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良面對盛家人,心裡有氣也說不出來,尤其是做了虧心事,現在被抓了個現場。
“爸,我不止一次告訴你,不能在這上面耍小心思,你怎麼就不聽呢,現在鬧成這樣,大家臉上都不好看啊。”
事已至此,袁良一擺手,怒指袁雅:“這一切還不是因爲你辦的好事,從一開始就給我設下了圈套,現在倒打一耙,真是好有心機啊。”
“盛家出資的一千萬,難道不是你想用這筆錢填補公司的窟窿,大表哥也在這裡,您問問他,您這麼做合適嗎?”
程勇和溫明已經先後對建材拍照留存,作爲證據留着,只要盛家追究,袁家必然是要在瀚城連夜捲鋪蓋滾蛋的。
“你千方百計的讓我替嫁妹妹,又看到盛家真的待我不薄,所以你想好處都佔盡,天底下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
“弟妹,接下來的場面多多少少有點不好看,不如還是回到車上去,都交給我。”
“表哥,這件事情是我沒有處理好,所以我也不方便插手了,按照規矩辦事就行,不用在乎我的感受。”
不用在乎她的感受,意思就是可以大義滅親,
眼見着女兒朝着車子走去,袁良也終於不在強硬,想要追上去卻被程勇攔了下來。
“不要打擾夫人!”
袁良抵抗了一下,發現自己的力量根本不是一個量級。
“我從現在開始,就不認你這個女兒,你也休想在踏進袁家一步。”
剛來到車門前,這兩句話就傳到了袁雅的耳邊,腳下的步子突然就止住了。
那個袁家,好像從來就沒有讓她踏進去過。
現在,只不過是挑明罷了。
只見袁雅的肩膀微微擡起,繼而又慢慢落下。像是把生命中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在此時此刻終於放下。
從此之後,便可以肆無忌憚了。
打開車門,上車,關上動作一氣呵成,乾脆利落。
盛辰逸收回目光,開始發問袁良,項目協議上,只要一方違約就要按照合同上的規定給予賠償。
這一點盛氏集團一直踐行,不過這麼長時間還從來沒有一個合作方敢真的明目張膽違約。
袁良還是頭一個。
“我按照合同辦事,從現在開始我要徹查這幾天工程進度,有沒有按照規定進行,包括資金的安排和使用。”
在盛辰逸說這番話的時候,能夠明顯感受到袁良在瑟瑟發抖。
“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了,這個工程我不能失去。”
刀不架在脖子上,袁良是不會有危機感的。
先前袁雅多次警告,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威懾力,總想着應該不是盛家的意思。
萬萬沒想到這一次,盛家竟然真的參與其中。
“我看伯父沒有什麼不能失去的,我們的合作到此終止,這項目我會安排其他人接手,至於違約明天下午兩點會通知你。”
袁良以爲,盛辰逸多多少少會看在袁雅的份兒上能給一個機會。
“袁雅,你給我出來!”袁良壓抑不住心中的火氣,朝着車子的方向破口大喊。
奈何車內的隔音效果不錯,任憑袁良在外面怎樣大喊大叫,車內的袁雅也不受任何影響,直到盛辰逸打開車門進來,才依稀聽見。
“解決完了?”袁雅問。
“明天,他的桌上就會有違約金的賬單,我會給出一個他無法賠償的數額,到那時究竟該怎麼做全看你。”盛辰逸淡淡迴應。
從一開始到現在,袁雅不知給了袁良多少次機會,然而他被利益衝昏了頭腦,將她的話置若罔聞,才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所以這真的不能怪她。
望着已經駛離的轎車,袁良才發現自己的嗓子不知何時已經喊啞了,項目暫時停了下來,工人們也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一個個都返回到工棚打算休息。
當袁良想找到建材供應商的時候,卻發現那人已經沒了蹤影,而負責將建材拉過來的貨車司機,見情況不妙也紛紛上車啓動,準備離開。
袁良隻身站在貨車前面,用身擋住身後的路,威脅道:“你們不能走。”
貨車司機把身子從窗戶探出來大罵道:“你算老幾,老子願意走就走,不想活的話就站在那別動,我們直接開車碾過去。”
終究袁良還是惜命,對付不了這幾個生性彪悍的貨車司機,不得不讓他們開着車離開。
草草收場後,天色微亮,盛辰逸說下午兩點會收到違約金的通知,但其實早上九點的時候就,已經接到了律師打來的電話。
違約金是按照合同規定的,所以賠償的金額是一個袁良無法承擔的天文數字。
突如其來的噩耗,讓整個袁家陷入陰霾當中,蘇末坐在牀頭抹着眼淚抱怨着。
不該動這種小心思,一把好牌打的稀巴爛,最後還要背上鉅額的債務,恐怕這輩子也再難擡頭了。
一夜未歸的袁倩,回到家看到父母這般,就知道發生了意外。
一再追問之下,才知道真相,一時之間也無法接受,竟然頭也不回的離開,開着車直奔盛家。
從頭至尾,明擺着這就是袁雅給他們設下的圈套,故意弄成現在的局面,目的就是想讓袁家就此在瀚城消失。
她不能讓袁雅夢想成真。
盛家,袁雅正有閒情逸致地在院子中擺弄花草,平時沒有心情,但是今天格外好。
這些花花草草,不知何時開得如此美麗動人,澆澆水除除草,倒是能讓她心情平靜下來。
剎車聲傳入耳中,袁雅擡頭看了一眼,紅色的跑車格外奪目,袁倩從車上下來,徑直來到袁雅面前,揚手就是一巴掌,不過袁雅機敏的後退一步,巴掌從她的鼻尖兒擦過。
“袁雅,都是你乾的好事!”
袁雅沒有說話,只是拿起手邊的花灑壺打開蓋子,把剩下的半桶水直接潑在袁倩的臉上,冷冷的道:“聞一聞你身上的酒氣,就知道你一夜未歸,肯定是和狐朋狗友喝多了,正好我讓你清醒清醒。”
袁倩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劈頭蓋臉的一澆,確實冷靜下來了。
“與其在這裡丟人現眼,還不如回去好好想辦法怎麼賠償,我聽說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