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和諧的聲音無外乎就是陳策病重,卻選擇成婚害人害己。
女方貪圖陳策的財富,雙方並無真情實意等等。
總而言之,各種不好聽攻擊陳策的聲音紛至沓來。
李珍那邊的內廠已經查出來了,傳播這些不好言論的是倫文敘。
陳策真的不清楚自己究竟怎麼招惹了倫文敘這樣的人,他明明是狀元,又是翰林院修撰,未來只要好好發展,進入禮部是遲早的事。
爲什麼總要抓着自己不放呢?
這一兩年來,陳策已經很少主動用手段去對付任何人了,實在沒精力也不想浪費這個時間和閒心。
……
倫府。
對於陳策的到來,湛若水還是很意外的,他忙不迭拱手道:“純簡,恭喜啊,終於要成婚了。”
陳策微笑道:“倫文敘在嗎?”
湛若水點頭道:“去書房找書了,今日我過來和伯疇……”
他話還沒說完,陳策便道:“勞煩元明你去將他叫來,我有些話,說完就走。”
湛若水有些奇怪,不知陳策此次前來所爲何事,但還是點頭道:“好!純簡你稍等。”
沒多時,倫文敘便走了過來,見到陳策,蹙眉道:“有事嗎?”
陳策淡漠的乜他一眼,道:“最近外面傳了一些不好的聲音,如果只是說我就算了,但說我的妻子就有點過分了。”
“我不知怎麼得罪了你,我也不知你一介狀元,竟會小肚雞腸到如此地步,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編排抹黑我和我的妻子。”
倫文敘眉宇緊蹙,道:“我不知你在說什麼。”
陳策淡漠的道:“明天我若還聽到這種聲音,我讓你身敗名裂,我說的!”
他丟下一句話,便揹着手離去。
倫文敘嗤笑道:“陳策,你未免太過敏感了吧?什麼事都朝着我身上推,我哪有這個閒工夫去做這種下作的事?”
“你若有證據,大可以直接擺明出來,何必污衊我的清白?”
陳策回眸,冷笑道:“嗯。”
等陳策走後,湛若水有些狐疑的望着倫文敘。
最近關於陳策這些難聽的話,他也聽聞了,他還以爲陳策已經樹敵,是有人故意報復陳策。
他是怎麼也沒將這件事朝湛若水身上聯想的,這太卑鄙無恥了!
“元明,你該不會真相信了他的話吧?”
“我怎會做如此下作之事?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已。”
湛若水噢了一聲,道:“那就好。”
“伯疇,最開始我也誤以爲陳策和知君……嗯,總之後來我才知道,人家陳策根本沒有這層意思,是我們誤會了。”
“你也莫要記恨純簡,純簡人挺隨和儒雅的,若真是你做的,去和他道個歉,他一定會原諒你的。”
倫文敘激動的道:“元明!你是我的好友!你難道不了解我的爲人嗎?”
“我是讀書人,我是翰林清流,怎會做這種無恥之事?”
湛若水點點頭,如此最好,真希望不是你,若你真做了這些事,日後我不敢與你相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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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文敘氣急敗壞的回到了後廳。
寧知君見到倫文敘,淡漠的道:“陳策要成婚了,最近外面的風言風語是你做的?”
倫文敘淡漠的看她一眼,並未理會。
寧知君道:“夫妻一場,你不要玩火,你也莫以爲陳策真的這般好欺負。”
“他性子好,不代表他能一直容忍你這麼肆無忌憚的放肆下去。”
倫文敘大怒道:“誰告訴你是我做的?”
“你怎麼知曉就是我做的?爲何這種事發生了,第一時間就懷疑我?!”
寧知君道:“因爲沒有人會這麼無聊對付陳策,他也不會樹敵,他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他根本不願意再操心這些閒雜之事。”
“此前陳策的學生祝枝山科考,你將陳策的住址告知那羣儒生,讓他們去不斷騷擾陳策拜師。”
“這些事你真以爲他不知道嗎?”
“他只是不願意和你一般計較而已!”
“你真以爲你有樑儲做你的老師,你就能高枕無憂,就可以肆意妄爲?”
“我是爲你好,不要再去招惹陳策了,我和他真的一點關係都沒,如今他已經要成婚了,你還懷疑什麼?”
倫文敘冷笑道:“他因爲做了愧疚之事才成婚的不是嗎?”
“他因爲對你看不到希望了才成婚的,不是嗎?”
寧知君驚愕的看着倫文敘,失望的搖頭道:“倫文敘,你真瘋了!”
啪!
倫文敘一巴掌扇了過去,“賤人!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你自身不潔,有什麼資格對我品頭論足?妓院裡面的妓女都比你乾淨。”
寧知君沉默了片刻,捂着臉,帶着小蠻當下就離開了倫府。
……
翌日一早,翰林院。
湛若水這屆科考的成績不錯,已經成功的進翰林院入職。
今日快要下值的時候,就在衆人打算離開。
忽然,錦衣衛和內廠將翰林院包圍。
李珍和魏文禮從外走了進來,並且帶着一名落第的舉人。
倫文敘看到這名舉人,登時心跳加速,雙眸瞪大!
因爲他清楚的記得,傳播陳策和吳娘子的閒言閒語就是他讓此人傳播的。
昨天陳策來和自己好言說過,讓他停止傳播,但倫文敘根本沒當一回事,如今看到這名舉人,倫文敘身軀忽然開始顫抖起來!
翰林院的人幾乎都聚集在這裡,若是他將此事曝光,那自己……倫文敘臉色漸漸白了起來。
樑儲很是不悅,指着魏文禮和李珍道:“這裡是翰林院,豈是你們廠衛能隨意進出?”
“做什麼?來我翰林院抓人?你們有這個資格嗎?莫說我們翰林沒有罪名,即便有,也該讓三法司來,還容不得你們放肆!速速離去!”
樑儲當然不會將廠衛的人放在眼裡,厲聲出面呵斥。
湛若水若有深意的朝倫文敘看了一眼,發現倫文敘神色不太對,他似乎已經明白了怎麼回事,眼眸中漸漸佈滿了失望和疏遠!
他真沒想到自己好友居然真做了那種卑鄙無恥的事。
李珍淡漠的對樑儲道:“樑大人,我們說會兒話就走。”
“倫狀元,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