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聒噪之音,所有的藏劍弟子都是驚住了。
他們的目光,皆是朝着那道自劍冢中走出的人影望去。
顯然,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個大師兄,竟然真的出來了,竟然真的要接受趙佶的挑戰,這簡直是不敢想象。
“終究還是面子第一。”
“可惜了,這趙佶明顯就是來找茬的,一旦打起來,絕對不會留手,估計這朱雄英要輸得很難看了。”
“修煉一途,道心極爲重要,若是在這一戰之中,趙佶把這位大師兄的道心給打崩了,那這朱雄英的未來,恐怕就很難說了。”
“對,這話說得沒錯,還記得百年前一劍聖宗那位天驕嗎?剛現世的時候,那叫一個意氣風華,三大劍宗的年輕一輩都不敢與之爭鋒。然而在外遊歷一趟回來之後,整個人直接廢了,現在都還沒有突破到大羅之境,據說當年在外面被數個大羅境圍毆,綁了起來,不知道對他做了些什麼。”
“………………”
“…………”
弟子們皆是議論紛紛。
一語出。
剎那,這些弟子的臉色驚駭到了極致,一個個看向朱雄英的眼神,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嗯。”
趙佶猖狂大笑,顯然已經是勝券在握。
“造化八重最強一劍,趙師兄這是要殺人啊。”
幾乎沒有任何停留。
“這是趙師兄能夠煉化的最後一顆造化丹,本應該用在造化九重至造化十重時使用,現在用了,實屬是浪費啊。”
朱雄英看着芷若微微一笑。
“有件事,朕要說清楚。”
斬出三劍,是朱雄英在剛領悟擎蒼七劍時的極限。
“伱這條臭蟲,沒有資格挑戰朕。”
話語剛落,趙佶幾乎沒有任何的停頓,直接一劍朝着朱雄英劈了下去,這是蘊含了他造化八重的最強一劍。
當然,朱雄英落劍速度極快,在外人眼中,他這斬出的四劍,彷彿只是斬出了一劍。
而他剛纔那一番話,尤其是雜魚兩個字,並沒有絲毫遮掩,自然是落入了趙佶的耳中,也是落入了周遭的藏劍弟子耳中。
她沒有想到,趙佶出手竟然如此果決。
然,她突然發現,朱雄英身上的氣息變了,不再是七天之前的造化二重,而是已經到了造化四重,這才區區七天的時間,怎麼就突破了二重境界?!
芷若近乎不敢相信,然而朱雄英身上的氣息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秦雄,這一刻眼中除卻驚駭之外,還有着無窮妒火與不甘。
而柳木英等藏劍的親傳弟子,在感知到朱雄英造化四重氣息的時候,對朱雄英的看法,亦是都發生了變化。
“不一定。”
接着也不再有絲毫掩飾,周身氣息,驟然散出。
先前他已經與趙佶商量好了,這一次的挑戰,直接將這朱雄英廢了,讓其永遠不得再修煉,自然也就將失去一切。
這四道劍氣,合爲一劍,朝着前方斬下。
然,現在的他實力已經有了提升,依靠自己當然不可能只侷限於三劍。
劍冢之前,趙佶一劍斬來,百丈劍氣劃過,整個空氣都充斥着音爆,極爲燥耳。
爲了這一劍,他可是閉關七天,不僅是爲了將修爲提升一重,更是溫養劍意,將這七天的劍意溫養至極致,這纔出來挑戰。
“朕既爲這藏劍大師兄,宗主不在宗內,那今日便行大師兄之責,對你這臭蟲一般的雜魚,稍稍鞭策懲戒。”
“呵。”
“造化四重!”
“小主人,造化八重,看來你得突破一下極限了。”
不僅是芷若看的出來。
他,同樣是很是驚駭。
她的目光,始終都是落在朱雄英的身上。
在這人的周圍一丈之內,無人敢靠近。
“趙師兄已經是八重了!”
和今日之言,那氣質,完全一樣。
張狂源自於自信,而過度的自信,就等於是傻。
今天,呼延旭便是帶着宗內的一衆主要長老,都去了天星宗交流學習。
這番話出口,衆弟子更是譁然。
秦雄,則是眼中有着一絲鬆意。
柳木英,這位除卻秦雄之外的最強弟子,亦是在弟子衆中,也是在看着朱雄英,當朱雄英說出這話的時候,不禁眉頭皺了起來。
“太不可思議了,難怪劍神說此人具備衝擊帝境之資質,就這修煉速度,簡直是驚世駭俗,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趙佶擡手,他所有的力量,都是開始朝着手中的那一柄劍凝聚而去。
“………………”
“雜魚這種東西,若是不清一清,只會越來越多。”
先前他一直看不起朱雄英,是因爲他覺得自己的資質不輸於這個朱雄英,可是現在看來,自己的資質在對方面前,就是一個笑話。
他們不禁想起前段時間,朱雄英當着全藏劍弟子的面,霸氣一語。
而就在這個時候,朱雄英的聲音再起。
剎那擡手,擎蒼劍在手。
朱雄英眼眸瞥了眼周遭的這些藏劍弟子,說出的聲音,夾雜着修爲,務必保證每一個藏劍弟子,都能夠聽的一清二楚。
他們實力更強,自然更能看得出來趙佶這一劍的威勢,縱然是柳木英這等,也不敢說能百分百接下趙佶這一劍。
他在藏劍混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說成是雜魚。
“大師兄!”
秦雄目光望着劍冢之前,他的眼神看起來很是平靜,但唯有他自己知道,心緒之起伏,他比身在劍冢之前的趙佶,還要更加激動。
蒼老師懸浮在朱雄英的身邊,悠悠說道。
芷若狠狠瞪了眼趙佶,然後快步朝着朱雄英迎了上去。
“芷若妹妹不用擔心朕,若真是擔心,不如一起鍛鍊。”
只要掃掉這個障礙。
“朱雄英,你很出乎我的意料。”
朱雄英閒庭漫步一般走上前,與趙佶相隔十丈之遠。
當趙佶出這一劍的時候,他心中前所未有的輕鬆,這就像一個班級裡面,你一直都是全班第二,而全班第一領先你七八十分。
“看來這趙師兄是勝券在握了,爲了這一次的挑戰,連能夠服用的最後一顆造化丹也是用掉了。”
趙佶顯然是脾氣火爆之輩,被朱雄英這兩句話,直接火冒三丈,一聲怒吼,周身造化八重的氣息,驟然席捲爆散。
朱雄英點了點頭。
“沒救了,縱然大師兄的資質再怎麼絕縱,畢竟只有造化四重,在這蘊含殺意的造化八重最強一劍的面前,根本沒有活路。”
造化四重之意,頃刻間被所有藏劍弟子察覺。
他們心裡都清楚,以對方這種修煉速度,超過自己這些親傳弟子,也不過就是一兩年的時間。
根本沒有將任何人放在眼中。
他的目光,落在走出劍冢的朱雄英身上。
作爲藏劍宗主的呼延旭,自然不能避免。
“趙師兄這般出手嗎,就不怕宗主責罰?就不怕劍神降罪嗎?”
“難怪,難怪了!這幾日趙師兄一直在閉關,我估計就是用了造化丹,將修爲提升至造化八重。”
出外交流,少不了。
他不僅依舊是藏劍大師兄,甚至還可能成爲劍神弟子。
隨着劍神臨世的消息傳出,這段時間的歸雲藏劍風頭無兩,若是有熱搜榜這個東西,‘歸雲藏劍’、‘劍神臨世’等等字眼,必然是北溟第一熱搜。
轟!
終於,這兩道劍氣,剎那觸碰於一處、
“小主人,該出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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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自己成爲劍神弟子的那一天,秦雄便是內心火熱,縱然是再怎麼做,也覺得無所謂。
朱雄英點了點頭。
這一刻,在趙佶的眼中,有着與先前不一樣的目光閃現。
因爲對於秦雄來說,朱雄英的存在,就是他的攔路之障。
趙佶神色狠辣,眼中有着兇光閃爍。
喃喃低語。
‘爲什麼偏偏是今天。’
“………………”
所有弟子都是瞪大了眼睛,有些人嘴都是合不攏。
‘這趙佶就是故意的!’
“難道真如劍神所說,此人之資質,乃是萬古絕縱!”
剛纔那一劍,便是將他這七天來最強的劍意斬了出來,趙佶可以自豪的說,這是他畢生以來,斬出的最強一劍。
“好你個朱雄英,竟然如此藐視於我!”
“大師兄,你不能答應他!”
“哼,區區造化四重,你的劍,能夠比得了我的劍?!”
話語極快,看的出來芷若的擔憂。
這一劍雖快,但是落在已經開啓了擎蒼劍意的朱雄英眼中,被放慢了許多倍。
說白了,就是去吹牛的。
至於那些親傳弟子,則是一個個眼神凝色。
此刻,所有人目光都是落在這兩道劍氣之上。
不再是趙佶挑戰大師兄,而是大師兄代替宗主,懲戒宗內弟子。
隨着趙佶的氣息散出,衆弟子的議論聲再次上了一個高度。
“嗯。”
昔日那些對歸雲藏劍冷淡的聖地宗門,趁着這段時間,都是齊齊靠攏了過來,對歸雲藏劍發出邀約。
若不然等到眼前這個傢伙真的修爲上去了,那自己在這藏劍將一天好日子。
各個弟子,望着趙佶所出的這一劍,皆是有自己心中想法。
芷若連聲道。
當第三劍斬出的剎那,第四劍緊隨而出。
他相信有自己的父親和師尊在,自己不至於被殺。
第二劍,第三劍。
“既然如此,那我就一劍斬了你!”
幾乎沒有人會懷疑,趙佶將會贏得徹底,畢竟他們怎麼都不相信,一個造化四重能將造化八重擊敗,那等同於是童話故事。
畢竟這是切磋,說不小心失手也是個藉口。
在他看來,這個大師兄太過於張狂了。
實力突破至造化八重的趙佶,絕對能夠在藏劍年輕一輩中排入前十。
一旁的芷若霎時驚愕。
起初,趙佶是這樣預想的,就算這個朱雄英,這個劍神弟子再有何等的法子,最多也就是將實力從造化一重提升到造化二重,這已經是人所能夠達到的極限了。,
但是他也怎麼都沒有想到,就這麼短的時間,對方竟然從造化一重提升到了造化四重,這說出去,恐怕連鬼都不信。
“大師兄,一定要小心,趙佶極爲陰狠,難保不會使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芷若聽着朱雄英這般打趣的話,雖然她現在還是不知道這個‘鍛鍊’的真實含義究竟是什麼,但是見這般不慌不亂的狀態,亦是心中安定了許多。
芷若很是着急。
“明明在七八天之前,還是造化一重,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短的時間就達到了造化四重?!難不成是吃了造化丹?不可能啊,就算是造化丹,也不可能連續吃三顆!”
“他現在的修爲已經到了造化八重,大師兄你若是……”
此刻,正面面對朱雄英的趙佶。
其中有着一人,也是在這諸多弟子之中。
那,是殺機。
柳木英的身邊,有着一位弟子嘆道。
也是在這一刻,所有人眼中的驚駭,到了極致。
“面對一個造化八重,他究竟有何底氣。”
“朱雄英!”
而柳木英,則是英眉微凝。
“………………”
“一旬不到的時間,跨越三重之境,若不是親眼所見,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直接把這樁事的性質給變了。
“鍛鍊有益於身心健康,朕的心情也會好很多。”
而且這一劍,根本就不是所謂的切磋,完全是帶着將對方致死的目的。
劍冢之前。
一劍斬出。
先前,趙佶打算將朱雄英廢了,可是這一刻,他覺得只有將朱雄英給徹底滅了,才能夠確保自己的未來。
可的的確確,他就是發生了。
“朱雄英。”
突然某一天,這位全班第一調走了,全班第二心中的那種輕鬆感。
弟子們的議論之聲,帶着難以置信的驚駭,在這周遭四起。
“一代天驕,就此隕落,我藏劍之禍。”
所有的藏劍弟子,都看的出來趙佶這一劍中的殺意。
因爲他們發現,趙佶的那一道劍氣,在朱雄英的劍氣之下,就像是糊牆的紙一般,寸寸湮滅。
“怎麼可能???”
眼見自己的劍氣被輕而易舉的斬滅,趙佶眼中的猖獗化作驚愕。
然,朱雄英的劍氣,已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