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叫朱雄英
幹清宮暖閣。
劉日新大口大口的吐着血,他算了一輩子命,多硬多兇的命他都算過,還是頭一遭遇見這樣的事,命數沒算出來就算了,連吃飯的龜殼都炸了。
老朱皺着眉,對劉日新投去死亡凝視。
被這般注視,劉日新連吐血的功夫都不敢耽擱。
“陛下,草民無能,未能算出太孫殿下命數。”
劉日新緩過勁來,連忙是叩頭大拜。
老朱沒有開口,繼續着死亡凝視。
劉日新額頭已然是冷汗如注,他清楚自己要是給不出一個滿意解釋,老朱分分鐘就會把他給活剮了。
“方纔卦象顯示爲無卦。”
“無卦有三種解釋。”
“第一種,應卦者已不在人間。”
“太孫殿下正值英氣年盛,自然不是這第一種。”
“第二種,應卦者命數不受天命,故而不可測。”
“第三種,應卦者道行遠勝草民。”
第一種和第二種,是劉日新從他師傅那學來的,他算了一輩子命也沒遇見過第二種,畢竟算卦這碗飯就是靠天吃飯,都不受天命了,還算個屁。
至於第三種,則是臨時瞎編的,畢竟他聽說過太孫殿下是同行。
“不受天命。”
老朱眉頭越發皺緊。
皇帝這職業,向來都是講究一個‘上天授命’,故而皇帝又被稱之爲天子。
如果不受天命,那豈不是說與上天背道而馳,那還怎麼做天子?
原本老朱是打算讓劉日新給自個大孫子卜一卦,若是卦吉,那就給劉日新賜酒一杯,送他去見太上老君。
畢竟這種能掐會算的神算,留着遲早是個禍害。
若是兇卦,則推出去直接砍了。
連卦都算不準,活着有什麼用?
可現在既不是兇卦也不是吉卦,而且剛纔龜殼與銅錢碎裂的一幕是老朱親眼見證的,再加上劉日新吐的滿地血,說明這劉日新並沒有扯謊。
既如此,那該怎麼處置?
老朱並沒有第三預案。
“陛下,興許是今夜紫氣掩星,遮掩了太孫殿下的命數,草民懇請明日去一趟太孫府,當面爲太孫殿下卜測命數。”
老朱注視着劉日新,他並不懷疑這個曾經算出自己當爲天子的神算子,他更擔心的是自己好大孫的命數。
“準。”
淡淡一字。
劉日新心頭頓時鬆了一口氣,心想好不容易胡謅了個理由混過去,這會回去定要把看家的本事都祭出來,爲明日做準備。
“草民遵旨。”
………………
太孫府內,朱雄英已經結束了四個小時的月華吐納。
此時的他正舉着一面鏡子,鏡中人真帥,當之無愧爲大明第一帥。
比之修煉之前,有着一種說不上的感覺。
如果非要舉一個細節來描述一下。
他感覺自己的皮膚好像更白更滑膩了,整個人更添了一份不怒自威。
‘再次提醒:請儘快開始本輪長期修煉任務:修習法術‘入夢’’
第二次提醒出現。
提醒三次不開始,將會被宣佈任務失敗,朱雄英也不再繼續拖延。
“入夢。”
一翻手,將鏡子收入納戒。
朱雄英準備開始另一場修行。
單輪修煉中的長期任務與其他任務不同,其他任務都是有具體限時,而長期任務則是貫穿整輪修煉。
但同樣,也有對應的規則限制。
根據任務的屬性,規則有不同限制。
比如修煉法術這種,那規則便是必須每天花費一個時辰在長期任務之上。
‘入夢之法,神遊之術。’
朱雄英對這入夢術,還是有點興趣的。
簡而言之,這入夢術就是神遊體外,可入他人夢境。
修煉至深時,可潛移默化改變他人的思維,甚至是進行精神掌控。
深吸一口氣,朱雄英緩緩閉目,按照入夢的修煉方法開始運轉周天,他慢慢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變輕。
當他再次睜眸時,發現自己已然站在了觀星樓之巔。
漫天繁星,萬家燈火。
………………
魏國公府。
深夜,靜謐安然,唯有月色清風與幾聲蟲鳴相伴。
徐妙錦的閨房內,倚在書案上睡着的徐妙錦,精緻五官在窗外一縷月色下溫儀絕美,她的案上放着一對鴛鴦玉,左右分開,壓着一張墨跡稍乾的宣紙邊角。
‘相思樹底說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君相思意’。
一縷青煙隨風飄入房內,一個盤旋,鑽入了徐妙錦眉心。
夢境之中。
風和日麗,晴空萬里。
一道小橋彎河,一棵垂邊楊柳。
徐妙錦獨自站在垂柳河畔,她好似在等着什麼。
“妙錦姑娘,讓你久等了。”
聲音響起。
徐妙錦猛的一個側身,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映入眼中。
剎那,笑靨如花。
“呂公子。”
朱雄英看着滿臉笑容的徐妙錦,他微微皺起了眉。
其實每一次面對徐妙錦,他心裡都感覺很不自在,那是一種莫名的難受,究其原因還是不想再隱瞞身份。
小號撩炮很舒爽,但用來找老婆就坑了。
攜手之人的基礎一點,那便是坦誠。
再加上朱雄英每天修煉,還得操勞怎麼佈局天下。
說實話他很忙,忙到他其實根本沒有時間來顧及這些兒女情長,沒有那個心思和徐妙錦慢慢墨跡下去。
朱雄英也想過,既然自己對徐妙錦有喜歡之情,徐妙錦也對自己有傾心之意,一個是大明皇太孫,一個是開國首勳之女,可謂是門當戶對,天作之合。
既然如此,那不如直接亮明身份,成不成都是一錘子的事。
可終究,之前的朱雄英還是沒說出口。
但此刻朱雄英突然想到。
媽的,這是個夢啊!
在夢裡還裝個錘子。
不裝了,直接攤牌。
“妙錦姑娘,對不起。”
朱雄英踏步上前,突然一句,徐妙錦微愣,疑惑爲什麼突然道歉。
還不等徐妙錦反應過來。
“我騙了你。”
朱雄英看着徐妙錦溫潤似水的眸子。
“我的名字不叫呂子喬。”
徐妙錦娥眉此時也是蹙起,望着朱雄英的眼睛。
好似在詢問,那你叫什麼?
朱雄英沒有躲避,四目相對。
“我的名字,叫做朱雄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