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有什麼可開心的?
既然他們的人經過了西山坡,那麼葉寒之一開始的路線便沒有問題。
所以葉寒之再次按着這個思路找他們最終的落腳點。
而楚輕歌那邊
她到了新的地方五天,也不太清楚自己的具體地點在哪兒。
不會有人主動告訴她,她也沒有去研究。
因爲答應了景硯白不再亂髮脾氣,所以這五天她就吃飯睡覺在院子各個地方溜達。
景硯白那天晚上之後就離開了。
根據她猜想,他的實驗室應該也不會離他們現在住的這地太遠。
又是一天,下午, 楚輕歌正在鞦韆上慢慢晃着。正在她迷迷糊糊要在鞦韆上睡着的時候,身後響起了景硯白的腳步聲。
她馬上清醒了,看向了身後。
景硯白手裡拿着一個風衣,見她看過來,在幾米之外停了下腳步,有點驚訝她的警惕性。
楚輕歌看了他一會兒便收回了視線,也沒有和他說一句話。
景硯白這才走到她身後,把風衣輕輕披在了她身上:“不冷嗎?”
楚輕歌不動聲色地攥了下手指, 還是沒有說話。
景硯白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看着垂着視線一句話也不說的楚輕歌,過了一會兒,他問道:“周阿姨說你這幾天飯吃的很少。怎麼了?不合胃口還是哪裡不舒服?”
楚輕歌還是不說話。
“熒惑。”
楚輕歌不理他。
景硯白心裡輕輕嘆息了一聲:“那些女生我都讓人平安送回去了。”
楚輕歌這纔出了聲,但也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之後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這邊的氣候和國內差不多,早上剛剛掃的落葉,此時風一吹,又有幾片掉了下來。
楚輕歌看着飄到自己腳下的落葉,輕輕晃着鞦韆,踩在地上的腳慢慢碾着樹葉。
半片葉子被碾碎,景硯白說了話:“熒惑,你很不開心。”
楚輕歌看着樹葉,輕聲道:“有什麼可開心的。”
“我就讓你這麼不開心?”景硯白問道。
“你覺得呢?”楚輕歌擡眸看向他,眼底盡是恨意,怒意,傷心,“我有什麼可開心的?我有家回不去.”
她話沒說完, 景硯白就打斷了她:“這兒纔是你的家。”
“憑什麼這兒纔是我的家?”楚輕歌馬上反問回去, “我有父母, 有哥哥妹妹,還有愛人,這兒怎麼就是我的家了?”
“熒惑!你還想鬧多久!”景硯白的神色冷了下去,淡藍的眼睛透着血氣,“你是想讓我把他們都殺了嗎!”
楚輕歌頓了一下,眼眶漸漸發紅:“你除了殺人你還會幹什麼?”
景硯白看着她泛紅的眼眶,沒讓自己再開口。
“你殺南霄,殺唐佩華,殺唐芷兮.”說到唐芷兮,楚輕歌嗓子發疼,聲音發啞。停頓了一下的同時,眼淚從眼眶裡掉了出來,“還殺了嶽院長。”
她的聲音漸漸有些發顫:“是不是我身邊的這些人你都殺光了才甘心。我看着自己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離去,我有什麼開心的,又有什麼資格開心!”
景硯白閉上眼睛輕輕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語氣緩和了下來:“熒惑,你當年如果不跑,這些人的死活和你又有什麼關係?你連認識都不會認識他們。”
“那南霄呢?”
“他也是你逃跑造成的。而且, 熒惑。”景硯白看着她的眼睛, “他真的死了嗎?”
楚輕歌沒有說話。
“聽他們說, A洲景綺的墓上偶爾會出現一捧向日葵。”景硯白道,“除了他,我還真想不出誰會去看她。”
“那也改變不了你殺他的事實。”楚輕歌道。
“是。”景硯白平平靜靜,但是那雙眼睛底下藏着不見底的殺氣,“所以,熒惑你乖乖的。不然其他人,我還會殺。”
“死人會很乖。”楚輕歌道,“你殺了我吧。”
景硯白沉默了一下,須臾,他驀地起身兩步走到了楚輕歌,擡手握住了她的脖頸。
楚輕歌握緊了鞦韆繩,並沒有任何反抗。
景硯白的手握住了她纖細的脖頸並沒有用力,俯身看着她道:“小熒惑,我還真的想過把你變成一具屍體。我連怎麼完整保存屍體都研究好了。甚至我都給你選好了長眠的地方,很漂亮。那樣.我可以給你換漂亮的裙子,扎漂亮的頭髮。你都會乖乖的。”
楚輕歌平靜地看着他,對於他的瘋魔程度並沒有驚訝。
“因爲你真的太不乖了,到處跑,處處和我作對,處處惹我不開心。”景硯白握着她脖子的手突然用力。
楚輕歌的頭不由地後仰,脖頸向後在景硯白的手下拉出了漂亮的弧度。
她瞬間無法呼吸,窒息的感覺讓她身體輕顫,眼底浸滿了淚水。
但是她的手只是抓緊了鞦韆繩,並沒有反抗。
景硯白的手沒有沒有鬆力氣,又俯身壓近了一些,在她的耳邊道:“小熒惑,你是不是在賭我捨不得殺你?”
楚輕歌仰着頭,眼淚順着眼尾流了下來。
景硯白用另一隻手幫她擦了擦眼淚,低聲道:“現在.哥哥確實捨不得你死。雖然屍體很乖,但是我還是喜歡小熒惑會笑,會說話,會跳舞,會畫畫,會彈琵琶的樣子。”
楚輕歌眼前有些發白,她閉上了眼睛,手從鞦韆繩上落了下來。
“記住這個感覺,再和我說想死,我就讓你在意的那些人比這還痛苦地死去。”景硯白道,“所以別和哥哥耍小聰明。這樣大家都好,他們還會安全。”
他說完,放開了楚輕歌。
楚輕歌低下頭,摸着自己的脖子猛咳。
景硯白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又安撫似的摸了兩下她的頭。
好一會兒,楚輕歌緩過來了一些,用身上披着的風衣袖子擦了一下咳出來的眼淚鼻涕。
然後擡頭瞪向了景硯白。
景硯白看着她兇狠冰冷的樣子,笑了笑:“哭什麼?委屈了?那麼能打怎麼不和我動手?”
楚輕歌不說話。
“熒惑.你不必裝出一副還得依靠我,不能和我動手的樣子。”景硯白道,“我不管帝京那邊你怎麼安排的,能不能澄清你殺嶽浦凜的事情。我都不會給你任何機會再回去。”
景硯白看着她的眼睛:“我養你那麼久,你的那點心思我一下就能猜透,所以不用在我面前僞裝。”
他的這句話剛說完楚輕歌擡手就重重地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比上次的重得多,景硯白的嘴角很快就滲了血。
他擦了下嘴角的血,舌尖抵了一下被打過的地方。
然後就被楚輕歌推了一個踉蹌。
楚輕歌從鞦韆上站了起來,眼眶通紅,脖子上的掐痕也慢慢變得更紅。
她把風衣拽下來扔在地上,轉身往別墅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