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餐,李斯特對高爾泰道:“番茄屯有一戶農戶,叫約翰·扁擔,他家田裡的番茄,又大又好,跟我一起去看看,有什麼有趣的因素。”
高爾泰奇怪:“李斯特,你是怎麼知道的?”
“留心觀察,多聽別人說什麼,高爾泰老師,一個合格的領主可不能對領地孤陋寡聞,方方面面都要留意。”
“好吧。”
高爾泰還是有些想不通,爲什麼鎮上的事情他不知道,李斯特卻知道了——也許李斯特在鎮上安排了監察人員?
在聯想到上午神神秘秘的舉動,以及隧道挖掘事宜。
他覺得,自己得認真工作了,一舉一動肯定都落在李斯特的眼中。
這可不是好的現象,意味着自己隨時會失去領主的信任。
……
“領主大人,這位就是約翰·扁擔。”文書小吏指着一位木訥的農奴道。
約翰·扁擔趕忙帶着自己的妻子和一雙兒女,向李斯特跪地行禮:“領主大人。”同時緊張不已,他不知道領主找自己幹什麼。
如果是前任收稅的騎士找他,他大概已經嚇尿,被貴族找上門準沒好事。不過李斯特來到鮮花鎮後,名聲很不錯,所以約翰才只是緊張。
果然。
鮮花鎮的領主,向他溫和一笑:“不要緊張,約翰,我聽說你家的番茄種得最好,是不是?”
“回、回領主大人,是的。”
“爲什麼會最好,你知道原因嗎。”
“不知道,領主大人,但是這個季度,我家的番茄越來越好了,鎮上的自由民,都喜歡從我家買番茄。連領主大人城堡裡的阿比太太,都誇我家的番茄是最好的。”約翰十分驕傲的說。
還有什麼讚美,比受到城堡的肯定,更令農奴們欣喜。
李斯特免去接下來的詢問,直接道:“既然如此,帶我去你家耕種的番茄田。”
跟隨約翰·扁擔,一行人迅速來到番茄屯的大片番茄田中,番茄不像麥子一樣大面積種植,而是分割成小塊小塊的田地。約翰家分配的番茄田,位於偏番茄屯正中央的位置,明顯可以看到,比別家的田長勢要好。
當然,甭管誰種的田,都是李斯特的田。
“領主大人,這就是我家的番茄。”約翰提起自己的番茄田,眉飛色舞,“鎮上的官員教授我們種田的方法,我每天都去挖塘泥、拾糞便爲它們施肥,它們長得也越來越好。”
田中番茄苗都很茁壯,看不出哪一株像是孕育精靈蟲的樣子。
不過今日的李斯特,自有辦法分辨。
他迅速施展魔力之眼,注視着這片番茄田,很快,就發現其中一株番茄苗,有淡淡的青綠色魔力流轉——蟲草無疑。
“我想我已經弄清楚了。”李斯特散去魔力之眼,轉身對高爾泰道,“這是精靈蟲孕育的跡象,高爾泰老師,你又有工作要做了。保護好約翰家的番茄苗,尤其是其中這一株,它會是蟲草。”
“哦,天啊,這是真的嗎,小鎮又要誕生一隻精靈蟲了?”高爾泰誇張的叫道,“騎士的榮光眷戀着你,男爵大人,鮮花鎮冉冉升起了!請放心,我一定保護好這可愛的小傢伙,讓它安心孕育。”
跟隨而來而馬庫斯,一樣驚喜讚歎:“短短時間孕育出兩隻精靈蟲,大人,您的確是騎士榮光所眷戀!”
他爲自己的追隨效忠,感覺到值。
種種跡象表明,李斯特絕非普通的小貴族,他的氣質、他的想法,以及他的運氣,都做出昭示。
尤其是運氣——有時候運氣比實力更重要。
李斯特微微一笑,有煙霧任務存在,何愁沒有驚喜。他依然平靜,以溫和的語氣宣佈:“番茄精靈蟲即將孕育並誕生,它的存在,將爲番茄屯帶來更美好的未來。爲了獎勵約翰·扁擔一直以來的細心照顧,我決定贈與他1枚納爾達。”
“幸運的農奴。”
高爾泰不無醋意,他的工資,一天個10個銅板,三個多月才能攢1枚金幣——不買酒不吃肉的話。
……
“精靈蟲?”
“1枚納爾達?”
“領主大人獎勵了我1枚納爾達?”
直到李斯特帶人離開多時,約翰還暈暈乎乎的恍若做夢,自己種番茄,種着種着,就種出了1枚金幣?要知道,農奴種一年莊稼,攢不到1枚銀幣,一輩子可能都沒見過納爾達,結果自己卻擁有了一枚。
“爸爸,爸爸,快給我看看納爾達,哇,我從未見過納爾達!”八歲的兒子嚷嚷着,想從他手上搶走金幣。
約翰這才清醒過來,一把攥住,瞪了兒子一眼:“一邊去,納爾達是你能摸的嗎!”
他看向自己的妻子,顫抖着伸手:“安妮,看,納爾達,領主賜予我的,我們發財了!我們有納爾達了!”
安妮同樣渾身發抖,是激動地:“哦天啊,約翰,這是真的嗎,我沒有做夢嗎?”
“你沒有做夢,我也沒有做夢,這是真的,領主大人親自交給我的!安妮,我們是有錢人了!”
“哦哈哈,哦哈哈,我們家有錢嘍!”四歲大的女兒,拍着小手歡呼。
“爸爸快給我看看納爾達!”兒子還在伸手要錢。
約翰根本不理會自己的兒子,他只顧着跟妻子興奮憧憬:“謝天謝地,謝謝騎士榮光眷顧着領主大人,有了領主大人,我們鮮花鎮會越來越有錢的。”
安妮接過納爾達,放在手心仔細婆娑,不好看的方臉上盪漾着柔和的表情:“約翰,我們可以用納爾達換取自由民身份了!”
“換取自由民身份?”約翰卻搖了頭,“我不想換。”
“爲什麼?你以前不是一直想要成爲自由民,離開鮮花鎮,去別的小鎮生活嗎?”
“那是因爲在鮮花鎮,我們永遠吃不飽飯,但是安妮,現在呢。我們有了海鮮,非常廉價的海鮮,1個銅板能買一大堆蛤蜊,看看卡爾和露西,他們都長肉了!鮮花鎮能吃飽飯,都是領主大人的恩賜,這枚納爾達也是領主大人的恩賜!”
他以狂信徒一般灼熱的口吻說道:“我相信領主大人會讓鮮花鎮越來越好,我想要爲領主大人種一輩子的田!安妮,你會支持我嗎?”
“你是一家之主,約翰,你拿主意就好,而且我也習慣了鮮花鎮的生活。”安妮迴應以笑容,“我去準備晚餐,今晚我們吃一頓白麪包怎麼樣。”
“哈哈,當然好,我懷念結婚紀念日那天,鬆軟香甜的白麪包。”
小女兒拍手大笑:“哦哦哦,晚上吃白麪包嘍!”
大兒子已經開始哀嚎:“媽媽,快給我看看納爾達,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