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案件的情況大致說完,池婉蓉似笑非笑地來回打量着嶽擎達,微笑不語。
嶽擎達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問她:“我臉上有花還是有草?你幹嘛這麼盯着我看?你該不會是見我帥,看上本帥哥了吧?我可告訴你哦,我是名草有主的人了。”說着,伸手攬住身邊的姚希宜的纖腰,往懷裡帶了帶。
池婉蓉聞言,不由臉上一紅,隨即白了他一眼道:“呸!誰看上你了?見過自戀的,沒見過象你這麼自戀的。”說着說着,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不過她倒是乘此機會仔細看了一下嶽擎達,還別說,這小子的確長得挺帥的,尤其是那亮若星辰的眼睛,彷彿可以看透世人一般,深邃而滄桑,整個人更有着一種超凡脫俗的出塵氣質,讓人一見就忍不住有種想親近的感覺,讓一向眼界很高的池婉蓉心中一蕩,竟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嶽擎達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道:“唔…沒看上?那就好!那就好!這段時間實在是把我弄怕了,我還真怕你也象我們學校的那些女生樣黏着不放那就頭大了。”說着,拍着胸脯上下撫了撫,一副後怕的樣子。
池婉蓉見之,心中隱隱地升起一絲說不出的失落,嘴上卻是忍不住嘲諷他道:“看不出,你還是個挺受女生‘關愛’的帥哥,哦?!”說到後面,把“關愛”兩個字咬得特別重,並且,最後那個哦字拖得老長的音,明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不過,嶽擎達倒是不介意,他是真的鬆了一口氣,畢竟這段時間由於他的風頭一個接一個的出,件件樁樁都讓人倍感震憾,受女生歡迎,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也正因爲太受歡迎了,讓他有種應接不暇,焦頭爛額的感覺,以至現在他看到陌生女子接近都下意識地想躲開。
想到剛纔池婉蓉的怪異眼神,嶽擎達隱隱覺得她好象另有話要說,於是舊話重提道:“那既然你不是看上本帥哥,那你幹嘛盯着我瞧來瞧去?難不成我臉上印着藏寶圖?”
池婉蓉經過剛纔一剎那的心動,這會心裡已經有些凌亂了,正在糾結地不停問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上這小子了,聽他這麼一說,倒是想及正事,立刻從混亂的泥潭中抽足出來,整理了一下思緒,這才微笑道:“你臉上是沒有藏寶圖,不過藏寶卻在你身上。”
聽她這麼一說,嶽擎達隱隱猜出了點什麼,不過依然是不動聲色地道:“什麼藏寶?我怎麼不知道?”
池婉蓉看了一眼一臉好奇地看着二人的姚希宜,微笑道:“要不要我給你個提示?你那藏寶得自橙風娛樂。”
嶽擎達頓時就明白了她指的是什麼,她說的是自己從石志強手中得到的那五千四百萬的鉅額賠償金。
不過,那些錢是作爲陪償金陪付給林菲菲的,後來林菲菲堅拒不要,就便宜了他,他自然不可能將這些已經吞下肚的東西再送出去。
雖然他不缺錢,星辰一號空間中的珠寶隨便一樣也可以拿出去賣上不少錢,但這些錢來路不正,也算是劫富濟貧了,自己解決了石家派來的狙擊手,就當是對方惹到自己的賠償金吧,而橙風娛樂被查封,自己也算是間接地挽救了更多的人,這錢也拿得理所當然。
再說,這些錢如果被拿回去,不知多少能被反饋給社會大衆,十有*會進入某些人的私人腰包,與其那樣,還不如自己留下,以後做點力所能及的有用的事。
考慮到這些種種,嶽擎達自然不可能認帳,面上表情絲毫不變,滿臉疑惑地道:“得自橙風娛樂的藏寶?我怎麼不知道?池隊能否說得清楚一點兒?”
池婉蓉目光瞬間銳利了幾分,緊盯着他的雙眼,咄咄逼人地道:“嶽大俠從石志強手上拿到的那張支票,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池婉蓉開門見山地直接點出了那張鉅額支票,就是想看看嶽擎達的反應。
她相信如果嶽擎達真的拿了那張支票,絕對會有一絲絲心虛的表現,雖然表面上未必能看出來,但她只要緊盯嶽擎達的眼睛就可以從他的目光中讀出一些有用信息。
這些信息哪怕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絲,也足以說明問題了。這一着可是池婉蓉的長項,因爲她除了是一個刑偵破案專家外,還是一個精通心理學的高手,以往很多難以對付的罪犯都栽在了她的這一招之下。
可是嶽擎達能跟一般人一樣嗎?他可是融合了大羅金仙記憶的築基巔峰修真者,他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有着無數種手段可以做做到,而且他的心境修爲極高,就算是化氣中期的修真者妙真也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是池婉蓉這麼一個普通凡人。
面對池婉蓉的逼視,嶽擎達直接與其對視,深邃的目光猶如一把刀子,透過池婉蓉的眼睛,直插其內心深處,讓池婉蓉竟有種被瞬間看透的感覺,她感覺自己好象全身光潔溜溜地裸呈在對方眼前,自己的什麼秘密都被對方一窺而知,這讓她感到羞怒的同時,更多的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駭懼。
在這種對視下,池婉蓉撐不過三秒就華麗地自然敗退了,不自然地收回目光,轉移他處,一顆心兀自怦怦地跳個不停。
正當她心慌意亂的當兒,嶽擎達微笑着開口了:“池隊是不是搞錯了?雖然我的確見過石志強,也從他手中拿到過東西,但那東西卻不是你說的支票,而是林菲菲的簽約合同。她那份簽約合同極不公平,我只是幫她取回那合同而已。
除此之外,倒是沒見過你所說的什麼支票。你想啊,我去人家那裡討要合同,人家能還回來就已經不錯了,還能再給什麼支票?誰會這麼傻啊?”
他這麼一解釋,池婉蓉倒是有些狐疑不定了,不得不說,嶽擎達說的的確在理,而且自己雖然從橙風娛樂的羅總那裡得知,他除了林菲菲的合同相關文書外,另外從公司帳上支取了五千四百萬,開了張支票,交給石志強,而當時與石志強在一起的人,也只有嶽擎達。因此她就懷疑那五千四百萬的支票和林菲菲的合同都是被石志強交給了嶽擎達。
事後,林菲菲那邊,她也去查問過,林菲菲確實拿回了簽約合同,至於其他什麼支票的事,她好象並不知道。
不過懷疑畢竟是懷疑,羅總當時並沒有親眼看到石志強將合同和支票交給嶽擎達,所以那五千四百萬的支票到底有沒有落到嶽擎達的手中,除了石志強和嶽擎達這兩個當事人外,誰也不知道。
因此,池婉蓉就想詐一詐嶽擎達,看看他是否真的拿到了那張支票,可是讓她失望的是,嶽擎達根本沒有絲毫破綻可尋,而且他的解釋也的確合情合理,這就讓她難以再開口向嶽擎達進一步討要了。
池婉蓉心中無奈,自己打又打不過嶽擎達,心理戰術也敗退得一塌糊塗,往日百試不爽的眼神戰術更是不好使,被人一看,就被人家看穿了,自己所有的底牌都使出了,還是討不到好,既然沒有眉目,那也只好就此作罷。
於是,池婉蓉就萌生了退意,點點頭道:“原來如此。好了,今天我過來除了是看望一下你之外,也就是想問問這件事,現在既然有了結果,那我就不再打擾了。等你出院再來看你吧。”說罷,跟二人一陣寒喧後,就告辭離去,姚希宜則代表嶽擎達將她送出門外。
等池婉蓉的背影消失在樓道中,姚希宜這才走回病房,掩上房門,來到牀邊,看着嶽擎達好奇地問道:“達子,剛纔池隊長說的那些到底是怎麼回事?菲菲簽了什麼合同?爲什麼要拿回來?還有那支票又是怎麼回事?你不會真拿了吧?”
對於姚希宜,嶽擎達倒沒什麼好隱瞞的,當下微微一笑,將之前林菲菲失蹤被自己發現、後來找上西城石家後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不過最後倒是沒怎麼提支票的事,只是說幫林菲菲拿回了合同。
姚希宜聽完之後,也是長出了一口氣,略有些歉疚地道:“菲菲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我竟然不知道,真是太不應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