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方歌突然問道。
“我被那東西打到過,很疼。”夏侯嘉正突然說了一句讓方歌措手不及的話。
“什麼?”
方歌十分驚訝,因爲華國建立以來,就一隻是施行禁槍嚴令的,不可能無緣無故會被槍誤傷。
“三個月前我剛從家族裡出來……我是我們家族六十多年來唯一一個靠氣勁打穿了鎮村石的人,所以我出來了。”夏侯嘉正緩緩開口,說起了一段方歌在以前聽來一定是小說的故事。
夏侯家族原本是武術家族中的一個,在前朝遭日寇入侵時,夏侯家族被日寇的火器打得節節敗退,最後甚至是丟了宗族祠堂,逼得退隱神農架,不在出世。
當代夏侯家族族長深感自己是千古罪人,將夏侯家的根給丟了,怪自己練武不精,保不住老祖宗留下的東西,還讓夏侯家族死了接近十分之九的人口。
在逃到了神農架深處之後,帶着剩餘的族人建立了一個村莊,並硬生生用刀斧這些工具在山裡鑿了一個一丈三尺的方形石頭,二十來個人才抗回了村子。
之後,立下遺訓:有一天夏侯家族中有人能靠着氣勁打穿這塊石頭之日,就是夏侯家族再次出世之時,到時候必定能從日寇手中掙回自己的宗祠。
要知道,按照武術界的水平來分,能氣勁穿石那可是大師級別的武者才能達到的境界,而且,要能達到大師級別的,無一不是四五十歲年紀的老人。
就連之前的老族長也是五十四五左右才達到大師境界的,而且,就算到了氣勁穿石境界,那也是直徑一米的石頭而已,也就是說,能用氣勁穿石,而且是直徑三米多左右的石頭,起碼是要大師境界沉浸多年……
也就是說,在宗師之前,很難達到這一境界。
“臥槽,真的假的。”方歌不由得爆了一句粗口。
“當然是真的,我可以證明給你看。”夏侯嘉正很認真的對方歌說了一句,而後方歌就聽到了一聲爆炸似的巨響,甚至連牆都動了幾下。
“你做了什麼?”方歌現在依然看不見,所以只能用問的。
“我把牆打了個洞。”夏侯嘉正老實的回答道。
“什麼?”方歌心裡再次震驚了。
“緊急集合!”突然,就在方歌擔憂的時候,響起了哨聲。
“你先別出聲。”方歌突然壓低了聲音,夏侯嘉正好像知道了自己犯錯了一般,聽話的答應了一聲,不在說話。
“報數!”
“一、二、三、四……一百三十二!”
“報告,全連應到一百三十三人,實到一百三十三人,請指示!”響起的是趙世恆的聲音。
“你們今天又是哪位把手榴彈玩炸了?自己出來吧,現在學聰明瞭,犯錯了也知道來集合了,不躲了是吧?”訓話的那人聲音比趙世恆的聲音大了一圈。
聽起來就比趙世恆更像個軍人,聲勢如虹。
“誰做的,自己站出來!”趙世恆說道,卻是沒有人迴應。
“猴子,你今天沒擺弄手榴彈嗎?”趙世恆見半天沒人迴應,想了想,還是最先問最喜歡玩炸彈的猴子,因爲平常只要是這類東西出問題,大都與他有關。
當然,也不排除有時候趙某人翻出去拿着手榴彈去炸魚什麼的……
“報告,連長,我剛剛睡你旁邊,如果我玩炸彈,你早就上天了!”猴子卻是如此說道。
他的回答讓所有人一陣鬨笑,笑得趙世恆一陣臉紅,大罵道:“笑什麼?都不承認是吧,都給老子跑,跑十圈!”
“啊?!”
聽到自家連長的命令,猴子扁了扁嘴,所有人也是唉聲嘆氣不斷響起。
“跑!”趙世恆卻是眼睛一瞪,一腳就踹到了辰南的屁股上,一點情面都不帶講的。
辰南幽怨的看了趙世恆一眼,在外頭被你老子打,進來了你還打我……但是想是如此想,要是不跑,一頓胖揍就真的降臨了。
“氣死我了,這羣小兔崽子。”趙世恆說着,大口喘着粗氣。
“小兔崽子,你也給老子跑,這都是這個月第幾天沒讓老子睡好覺了!”趙世恆一個釀蹌差點趴在了地上,原來是身後的連長踹了他一腳。
趙世恆像剛剛的辰南一樣,幽怨的盯着連長看了一眼,最後還是乖乖去跑步了。
“原來趙世恆這小子還當了個連長啊。”方歌摸了摸下巴上剛剛長起來不久的剛剛露頭的鬍碴子,說道。
“沒事,你接着說。”方歌聽見四周只剩下了他們跑步雜亂不堪的腳步聲,於是開口示意夏侯嘉正繼續講訴他的故事。
“然後我就打穿了那塊石頭,問了很多人,有個好心的老闆送了我一幅地圖,我花了十五六天的時間,從神農架一路到了金陵。”夏侯嘉正說道。
“你從神農架到金陵用了十五六天?你是換了很多車嗎?”方歌好奇地問道。因爲如果按飛機來算,神農架到南京不過十一二小時的時間。
“不,我是走過去的,當然,在有些時候需要用到輕功。”夏侯嘉正說了一句讓方歌目瞪口呆的話。
“你的意思是,你從神農架到金陵,就靠着這雙腳,走了十五六天?”方歌眼角不斷抽搐,這是不是在做夢?
“怎麼,你不信?”夏侯嘉正問道。
“等等!”方歌阻止了夏侯嘉正繼續要說的話,開口說道:“我信!”
“他真的害怕等下夏侯嘉正又會做出什麼神奇的舉動出來。”方歌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疼,這不是做夢!
感受着牆上那個洞裡呼呼吹進來的微風,方歌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然後,有好心的人帶着我去了我說的地方,那是我太爺爺說的,我們祖宗祠堂所在的地方。”
“可是那個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個叫做烈士紀念館的地方,他們告訴我,裡面埋着無數的英雄,他們打跑了日寇,我們在他們的鮮血上建立了現在的華國。”
“我一點點的明白,現在的華國已經不像之前老祖宗說得那樣戰火紛爭、弱肉強食。”
“我覺得,夏侯家族已經沒有必要再出世了,因爲,我們在最危險的時候,沒有站出來保護弱者,選擇了休生養息,現在到了和平的時候,我們更不應該出來破壞這個世界的秩序。”
“不過,我想在回去之前到神州各地走走,起碼要看清楚現在的華國是個什麼樣子。”
“我用從村裡帶出來的一塊金子,換了很多的錢,然後就買了一張火車票,但是卻沒有目的地,我不知道去哪,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可能不會來長安。”
“你還沒告訴我,你爲什麼被槍打過。”方歌卻是突然插嘴道,聲音中卻是有着忍不住的倦意。
“那是因爲,在奔襲到金陵的時候,我在路上遇到過一個打扮得跟趙世恆他們差不多的人,他在草裡,我在樹枝上跑……”夏侯嘉正說道。
“你在樹枝上跑?”方歌再次問道。
“你不信?”夏侯嘉正反問道,聲音依舊是那麼平靜。
“我信。”方歌再次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