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又和宋徵聊了幾句,隨後帶着宋徵進入了猛虎營最中央的位置,去見營將了。
營將是北國高等軍銜,將軍之下的職位。
一個營將統領三名千夫長,在每個軍營裡面,營將最大,就算是將軍來軍營視察,大多也會給營將幾分面子,畢竟營將直接管轄士兵,大多數士兵都對於營將極爲信服。
北國將軍很少,很多士兵有時候一輩子也沒有見過一面,就相當於傳說中的存在,雖然威信也有,卻不如營將長期積累下的威望來得直接。
“宋徵老弟,營將孔令銘,是北國一名治軍森嚴的將領,你見到他之後,可要謹言慎行,對於任何人,他都極爲嚴厲,如果做出了違反一名千夫長應該做的事情,他會當面訓斥。”張易笑着說道。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宋徵迴應道。
來到營將帳門之外,在營帳外守護的兩名士兵,上前對張易行了一個軍禮,說道:“見過千夫長大人!”
“前去稟告營將,我帶新任千夫長宋徵前來報道。”張易淡淡說道。
一名守衛聽到張易的話,驚異地看了宋徵一眼,馬上進入了帳門之內稟告營帳了。
很快,這名守衛出來了,行了一個軍禮說道:“宋千夫長,營將有請。”
宋徵點了點頭,營將只接見了宋徵,張易返回到了自己的營帳內,荊戈和御瑾則留在了營將的營帳之外。
“新任千夫長宋徵,前來報道。”
宋徵站在孔令銘面前,敬了一個規範的軍禮,雖說從來沒有敬過軍禮,但這種動作,只要看一遍就會,宋徵做的還很標準。
“很好。”
孔令銘從座椅上站起身,走上前來,親切的拍打着宋徵的肩膀子說道:“小夥子,不愧是北國英豪,我剛剛接到了皇室的委令狀,沒想到你便來了,原本應該讓你多休息幾天的,但如今你既然來了,而且北國正處於艱難困境,正巧猛虎營中,三位千夫長中有一名殉難了,所以空缺下來,便由你接任吧,你一上任,便有一件軍務要做,你沒有意見吧?”
孔令銘說完,便遞給了宋徵一張軍務書。
宋徵點了點頭道:“沒有意見。”
隨後,他接過軍務書,認真的看了起來。
任務書上面寫着,剿除北國境內黑龍山盜匪據點,任務時限,一月。
盜匪不同於土匪,雖然同樣是佔山爲王,但北國盜匪又偷又搶,更卑鄙一些,土匪則是光明正大的搶,不會偷偷摸摸。
並且,盜匪只要有了據點,便會很快聚集很多人,比土匪的據點人數都要多,所以,這是一項艱難的任務。
“宋徵千夫長,你手上應該有一塊千夫長令牌,憑令牌可以調集一千名士兵,這些士兵,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許多猛虎營軍情,我會在以後詳細告訴你,你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對我說,孔某一定支持你,那一些士兵隨便你管,百夫長也可以由你來指定。”
“稟報營將,我現在想看一下我所統領的士兵!”宋徵說道,他總是感覺孔營將似乎有針對他的意思,不禁想看一看自己手下的士兵是什麼樣子的。
宋徵雖說沒來過軍營,但他卻知道,行軍打仗,一般都挑有經驗的,哪有剛入軍營,便派去剿滅人數衆多的盜匪據點的,不過,軍令不可違,就算此事比較難以解決,宋徵也不可能推脫,這樣一來,不僅會令軍營中人恥笑,對宋徵的名聲也不好,進行下一階
段北國比鬥之時,難免會丟人。
孔令銘笑着一指營帳外的部隊,說道:“看一看吧,那就是你所要統領的士兵。”
營帳外一千人,鬆鬆垮垮的站在那兒,老弱最多,真正壯年不足三百人,並且,這三百人看起來無賴氣息十足,也不知道從哪裡徵集而來。
張易說的沒有錯,孔令銘治軍森嚴,手下有許多精兵猛將,但同樣,一個營地裡面,也有老弱病殘,有不好管理的人。
此次,孔令銘接到皇室命令,任宋徵這個沒有任何軍功的人爲千夫長,並且賜他天角銀馬一隻,八荒戰甲一套,這可是連一些爲北國立下赫赫功勞的將領都沒有的,自然引來一些將領的不滿。
猛虎營空缺一位千夫長,皇室早就知道,此營管理軍務繁多,需要擁有經驗的將領來擔當。
孔令銘萬萬沒有想到,皇室竟然派來了一個雛鳥,可以說,對於軍隊管理而言,宋徵連百夫長的資格都沒有。
爲了逼退宋徵,孔令銘已經把猛虎營內的士兵們重新統籌,把最差的士兵留給了宋徵,並且讓他完成一項不太可能完成的剿匪任務,準備讓宋徵知難而退。
“這是孔大人給屬下的士兵?”宋徵目露寒光,眼睛緊緊盯着孔令銘。
“現在北國正處危難之際,還請宋千夫長不要太過於挑剔,皇室雖任你爲千夫長,擁有一定權力,但猛虎營內的一些事務,大多是由老夫處理,就算你稟告皇室,營地士兵分配之事,他們也不可能理會。”
孔令銘嘴角掛着一絲挖苦之色,道:“宋千夫長不要着急,等以後有了好的士兵,我會給你一些,不過,現在你先將就着用吧,如果你不滿意,隨時可以離開猛虎營,申請去其他營地。”
“謝謝孔營將好意,宋徵這就去看一看士兵,盡力完成營將交代的軍務。”宋徵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了營帳。
“這個宋徵,真是好大的脾氣,如果不願意當這個千夫長,就馬上離開猛虎營,猛虎營是北國重地,皇室怎麼會派一個毛頭小子過來!”
孔令銘狠狠說了幾句,隨後又嘀咕道:“用這些老弱殘兵,我看你怎麼完成剿匪軍務!”
猛虎營訓練場。
猛虎營三千人軍隊,正在做跑步訓練,每一千人爲一個大團隊,很明顯,宋徵所統領的這一千人跑起來不僅慢,還一個個互相聊着天,絲毫沒有軍紀可言。
另外兩個千人隊伍看到這個樣子,偶爾還會對剛剛整編的新軍發出一陣陣嘲諷之聲。
北國恐怕沒有哪個千夫長手下的部隊,比這支更差了吧。
一千人中,大半都是老弱。
還有三百名充斥無賴氣息的成年男子,相互低聲密談,不斷調侃。
漸漸的,他們不再跑步,而是蹲在場地上休息起來,反正新任千夫長還沒有到,他們纔不害怕,他們當中,並沒有一個人去留意到走來的宋徵。
太陽的暴曬很快讓這些人聊天的心情都沒有了。
不多時,一個滿是無賴氣息的壯漢站起身來,看也不看宋徵一眼,便向着不遠處的陰涼處走去,還喊道:“整天訓練個什麼勁啊,大熱天的跑步,這個軍營裡面的老大真變態啊,老子要涼快去!”
有了這名壯漢的起鬨,其他人也紛紛從地上爬起來,要向陰涼處移去。
宋徵聽到這句話,無奈的苦笑起來,軍營裡面還喊‘老大’,這士兵也夠可以的,這些士兵都算是奇葩了。
壯漢還未走到陰涼處,便被一腳踢倒在地,已然痛苦的捂着肚子,跪在了宋徵的對面,嘴裡面吐着不久前吃的食物。
沒有任何命令,宋徵直接將走過去的人,一拳幹倒在地,這種雷霆手段讓其他人吃驚的看着宋徵,他們都站了起來,慢慢走向宋徵。
敢在這麼多名士兵面前動手打人,他們不知道應該說宋徵是膽量過人,還是沒有腦子。
宋徵極冷的看着這些士兵說道:“我是猛虎營新任千夫長宋徵,既然大家都站起來了,那就不要再坐下了,再跑上一百圈。”
命令清晰,宋徵都有些感覺到難以想象,他沒認爲自己會這麼坦然的當這個千夫長。
宋徵明明是初次進入軍營,內心深處卻對於軍營,有一種莫明其妙的歸屬感。
幾個士兵笑了起來,他們仗着人多,並不害怕宋徵。
更何況,在孔令銘編制這一支隊伍之時的話語,他們清楚的記得,哪裡會把宋徵的命令放在眼裡。
孔令銘在編制這一千人隊伍之時說過,新任千夫長是名初入軍營,沒有任何閱歷的毛頭小子,只要他們能夠逼走這名新任千夫長,便算是立了一功。
這些人繼續大搖大擺的向陰涼處走去,嘴裡面囂張的說道:“就憑你?有本事,你別拿千夫長的名頭來壓我們,把我們全放倒……”
士兵的話音未落,臉上便重重的捱了宋徵一拳,整個人的身體在天空翻滾後,摔倒在了地上。
宋徵冷冷的看着這些驚呆的士兵,開口說道:“軍令如山,我再說一遍,全體跑一百圈,馬上去,違者就挨我一拳。”
沒有人聽從宋徵的命令。
一名士兵抄起木棍衝了上來,還有七八個士兵跟隨,其餘的士兵們,都準備看着宋徵捱揍的好戲。
宋徵連兵技都懶的用了,再次擡手握拳,右拳轟在了帶頭鬧事的士兵小腹,轉身一腳,又踹飛了另一個士兵。
宋徵在這些士兵之間遊走,很快便解決了這幾個人。
北國的士兵雖然都是兵者,不過這些低等士兵,大多是兵體境二三重,有的甚至是一重,哪裡是宋徵的對手。
等待看好戲的士兵們,怎麼也想不到宋徵這麼能打,不過眨眼間的功夫,那些士兵已經全部趴在了地上。
宋徵站在原地,看着手下的士兵,也不再說話,用軍姿承受着烈日暴曬,威武的身軀站立在那裡。
這千人部隊,被一個宋徵給震懾的不敢動彈,他們也覺得沒有面子,一股無形的氛圍令他們聚集,他們同時向宋徵緩緩的逼近。
宋徵眼中放出一絲寒光道:“身爲北國猛虎營千夫長,爲訓練士兵,就算我命隕於此,也是北國英豪,萬人敬仰,而你們圍殺我,則是誅殺將領,要受軍法處置,按北國律法,當斬!”
宋徵說出這句話之時,荊戈和御瑾全都站在了宋徵旁邊,他們運起心法,準備時刻保護宋徵。
所有的士兵們全傻了眼,真按起北國律法來,他們這些人如果打死了千夫長,肯定受死刑,非但如此,更有可能株連九族,頓時一個個呆呆的立在了原地。
“不過,我也是一名兵者,以律法壓你們,你們肯定不服,這樣吧,等我運起功法來,跟你們鬥上一鬥,隨便你們上,能打一百個就打一百個,能打五百個就打五百個,就算打不了你們一千個人,也能拉你們一半去墊背,至於誰先上,就你們自己從中選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