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醒了?”師叔挺着惺忪的睡眼,好像真的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醒了。
然後他就跳轉了話題,道:“說說你吧!幹嘛跑去喝酒?以我多年的經驗,你這一定是被情所傷。忘了嗎?”
“忘了什麼啊?”袁雪打了一個哈欠,有些不耐煩。
“忘了你師傅我師兄教誨的嗎?我們獵魔人是不能夠有感情的。”
“沒有啊!”環手抱胸的袁雪暗自低下頭,想隱藏好心事。
師叔說:“你不用再裝了,我都看出來了。你和你師傅的脾氣,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心情不好自己跑去喝酒,都不願意找人說。如何?最後活活憋死自己。”
“你!”袁雪怒了,“段查,你夠了!你可以說我,但是不能說我師傅。給你臉叫你師傅,不給你臉,我一腳就能把你踹出去。瞧你現在什麼樣子?還敢教訓我?”
袁雪說着便是走過來,真要一腳踹在段查身上。但是段查的速度極快,在瞬息間就閃開了,讓袁雪的腳踹了一個空。也是因爲她沒有用力,這纔沒摔倒。
“袁雪。”他站起身來,背靠着牆,渾渾噩噩的,“唉!”
“你怎麼了?看你這樣子,覺得你和死差不多了。”
“是啊!所以我需要你。”段查說着便是認真的看着袁雪,情深款款的模樣。
袁雪隨即打了一個哆嗦,講真道:“我有心上人了。”
“呦呵!說出來了吧!”
段查這話讓袁雪如夢方醒。她轉開臉,撓了撓脖子,想着狡辯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便是直接承認道:“對啊!說出來了,我有心上人了。但又怎樣呢?我打算不幹了。”
“不幹了?等下!”段查倍感興趣的走了過來,和她勾肩搭背,但那隻手被她拿開了,“你的那個心上人,是叫方歌對吧?”
“你怎麼知道?”袁雪錯愕的看去,然後走開,“沒有啊!我沒有。”
“不用裝了,我這次回國,除了找你,也找他。”
“你找他?”袁雪格外激動。
段查認真的點了點頭,道:“嗯!你看我一年前還是很紳士的樣子,一年後變成這樣,知道原因嗎?”
袁雪瞥了他一眼後,道:“一年前你還很是紳士的樣子,那全然不過是你的自以爲。到底什麼事你說吧!我看他未必會幫你的。”
“我被強大的催眠師盯上了。你也知道我們是獵魔人,辦事的時候難免得罪人。想不到這次被一個催眠高手給盯上,唉!”
“催眠高手?什麼樣的?”袁雪對這事有點興趣,“是不是能控制你的?”
段查頹唐的坐在了地上,原地打坐,低着頭,“控制我倒是不至於,但總會讓我進入一些奇奇怪怪的夢境,然後打敗我。有好幾次我都差點死了。”
“只是差點,等你死了我會去給你拔掉墳頭草的。”袁雪說着便走回房,“我去洗澡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門在那邊,自己走。”
“呦呵,方歌。”段查故意叫道。
袁雪不禁順着他的視線,放眼望去,卻是什麼都看不到。這一會兒,她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驟然間,她氣得暗暗低着頭,啥也不說了,就想把段查攆出去。
“好了!如果你幫了我,我就幫你。順便……給你撩上那個方歌。”
“得了吧!”袁雪撓了撓頭髮,“他都有老婆了,是個有婦之夫。還有孩子了。”
“哦,是這樣!”段查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來,“但我有一手資料,可是說他和妻子離婚了。”
“你的人一直都在關注他?”
“嗯。”段查的臉色變得認真了起來,“方歌可不是普通人。我們這組也觀察他好會兒了。這次得知他將所有事都辦完,我纔過來請他幫助。”
“挺好的。但那關我屁事?我要去洗澡了。”袁雪說着便是要去拿衣服。
段查身形一閃,攔住了她,“你不是他組長?”
“是又怎樣?”
“你可以命令他啊!”
“你錯了,我不但明亮不了他,還讓他很討厭我。因爲我威脅過他。”
“呦呵,還用小心機?難怪他討厭你了。男人和女人一樣,不能耍的。”
“可我不是想耍,我對他是認真的。”
“扯遠了你。”段查的面色又是在驟然變得正經。瞧他的黑眼圈是那般黑重,乍一看,只覺得他就像是被冤鬼纏身一般,“言歸正傳,什麼時候帶我去見他?”
“他的店就在那兒,你要見就去見吧!”袁雪說完就用雙手將他狠狠推開了。
隔日的早上九點鐘,當方歌在收拾茶館的時候,就見一個困頓的人走了進來。乍一看,方歌還以爲自己遇上鬼。因爲段查的臉色蒼白,那黑眼圈卻又是極重。
“先生一位?”方歌故意開玩笑的過去搭訕,給自己轉移注意力,“請問喝什麼茶?”
段查也是一個幽默之人,便是說道:“給我來杯美容茶吧!”
“我覺得先生再來一杯長生茶會比較好。”方歌莞爾一笑。
段查頓了頓風衣,道:“也行吧!”
方歌就要轉頭去拿茶壺的時候,忍不住停下來,問:“這天你穿個風衣不熱嗎?”
“不熱啊!去倒茶吧!”
當方歌爲他倒茶時,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感覺很是冰涼。但從他臉色上看,又不覺得這是生病的徵兆,因而方歌就奇怪了:“先生,你是不是染上不乾淨的東西了?”
“沒啥事的。”段查一邊說一邊喝起茶,“好茶啊!很貴吧?用什麼茶葉浸泡的?”
“獨家秘方。”方歌從容笑道。
段查笑了出來,點點頭,道:“嗯,不說就算了。”匆匆喝完兩杯茶後,他就給方歌說:“我現在身上沒錢,‘茶債力償’可以嗎?”
“不好意思,我這裡沒碗可以給你洗。”方歌笑道。其實從第一眼看見他,方歌就知道他不是真的要來喝茶的。想送茶了事,卻又擔心這樣壞了規矩。
“我洗杯子也很拿手的,祖傳的技藝。”段查開玩笑的時候顯得那般認真,讓人覺得煞有介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