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冥火煉爐微微一顫,突然從中迸射出一道黃色光暈,虛空中光影浮動,竟是直接映射出三座山峰的虛景。
“這……竟然有異象感應,這也太難得了吧?”福長老忍不住道。
雖說只是小範圍的異象感應,還算不上與天地感應,但也比之前候山那短錐煉成時的鋒銳之氣外溢,要高出了一大截。
“車道友,光是這份氣象,只怕已經是高下立判了吧?還用比嗎?”無名長老揚眉吐氣,開口問道。
車青天臉色一沉,看了一眼候山,眼中責備之意明顯。
“比,當然要比。”候山眉眼一橫,仍不肯放棄,咬牙道。。
蠻擘長老笑意盈面,自然是半點不懼,拍手笑道:“哈哈,那就來吧。”
說罷,兩人遠離煉製臺,擺開了架勢。
“你們各自以法力灌注偃甲,不得使用任何術法,單純以力量比拼,分出勝負。”無名長老說道。
“沒問題。”蠻擘長老此刻信心滿滿,當即應下。
候山只是點了點頭,對蠻擘長老說道:“接招吧。”
話音一落,其他上氣息頓時暴漲,一股股肉眼可見的法力波動從其身上發散而出,繼而灌注進手中短錐之內。
那柄金色短錐上頓時光芒大作,一道道鋒銳無比的氣息開始環繞其上,在空氣中折射出片片菱形晶光。
“不過短短兩個時辰,竟然能夠煉製出這種程度的偃甲,他的確很厲害了。”偃無師不無稱讚道。
“畢竟是敢和蠻擘長老叫板的,自然有些手段,怎麼可能差到哪裡去呢?”沈落笑道。
話音落處,候山身形一縱,已經朝着蠻擘長老猛衝而去。
其手中那柄短錐上光芒頓時一凝,在鋒刃之外凝出一道金光尖錐,在其渾厚法力的支撐下,迸射出尺許來長的鋒芒。
其身形未至,短錐鋒芒已達。
蠻擘長老見狀,體內法力也已經滾滾涌入圓盾之中。
圓盾上銘刻的三山疊嶂紋頓時亮起,盾身光芒大作,在盾體之外迸發出一層面積更大的黃色光罩。
短錐鋒芒直抵圓盾光罩,碰撞之下發出一陣陣尖銳鳴響,赫然見那金光尖錐旋轉不停,試圖刺穿光罩。
然而,圓盾光罩巋然不動,任由金光尖錐不斷衝撞,卻硬是沒有半點崩潰跡象。
只是下一瞬,尖錐外的金光突然一收,重新縮回金色尖錐當中,一股極強力量驟然爆發,尖錐本體直刺光罩。
一聲尖銳鳴響之後,尖錐瞬間破開光罩,炸開一片光暈。
但緊接着,錐尖又抵在了圓盾本體上,再無寸進。
到了此刻,任誰也都看得出來,那金色尖錐終究還是遜色一籌,無法攻破圓盾,可候山卻還沒有放棄。
“即便不能戰勝你,我也要攻破你。”候山面露兇狠之色,厲聲道。
“小心,他是要自爆尖錐,讓兩件偃甲同歸於盡。”沈落聞言,連忙提醒道。
其話音剛落,那金色尖錐上的偃紋已經暴起一團火光,緊接着便有一聲巨大轟鳴驟然炸響!
與此同時,得了提醒的蠻擘長老也已經做好了防備。
他的法力不斷灌注進了圓盾之內,一股強大靈壓幾乎要將其衝炸,盾身上的偃紋也亮起熾烈光芒,看着就好似也要炸裂一般。
但圓盾卻並沒有自爆,其上黃色光芒再次暴漲,三座相連的山峰虛影浮現,化作一片光幕遮蔽在前,將金色尖錐爆炸的波動盡數擋在了外面。
轟鳴之聲落下,金色尖錐化爲了齏粉,黃色圓盾上的三山疊嶂紋也被全部毀壞,但圓盾本體除了被炸開道道裂隙外,卻還依舊保持着完整器型。
如此一來,不管候山認不認賬,他都已經輸了。
“我輸了……”候山面露頹然,說道。
偃無師聞言,臉上頓時露出喜色,無名長老和福長老眼中也是多了些許笑意。
“蠻擘,這次幹得漂亮。”福長老忍不住跳了起來,拍了他一巴掌。
相比之下,車青天等人的臉色就變得很不好看了,原以爲憑藉那隻銷金煉爐能夠穩操勝券,結果卻還是輸了。
“你這煉爐,有何說道?願不願意轉售,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傾盡財力購買。”候山看向冥火煉爐,終究還是忍不住說道。
“不好意思,我這煉爐,不賣。”沈落笑着搖了搖頭。
候山眼中明顯閃過對這冥火煉爐的貪慾之色,若不是在這樣的場合,他是絕對不介意動用武力去搶奪的。
“走。”
車青天臉色鐵青,深深看了沈落一眼後,開口道。
其餘幾人見狀,也都沒了言語,馬上跟了上去。
“車道友且慢,你是不是忘了什麼?”福長老開口阻攔道。
車青天扭回身看向他,眉頭微微上挑。
“把昨天贏走莫忘長老的長老令牌還回來吧。”福長老提醒道。
“令牌是青壺贏走的,自然在她的身上。”妤嬤嬤說道。
“青壺還在養傷,令牌……你們明日若是還能贏下一場,我連自己的墨玉天機令一起給你們,若是贏不了,也就不用那麼麻煩了吧?”車青天說道。
一語說罷,他也不管福長老作何反應,便帶着妤嬤嬤幾人轉身離開了。
等他們離開後,煉偃工坊的氣氛頓時輕鬆下來,幾人紛紛向蠻擘長老道賀。
“我哪裡敢居功,這次要不是沈落道友借這煉爐給我,咱們必輸無疑啊。要說功勞,那全都是沈落道友的纔對。”蠻擘長老卻是將功勞全都推給了沈落。
“蠻擘長老太過自謙了,你出神入化的煉製技能纔是我們獲勝的關鍵,煉爐終究只是外物……”沈落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因爲識海里面已經傳來了火靈子的抗議聲:“若是沒有我,他能那麼快,那麼順暢地煉製出偃甲嗎?”
“咳咳,當然煉爐的功績也不小。”沈落只得乾咳兩聲,話鋒一轉的說道。
“嘿嘿,沈落,你這煉爐有什麼名頭嗎?”蠻擘長老忽然靠了過來,語氣又變得熟絡了幾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