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不公平!”
“憑什麼小方有,我就沒有?!”
“我不服!”
“小方這樣的廢廢,不配大哥這樣對他啊!”
真兄弟,那都是敢於當面捅刀的!
什麼背刺不背刺的!
都是特麼異父異母的親兄弟,這等真摯的感情還需要什麼背刺?
當面往死了捅刀子就是了!
方孝儒一聽這話,好懸沒一口茶嗆死自己。
“啥?”
“你剛說啥?”
“小方?廢廢?不配?”
方孝儒看着解縉那一臉坦然的模樣,都快氣笑了。
好你小子啊!
有事兒的時候就是方兄、方大哥,特麼沒事兒的時候就是“小方、廢廢、不配”了?
伱小子這良心,怕是徹底壞了啊。
看着二人這模樣,胡大老爺是嘎嘎直樂。
不過,有些話他還是要說在前邊的。
“大紳啊,這事兒,還真不能說我不公平。”
“你自己有本事拿出上佳的詩作,那是你厲害。”
“小方呢,倒也不能說差,結果他好死不死的看上了個叫憐花的!”
“就這爛大街的名字,這特孃的哪個青樓不冒出來個?”
“這就好比道觀裡永遠有叫清風明月的一般。”
“小方也是絞盡腦汁都沒轍啊!”
“所以啊,我這當大哥的,也就只能幫他一把咯!”
“不過,你反正也白嫖到了,有什麼好羨慕的!”
解縉一聽胡大老爺這解釋,不但沒消停,反倒是愈發的激動了。
“大哥,我怎麼不羨慕啊!”
“我就白嫖了一晚,人小方剛剛說的是,他以後都能白嫖啊!”
“憑啥啊!”
“憑啥我就比人少了這麼一大截待遇啊!”
“大哥的詩作比我強,這一點我認!”
“可也不能說一首詩就比我十首百首都強吧!”
“這也太看不起人了!”
聽着解縉這裝模作樣的激動樣子,其實胡大老爺和方孝儒都知道這小子就是在耍寶。
可他們二人還真就樂意陪着他玩兒。
這也主要是因爲解縉固然耍寶、鬧騰,但卻不會過分,不會讓人難堪。
總踩在兄弟朋友關係允許的範圍內。
所以,跟着鬧騰兩下,大家還都挺開心的。
這不,聽着解縉這麼一說,原本還有些激動的方孝儒,這會兒連自己被再次叫做“小方”都不在意了。
反而得意洋洋的衝着解縉挑了挑眉頭。
“還別說,大紳,你雖然長得不咋地,想的倒是挺美啊!”
“咋地?”
“老方我昨日裡遇着特殊情況了,倒黴了只能靠大哥拉扯一把也就算了。”
“你小子這濃眉大眼的,屁事兒沒有,還想着從大哥這兒要好處?”
“嘿嘿,別想了!”
眼見着解縉還要還嘴,方孝儒一把勾住了對方的脖子,嘎嘎直樂的說道。
“你看吶!”
“大哥的詩,比你的強了十倍百倍,然後呢,比我的也強了十倍百倍。”“這麼一看,你我不還是一樣的麼!”
“這麼一想的話,是不是覺着公平多了?”
解縉如同看傻子一般的看着方孝孺。
這特孃的能一樣?
不過,看着笑眯眯的看着他倆卻一句多話沒有的胡大老爺。
解縉知道了,這會兒要讓胡大老爺幫着寫詩,那是不可能了。
唉,心塞啊。
這麼一算的話,也不知道到底是虧了還是賺了。
不過,這時候,解縉還有一部分好奇心沒能得到解答。
“哼,小爺我暫且放過你小方你一馬,算是看在你昨夜裡辛苦的份上!”
“不過,你小子還不趕緊把大哥的鉅作拿出來讓兄弟欣賞一二?”
方孝儒一聽這話,還真沒含糊。
正好,昨晚上這大廳裡的好些東西還沒收拾呢。
其中就包括昨晚他熬夜寫詩時用的文房四寶。
方孝儒直接走過去,也不管其他的,拿起毛筆沾了些許墨汁,直接筆走龍蛇的在紙上就寫了起來。
解縉眼見着方孝儒動手了,那自然也坐不住了,趕緊湊了過去。
而後,他就傻了。
他扭頭一臉荒唐的看着胡大老爺,嘴裡的話都不利索了。
“大…大…大…大…大哥,你…這…這…這…這…這……”
胡大老爺一臉的不以爲意和習以爲常,擺了擺手道。
“嗨,信手之作,就那樣吧!”
這話一出,解縉當即跟吃了蒼蠅似的。
哪怕站在那兒剛把昨天那幾句詩全默寫出來的方孝儒,原本臉上的笑容也徹底沒有了。
真該死啊!
不過,特麼的,他們也好想能這麼裝逼啊!
而且,這擺明了不僅僅是這裡能裝逼啊,瀟湘館一定會把這首詩用最快的速度推廣得滿城皆知的。
那時候豈不是胡大老爺愈發的威猛了?
特麼的,簡直讓人羨慕得頭皮發麻。
接下來的幾天,果然跟解縉還有方孝儒所想的那樣,這《葬花吟》在應天算是火了起來!
不管是深閨當中的小姑娘,還是悲春傷秋、韶華已逝的當家娘子,這些個讀書識字的姑娘們,簡直愛煞了這首詩了。
而美女,還是知書懂禮的美女們都在關注這首詩,那普通的士子們那就更加關注了。
對於他們來說,猛然間出現這麼一首詩,那不僅僅是輿論熱點,也是他們學習的對象啊。
這要是傍上去,說不定就能一舉揚名呢?
這對於想士林揚名想瘋了的學子來說,簡直不要太誘人。
可等到衆人打聽清楚情況以後,忽然有些愣住了。
陳近南?
這名字是不是有點耳熟啊。
貌似兩年前科舉之時,也是此人因爲詩詞突然間名動一方吧。
衆人有記性好的,還在繪聲繪色的說着當日“陳近南”忽然出名,而後全城被人尋找的瘋狂呢。
只不過,事後誰也找不到這位詩詞無雙的陳近南。
衆人都以爲此人是科舉失利之後徹底銷聲匿跡了。
可不曾想,兩年時間一過,這人又冒出來了?
而且,居然又是一首讓人看着就頭皮發麻的詩作?
無數人看着這詩作發出了尖銳的悲鳴。
難不成,這陳近南,真就專門寫詩的不成?
怎麼這好詩不要錢一般的扔出來啊。
而且,怎麼都是青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