締所有煙花之地,妓院、煙館必須取締,妓女可以進行集中思想工作然後統一由政府安排工作來解決她們的生活溫飽問題,鴉片一律禁止,搗毀所有煙館,同時菸草也必須加強監管,鐵礦乃至所有金屬礦等自然礦產也必須國有化,資本家也必須開展思想工作,同意就可以合作,不同意,那麼就決不留情堅決收歸國有。”
陳飛塵聽到這他打斷說道:“等等,我想問的是,你可知道做到這些需要多少資金?需要多大的壓力?”
康慶神態輕鬆回答道:“有句俗語,那就是養出在羊身上,資本家那麼多,總有一二個不合作的吧,那就抄家,那麼這錢就有了,還有這些留下的工廠我們也可以成爲今後我們西南地區的國有廠,這都能減緩我們的財政壓力,壓力?那就需要我們那招殺雞駭猴了,屠刀舉起誰敢跳出來?等這些事情都已經成爲既定事實,那麼剩下的那些人除了隨波逐流外,還有其他路可以選擇麼?哼哼。”
陳飛塵眼睛確實一亮,他確實被康慶說動了,這確實是個好辦法,但是這裡面可*作的步驟必須要考慮周全,否則就會引起西南地區暴動。
康慶看上去很輕鬆其實他的心裡還是很緊張,他一直在暗中注意陳飛塵的神色變化,他何嘗不是在試探陳飛塵呢?他其實很期盼陳飛塵能同意,那麼這件事絕對可以很大*作性,更爲主要的是自己就有了資本,政績啊!
陳飛塵看了看康慶,他斟酌了下後說道:“康書記,我很驚訝,驚訝的是你對經濟這些方面還是很精通啊,根據我的瞭解你一直從事政治思想工作以及幹部管理考察剛面的工作,你能解釋下嗎?”
陳飛塵的眼神突然變得很銳利直接射向康慶的雙眼,這讓康慶原本營造的氣氛一下子就沒有了,和諧成了凝重還帶有絲絲的殺氣。
康慶見多識廣,他知道這些都是久經沙場磨礪出來的氣勢,這康慶他身上自然也有,只是現在陳飛塵佔據了主動。康慶還是很快作出了回答,他慢慢說道:“這都是我在京城審查期間自己學習到的,當然也是得到過中央領導的提示,我這樣回答你可滿意?”
陳飛塵沒有追問,這再次出乎康慶的意料,在他預想之中陳飛塵肯定會問是哪位中央領導,可是陳飛塵沒問,竟然沒問。
陳飛塵只是點點頭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麼我們可以在下一次黨委會上提出來讓大家議議。”
康慶知道下一次黨委會就在三天後,康慶隨即跟上說道:“既然這樣那麼我立即就回去準備好資料文件,到時候我就在黨委會上提出來。”
陳飛塵自然不會反對,他點點頭說道:“可以,資料報告做的詳細點,要有說服力,內容可以嚴謹點,但也必須從實際情況出發,有些事情還是不能*之過急,過猶不及的道理你比我清楚。”
康慶自然笑呵呵說道:“這個道理我明白,等我寫好報告後就拿給陳書記把把關,這樣是否可以?”
“呵呵,這個不用了,康書記的文筆那是比我好了太多,我打仗有幾把刷子但是論起文采筆頭那我可是萬萬不及你康慶同志的。”陳飛塵自然也是樂得把康慶給擡高點。
康慶老油條一個,他自然也是回答道:“陳書記你可真是太謙虛了,誰不知道陳書記是文武雙全啊,比我這個酸秀才可是要高明太多,否則陳書記怎麼是我領導呢?”
陳飛塵點點頭,康慶也站起來告辭離開了,既然重點已經說完,目的也達到了,康慶不走還等什麼時候走?陳飛塵也沒有起身送他,只是含笑示意下。
門被關上了,陳飛塵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他繼而是深思,他從康慶的嘴裡知道了很多事情,能被康慶稱之爲領導的,也就那麼幾個人,主席?周副主席?老總?陳白?他貌似和康慶資歷一樣,陳飛塵腦海裡火速過濾了下後,還是把目標定格在了周副主席身上,很有可能是周副主席的思路然後是主席述說給康慶知道並下達指示,中央的意思是讓自己在這裡做試點?這裡面很多東西都是全國獨一份,這就是連上海都沒有開始實行啊!難道是和上海一起實行?周副主席和資本家代表們現在也應該開始會談很多次了吧,否則也不會突然如此?嗯,對了,現在可不是自己前世時候的那個時期,都和美國人建交了,經貿也隨時可以開始,那麼這把國內經濟關係理順也就是迫在眉睫的重要大事了。
陳飛塵這麼一想他也想通了,但是陳飛塵也不會打電話給中央求證下,這樣只會讓中央對自己失望,讓自己失去不少分數,只要自己等,那麼中央勢必會在康慶提出意見後會有所行動的,只要看康慶怎麼做就一目瞭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