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桐城萬家俱寂,淒冷的寒風嗚嗚地颳着,夜空中寒星閃爍,幽冷的星光下的桐城大街上已經沒有多少人,只有偶爾冒出的夜行車輛呼嘯着穿城而過。
經過三個小時的急馳,奔馳車終於到達了桐城,隨後在李三的驅動下,很快就來到了獨味齋對門的街道邊,停了下來。
此時正值凌晨時分,獨味齋早就打烊,門前一片靜寂,四周更是黑漆漆一片。
奔馳車內,李三的聲音悄然響起:“大少爺,這就是對方的飯店,生意非常火爆。本來二少爺是想給他們點教訓的,沒想到,卻被對方抓了現行。隨後,更是被對方一路跟蹤,順藤摸瓜,找到了我們,要不是那幾個傢伙壞事,二少爺也不會被對方找到,打成這樣……”
“行了!不必說了,既然如此,就先收點利息吧。”荊心河一揮手,打斷了李三的話,隨後皺了皺眉,手掌一翻,一隻火紅色的珠子出現在掌心。
這時,後座上的大師兄開口了:“師弟,這烈火珠是師父賜給你防身用的,一共也就三顆,你也捨得用在這等小事之上?”
荊心河淡淡地道:“這裡可是鬧市街區,雖然是晚上,但一旦出事,很容易就引起別人的注意,我可不想因爲別人發現的及時,而讓對方有機會對這家飯店施救。我要讓這家店在最短的時間內焚燬殆盡。”說着,屈指一彈,那顆火紅色的珠子就從車窗口處飛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向獨味齋飛射而去。
“哧!”“噗!”隨着一聲輕響,一團火焰在夜晚中驀然爆起,照亮了對面奔馳車中三人的眼睛,正當三人嘴角浮起一層微笑,準備欣賞下一刻華麗而壯觀的一幕時,那團火焰卻在又一聲輕響聲中悄然熄滅,短暫的光亮也隨之消逝無蹤。
奔馳車中,荊心河與大師兄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終於大師兄開口了:“師弟,你確定你剛纔拿出來的是烈火珠麼?”
看到剛纔的一幕,再聽大師兄這麼問話,荊心河心中也升起一絲疑惑,難道剛纔自己真的拿錯了?
當下從腰間摸出一隻錦囊,靈識向錦囊內探視過去,只見錦囊內除了一把懸浮着的白色光劍之外,還有着一堆瓶瓶罐罐和幾塊碧綠色的中品靈石,在那幾塊靈石旁邊,靜靜地躺着兩顆跟剛纔那隻扔出去的珠子一模一樣的火紅色珠子。
“沒錯!剛纔那顆確實是烈火珠。我原本有三顆的,現在錦囊內只剩下兩顆了。怎麼剛纔那顆不起作用了呢?這不可能啊!到底是怎麼回事?”荊心河皺眉道。
大師兄凌厲的目光掃了一眼獨味齋,來回掃視了一圈,並沒看出什麼,當下沉吟片刻後,突然道:“師弟,再扔一顆試試!”
“再扔一顆?”荊心河眉頭一皺,自己總共纔有三顆,剛纔就浪費一顆,若是再浪費一顆的話,自己就只剩下一顆了,對於這烈火珠的威力,他可是很清楚的,這可是能在關鍵時候用來保命的寶貝。
“對!再扔一顆吧,你不必捨不得,倘若你真的用完了,到時候回山後,我請師父再給你配就是了。”見荊心河磨磨蹭蹭,一副捨不得的模樣,大師兄不由一臉的不耐,當下皺眉開口道。
有了大師兄這句話,荊心河的糾結頓時煙消雲散,雖然他與大師兄拜在同一個師父門下,但大師兄因爲天賦遠在他之上,在門中也是深受師門的喜愛,在師父的眼裡,就是十個自己恐怕也比不上大師兄的重要,因此,平日裡,一干師兄弟從師父那裡獲得的好處,以大師兄爲最多。當下,荊心河心念一動,又一顆烈火珠出現在掌中,在掌心停留不過三秒鐘,就再次向獨味齋的門樓上飛射而去。
“哧!”“噗!”一聲輕響後,又是一團火焰驀然爆起,這團火焰明顯比剛纔大了許多,同樣是照亮了車內三人的面龐,不過還不等三人臉上綻放出笑容,這團火焰就再次悄然熄滅。
這一次,出現在荊心河和大師兄臉上的表情就不再是疑惑,而是凝重了。
“防禦禁制!想不到竟然有人在一個小縣城的普通飯店佈置了禁制。看來這佈置禁制的人很可能是同道中人。”看着獨味齋的門樓,荊心河滿臉凝重之色,皺眉說道。
“有趣!沒想到居然有人用禁制來做飯店的防護層,這簡直是殺雞用牛刀。不過,我喜歡!現在我倒是想會會這個佈置禁制的高人了。”相對於荊心河的凝重,大師兄則相對輕鬆了許多。
“大少爺,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看到剛纔那詭異的一幕,李三突然感覺四周冷叟叟的,心中有些慌亂地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荊心河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本來想將這飯店給焚燬掉,收點利息的,沒想到浪費了兩顆威力巨大的烈火珠,這飯店別說被焚燬了,連點邊角料都沒有損失,這實在是有夠讓他鬱悶的。
被荊心河這麼一訓斥,李三頓時縮起脖子,不敢再多言,生怕一個不好,惹得大少爺生氣,自己就倒黴了。
“師弟,你們在這兒等着,我過去看看。”大師兄饒有興趣地推門下車,向獨味齋的門樓走去。
“師兄,我也過去看看。”荊心河是此行的主事人,自然不會讓大師兄獨自涉險,當下見師兄執意要靠近查看,趕緊推門下車,跟了上去。
就在荊心河師兄弟靠近門樓仔細查探的時候,恆信花園岳家別墅內,剛剛進入熟睡狀態的嶽擎達忽然睜開了眼睛。
“有人攻擊禁制?”嶽擎達愣了一下,旋即就第一時間放出了靈識。
隨着靈識的蔓延,靈識籠罩範圍內的情景被他盡收腦海。當他靈識來到獨味齋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停在路邊的奔馳車,當然注意到了奔馳車,自然也就發現了車中充當司機的李三,此時的李三正趴在司機座位上向獨味齋的方向緊張兮兮地張望着,似乎那邊正潛伏着某個怪獸伺機而動一般。
“是這小子?來得倒挺快。”發現了李三,嶽擎達沒有任何的意外,嘴角反而浮起了一層淡淡的微笑。之前他之所以輕易放過李三他們,就是希望通過他們,探探荊家的底細。如果對方就這麼算了,他自然不會節外生枝地去找對方什麼麻煩。
但如果對方不肯善罷干休,定然會派出有實力的人過來上門找事,只要他們過來上門找事,嶽擎達就有了向荊家動手的理由。他雖然修爲高深,達到了化氣巔峰之境,並且法寶衆多,如此全副武裝的他,已經很久沒有碰到可堪一戰的對手了,如果能多吸引一些荊家的高手過來找事,那對於他的修煉會有着很好的幫助。
因此,他現在巴不得荊家多派點人過來,找上門鬧事。到時候,一旦事情鬧大,吃虧的肯定不會是岳家,而是荊家。到時只要將荊家逼到進退兩難的境地,他就可以藉機向對方索取陪償,如果沒有讓他滿意的回報,這事就不可能輕易地被了結。退一步來講,就算對方不願意給出賠償,能有一些實力不錯的傢伙上門來給他喂招,也足以值回這演出的票價了。
靈識掃過大奔,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轉而向獨味齋掃去。
當發現正圍着門樓四處打量的荊心河師兄弟二人時,嶽擎達臉上浮出了淡淡的笑容,自言自語地道:“唔!還不錯,一個化氣初期,一個化氣巔峰,居然兩個都是化氣期的修真。雖然修爲並不是很高,但有總聊勝於無吧!咦!這個化氣巔峰的傢伙氣息好熟悉啊!是誰呢?讓我想想!”說着,將靈識鎖定在那個化氣巔峰的傢伙身上,仔細回想着。
獨味齋的門樓前,正查看着獨味齋大門上方一塊八卦鏡的大師兄,突然感覺一陣沒來由的心悸和壓抑,這種感覺讓他很是不爽,下意識地回過頭來四下打量一圈,並沒發現什麼東西,就嘀咕着回頭繼續着自己的觀察。
“是他!”留意到大師兄稍縱即逝的一個眼神,嶽擎達靈光一閃,他想起這傢伙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