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城裡不遠的一處樹林裡有一棟三層小別墅,屋外種着一片鬱金香,不遠處還有一個小池塘,不過這棟別墅門窗緊閉,窗簾都也拉得密不透光。
一位少女來到這裡,打開門,別墅的一樓死氣沉沉的,少女的怒氣值一下子達到了頂點,直衝到二樓,氣沖沖地踹開一扇房門,房間昏暗陰冷,沒有一絲人氣。
“柯筱惜!你還要頹廢到什麼時候!”少女“唰”的一下拉開窗簾,正午的陽光照到牀上。
牀單和枕頭都皺皺巴巴的,一位少女把頭埋到了枕頭裡,牀旁邊的櫃子倒在地上,其他傢俱也沒好到哪裡去,屋子裡一片狼藉。
“出去”柯筱惜的聲音沙啞,還有一絲顫抖,但態度表明了她很不歡迎來者。
“柯筱惜!你給我起來!”少女氣沖沖的走到牀邊,就要拉着柯筱惜的胳膊拽她起來,柯筱惜一甩,看着少女喊到“顧思菱,我命令你出去!”
顧思菱看到柯筱惜微微紅腫還含着淚的眼睛和蒼白的臉上的淚痕,所有的氣一下子都散了,剩下的只有心疼。
柯筱惜仰頭不看顧思菱,又把頭埋到枕頭裡說:“你出去”
聲音低沉沙啞,要是以前顧思菱一定會賤兮兮的貼上去,說:“你再叫一聲”
可是現在,顧思菱看着牀上的柯筱惜,十分心酸。這些天都是這樣,柯筱惜就像一隻孤獨的貓,獨自在陰暗的角落裡舔舐着滿身的傷痕。
“吃的我放樓下了,你自己要知道吃”顧思菱的聲音有些哽咽,再也沒看柯筱惜,落荒而逃似的離開了。
顧思菱離開後,柯筱惜晃晃悠悠的坐了起來,下地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
這個動作彷彿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柯筱惜跌坐在地上,靠着牆角,低沉的哭聲在這個房間響了起來。
顧思菱上了車,看着車窗外快速滑過的樹木,悲傷從心底流出,再也抑制不住的眼淚流了下來。
第二天早上,顧思菱拿着早餐去給柯筱惜送過去,打開房門的那一剎那,顧思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房間明亮整潔,枕頭和被子也都鋪的闆闆正正,就是上面撫不平的褶皺說明了這些天所經歷的。
柯筱惜那深褐色的頭髮紮成了馬尾辮,眼眶還有點紅腫,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澈明亮,臉上的淚痕也洗的乾乾淨淨,只不過身上那件黑色的帽衫襯得她那精緻的臉更加蒼白。
此刻她左手拿着一張寫滿着字的信紙,右手拿着打火機,火苗已經要把信紙焚燒得徹底。
收拾好剩下的灰燼,柯筱惜看了看站在房門口,目瞪口呆的顧思菱,扯了扯嘴角說:“喲,又來送飯了?”
聲音一改前幾天的沙啞,此刻的聲音就像泉水滴在石頭上一樣,清脆明亮。
顧思菱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看着柯筱惜的眼睛裡充滿了驚愕,隨後深呼了一口氣,像冷靜下來了一樣。
靠在門框子上,仔細的看着柯筱惜似乎想要確認她是不是真的沒事了
房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柯筱惜抿了抿脣,點了點桌子,說:“早餐”
“是是是,小的就是專程給您送飯的”顧思菱邊說邊把袋子裡的吃食拿出來擺在桌子上。
看着桌上的早餐,柯筱惜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看着顧思菱。
顧思菱被看的一愣說:“怎麼?你不喜歡吃?那我再給你買點去”說完就要走。
“誒,不是”柯筱惜慌忙的站起來,抓住顧思菱的手。
猶豫了幾下柯筱惜說道:“這些天謝謝你了”然後就像害羞了一樣,轉過去吃起早飯。
顧思菱表示自己很震驚,自己的boss,自己的那個冷淡至極,從不道謝,渾身散發着“莫挨老子”的氣質,壓榨員工,使喚朋友都感覺理所應當的boss居然道謝了。
顧思菱突然感覺自己活不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