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

恢復

陽光好像有點刺眼。但是費爾南德斯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瞅着太陽。

眼睛難受總比心裡難受好些。

而心裡難受和腦袋難受那個更容易接受……不知道,反正現在最好都別難受,可是事實是眼睛、心裡還有腦袋一起難受。

究竟是怎麼被趕出蓋爾內西呢?

曾經又一個朋友寫過一篇關於雞很詭異的鳴叫的文章。現在想不起來是誰寫的,也想不起來寫的內容是什麼。那是很遙遠的過去了。可是,幾天之前的事情,怎麼就記不起來呢?

休息,在很多時候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而有時候什麼都不幹想找點事情打發時間是更加奢侈的事情。爲了不去想,爲了忘記掉……然後老費爾南發現那真是一種奢望。

好吧,爲了平靜一下心情,爲了找點事幹,他選擇了消滅紅酒這種偉大的事情。於是很頭痛。於是連在哪裡都記不起來。於是連怎麼失敗怎麼被趕出封邑都忘記掉了。

於是,再花費力氣仔細想,滾來滾去想,知道想起來爲止。

然後,再用紅酒灌溉胃袋,再忘記……

日子就這樣周而復始。

不要停,就永遠這樣吧……

壯漢的頭清醒了。

門開。一個黑髮的少女走進了房間。她拿起窗臺的一個帶鉤的竿子,將窗簾完全拉開。這下,不但老費爾南身上,整個屋子都充滿了陽光。

哦,瓦萊麗雅·瓊尼特,你這狡猾的傢伙。怎麼會忘記你呢?

費爾南德斯沉醉在沒人的注視之下。兩個人用全部心神望着對方。壯漢四肢伸展開來,淡定的看着那個鼻子是尖的,下巴是尖的,眼角眉梢也是尖的狡猾的象狐狸驕傲的象貓咪的黑頭髮美女。她的頭髮在腦後盤起一半,還有一些象半個馬尾辮子輕鬆的晃盪。而這個美人也在端詳着軍官,懶洋洋的遭人恨,身體那麼壯卻整天倒在牀上泡在酒裡,好像什麼也不幹天經地義似的。

“起來了起來了!”提着裙子,瓊尼特走到窗前,吸了一下鼻子“這酒味還這麼衝,得打開窗戶散散味……啊!”壯漢沒理她的話茬,直接把嬌小的少女拉到牀上,然後……

“真累。瑞寧那小子還在樓下嗎?該去打牌了。你怎麼還是穿這件衣服?撕掉扔了,我給你幾個裡弗,你先找裁縫定一件好一點的裙子,合身的,要定做,等我贏了錢或者……反正不用操心”頭似乎不那麼痛了。身心舒暢的老費爾南穿上衣服,往樓下走去。而給折騰夠嗆的女子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被榨乾的她什麼也沒說,只是眼光流動,目送漢子走下樓梯,消失不見,還用耳朵仔細聽那腳步的聲音。

瑞寧那傢伙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聽到稍微大點的聲音就把手按到刀柄上面,如果刺激着了還會大叫“國王萬歲!”就要找人拼命。老費爾南砍倒他的時候,這位正守在樓梯口,半夢半醒的打着瞌睡。這個孩子,不知道酒的妙處,看,能吃能喝,幾天不就沒事了。子爵猛地摟住他的跟班,瑞寧一下子醒過來剛要大叫,就發現擒住他的是領主而不是共和派……這小子身體還算棒,沒一下子暈過去。

要了一瓶葡萄酒擺在牌桌上面,喝下去一口。子爵已經完全恢復了。他拿着凱爾特京城的腔調說道:“先生們,有誰來和我玩牌?”

是的,跟那個倒黴孩子不一樣,他已經完全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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