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塵眼神很平淡,平淡的讓人害怕,這比有殺氣還要讓人膽寒。陳飛塵對着張初說道:“張初張軍長,你對薛田同志的評價如何?”
陳飛塵這句話同樣讓在座的人都很意外,各人的腦子又開始浮想翩翩。但是張初本人卻心中一緊。他有點明白了,陳飛塵這麼做就是在挖坑給他跳!他能不跳麼?
他肅容說道:“總指揮,薛田同志脾氣有點梗直,有時候說話不經大腦思考,希望總指揮能原諒他一次!我相信經過這一次教訓,他會長進的!希望總指揮再給他一次機會。”
不得不說張初這番回答還是很漂亮的,能在這個時候還要保住自己的副手,這很給自己增分不少。陳飛塵點點頭,他沒有讚賞也沒有嘲諷而是沒有絲毫感情說道:“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爲,這樣脾氣梗直、說話做事不經大腦思考的同志,竟然還能做副軍長,這是在說我們的部隊是沒人呢?還是上級領導瞎了眼呢?你能不能告訴我,我這樣認爲對不對?”
步步緊*,這明顯就是把張初放在火上烤,薛田看到陳飛塵有把火頭引向張初的趨勢,這讓他大爲焦急,一急他就有點口不擇言說道:“姓陳的,我知道你過來就是來奪權的,要奪權明說,別下套子!是,你是總指揮,你說的算!但是在這裡,在這第6軍也容不得你一手遮天!別人怕你,老子不怕你!要殺要剮明說!”
張初聽了氣急敗壞怒吼道:“薛田,你給我閉嘴,你長能耐了,是不?!來人,把他給我押出去,關禁閉,責令作出深刻檢討!”
看着張初這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做法,陳飛塵是心知肚明的。看上去是嚴厲處分薛田,可實際上呢?只不過禁閉,只不過檢討,這和預料中吃槍子差的太遠,完全不是一個層次能比較的。就在外面警衛進來想把薛田帶走的時候,陳飛塵淡淡說道:“我命令抓走他了嗎?你們還有沒有我這個總指揮?還有沒有上下級了?嗯?張初張軍長。”
張初低嘆一聲,他揚揚手示意警衛鬆手停止執行他下達的命令,而薛田則是紅着眼盯着陳飛塵,他的手已經開始摸向腰際的配槍。
陳飛塵看着薛田的動作,他不冷不熱說道:“你再敢繼續動,我立刻斃了你!不信的話,可以試試!”
作戰室除了第六軍的一干人之外,跟着陳飛塵進來的還有王近山、劉剛以及小夏,陳飛塵的貼身警衛班則是在作戰室外。
話音一落,王近山已經意識到要出事的時候,小夏已經拔出配槍動作熟練打開保險子彈上膛擡手就是瞄準了薛田!小夏的眼神很冷,任何人看到了都不用懷疑小夏的決心!絕對是隻要陳飛塵一聲令下就開槍的主。
薛田手僵在槍套上,他看着小夏他不敢再有什麼進一步的舉動,他耳朵邊迴盪着方纔陳飛塵的那番話,他的額頭自己都不知道出現了顆顆汗珠。
張初吃了一驚,他立刻雙手製止身邊部下的動作,他嘴上說道:“大家都別動!別動!”第六軍一干人等的躁動立刻停下,不過作戰室的氣氛相當的緊張。進來的兩名第六軍警衛也是死死盯着陳飛塵等人。
王近山倒是很鎮定,他死死看着陳飛塵,而劉剛則是非常憤怒,他開口說道:“我還第一次看到如此的幹部,如此的素質,這還有什麼上級觀念?如果槍就在你的手裡,你是不是就要對總指揮不利了?我看你真是昏了頭!”
說完,他對着張初說道:“張軍長,這就是你帶出的兵?這種人不嚴懲還誰嚴懲?!”
陳飛塵對着薛田身旁的兩名警衛下令道:“把他的槍給我卸掉!”
兩名警衛猶豫了,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後,接着就看向了張初。張初正要下命令讓他們執行陳飛塵命令的時候,陳飛塵又發話了:“不服從軍令!”
接着陳飛塵就一手拿過小夏手中的槍,對着兩名警衛就是啪啪兩槍!
“啊!啊!”兩聲慘呼,兩名警衛捂着右手手腕,鮮血從右手冒了出來。接着陳飛塵就揚手用槍對着薛田。他一步步走了過去,張初這個時候也被陳飛塵如此乾脆的舉動給震住了。
一步步走進薛田,槍頂着薛田的額頭,冰涼的槍管,這是薛田的感受,怕嗎?自然怕!但是他還能堅持住自己,強撐着自己挺直身體。
陳飛塵淡淡說道:“你知道嗎?我生平最恨的就是開黑槍的人,你可以犯錯誤,你可以對我陰奉陽違,那不是不可以原諒,前提是不要影響大局,但是你剛纔的動作是什麼麼?你有了殺心!我都沒對你有殺心,你倒是有了!你想偷襲開黑槍是麼?”
薛田咬着牙齒說道:“有種就開槍!”接着他嘶吼說道:“軍長,這樣的人配當我們的領導嗎?他今後絕對要給您小鞋穿,到時候您就是秋後的蚱蜢啊?軍長!現在外面都是我們的人,這裡還是第6軍!”
陳飛塵聽了倒是笑了,他斜着眼看着張初說道:“張軍長,你是什麼意思?”
張初雖然不服陳飛塵,雖然認爲陳飛塵是後面有人的緣故纔會有如此的高位,但是這不能就有槍殺陳飛塵的理由,這麼做和造反有什麼兩樣,這種事情張初如何能做的出來。
張初惱怒看着薛田說道:“你真是糊塗!你的腦子還真是有問題!你大概真是要被斃了才消停!”接着張初對着陳飛塵說道:“這件事我服從總指揮的命令!”
陳飛塵這個時候發出了笑聲,這笑聲聽上去很詭異,冷笑不像冷笑,大笑不像大笑。陳飛塵笑了會兒後說道:“幾分鐘了?”
衆人都有點不知所謂,這是什麼意思?這個時候小夏快速看了手錶然後說道:“首長,還有一分鐘不到就二十分鐘了!”
陳飛塵點點頭然後就把槍丟給了小夏,小夏動作很熟練接住槍,然後舉槍依舊對着薛田。而陳飛塵則是轉身走到作戰室的客人做的椅子上。剛剛坐下,作戰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進來一羣荷槍實彈的戰士,衆人一驚,進來的赫然就是警衛連連長彭旭陽。他進來後就朝着陳飛塵走去。走到二十公分距離後停下然後對着陳飛塵敬禮彙報道:“報告,任務已經完成,現總指揮部已經在我部控制範圍之內!請首長指示!”
彭旭陽的話讓張初都心中大震,而第六軍其他幹部何嘗不是如此,薛田更是臉色蒼白。眼神中除了不敢置信的懷疑外還有的就是大難臨頭的懼怕。
陳飛塵笑着對張初說道:“張軍長,你表現很好,現在你依舊是第6軍軍長!”陳飛塵話裡的意思同樣很清楚,如果你表現不好,那會怎麼樣?
衆人包括張初都看向了薛田,這時陳飛塵手指着薛田說道:“把他給我壓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試,讓他給我好好反省!順便也讓他主動交代爲什麼今天會有如此的表現?誰指使他這麼做的?”
彭旭陽隨即身子一正說道:“是!”
接着他眼冒兇光環視了衆人一眼後,狠狠看向了薛田,他手一揮說道:“把這個人給我押下去,不得違令!”
“是!”兩名戰士隨即把槍背在身後接着就是一左一右架住薛田然後就往外拖!薛田也沒有反抗任由他們帶走。這個時候,跟隨彭旭陽進來的警衛戰士還有八名!他們手中的槍都對準這張初等人。
陳飛塵對着彭旭陽說道:“好了,你們把這兩名戰士帶到衛生室包紮一下!好好教育下,讓他們知道該如何服從命令。”
“是!”沒等彭旭陽再下令,警衛連的戰士同樣分出四名戰士把負傷的兩名戰士帶離作戰室。接下去彭旭陽看向陳飛塵詢問道:“首長,還有什麼指示?”
陳飛塵擺擺手說道:“沒什麼事了,你去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吧。”
“是!首長!”彭旭陽朝着陳飛塵敬了一個軍禮,然後這才帶上剩下的四名戰士退出了作戰室,順便把作戰室的大門給關上了。
張初等人此刻真正的算是長了見識了,除了震駭外沒有第二感,論誰如此膽量?除開陳飛塵外沒有第二人能如此!掌控部隊能如此掌控法,還真是第一次!別人控制軍隊像陳飛塵這樣的不是沒有,但那都是舊軍隊、舊軍閥時期發生的事情,但是這裡是什麼部隊?這裡是受黨教養多年的軍隊!如此的雷厲風行,如此的光明正大!一點都不加掩飾!
陳飛塵接着又走到緬甸地圖前,他看了一會兒,接着他朝着張初招招手說道:“老張,你過來看看,你認爲我們下一步該如何進行?”接着他又對着王近山、劉剛說道:“你們愣着做什麼,也過來,集思廣益嘛,我也想聽聽你們有什麼好的主意?”
王近山倒是很平靜走向了陳飛塵,劉剛倒是有點重新認識陳飛塵一般邊走還邊看着陳飛塵。這個時候劉剛心裡想到:以前和王近山搭檔的時候,認爲他膽子算大的了,可是現在看來,膽子不算大!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
結果自然是沒什麼有什麼新意,衆人其實心思都沒在這上面,其實陳飛塵也沒有打算現在就能有什麼結果,好的計劃他早就有了,現在問他們也是表示下自己的掌控局面的心態,要讓他們明白,鬧了這麼一個動靜出來,對於他陳飛塵來說就是過家家一般,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