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義,朱暹這些人。
一個個是心情暢快。
雖然這次梅殷沒有死,但是他們能夠好好的去看一看,梅殷的狼狽樣子,也同樣是一件非常不錯的事情。
“當初梅殷這的狗東西被逐出京師之時,就是狼狽不堪,成爲笑柄。
被無數人恥笑。
今日回到京師了,是坐着檻車回的。
這可真是一次比一次的榮耀!”
梅義在馬上轉頭,望着朱暹出聲說道。
朱暹聞言,臉上的笑容,也同樣是隨之變的強烈起來。
強烈之中,帶着一些陰狠。
梅殷這狗賊活不了了!
這事,現在只有他和他爹知道。
這次被押入京師,只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
接下來用不了多久,這狗東西就將會受刑,被關大牢後一命嗚呼!
誰都救不了他!
在把他弄死之前,先看看這狗東西是如何狼狽。
怎樣當全大明的百姓,達官貴人,被戲弄這個樣子的,也是很不錯的一件事。
就當是前戲了。
他們的心情是無比愉悅,都是斷定了,接下來梅殷將會無比的丟人
狼狽萬分。
“咦?前面是什麼情況?哪裡的兵馬回師了?”
一番行走之後,有人忍不住發出一聲驚疑。
隨着這聲驚疑發出之後,梅義,朱暹等人紛紛朝着前面望去。
一個個也都是顯得有些驚疑不定。
畢竟眼前所出現的那些場面,實在是大出他們的預料。
是他們在此之前,所完全沒有想到的。
衆多的人,順着官道,烏泱泱而來。
只覺簡直無邊無際,絕對要過萬!
一開始時,他們還以爲這是把梅殷給押去京師的隊伍。
但是,見到了這樣的場面之後,卻一下子就懵了。
立刻否認了這個想法。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梅殷被押入京師,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動靜?
原本還顯得有些興高采烈,看熱鬧的他們。
多少是有些鬱悶。
如此過了一陣之後,邊上有人眼尖,愣了一下後,顯得有些不可置信的開口道:“這……這好像看起來,還……真的有一輛檻車!
在太子殿下的儀仗後面!
那檻車後面跟着的,也不是兵馬,而是衆多的百姓……”
隨着這人開口出聲,其餘人紛紛望去。
也逐漸的看清了,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
確確實實是太子的儀仗。
就連太子本人,都穿着袞龍袍坐在鶴駕之上隨行。
在那鶴駕之後,則有着一輛囚車,跟隨而行。
囚車裡面,被塞得滿滿當當的。
囚車外面,都被掛滿了各色各樣的食物。
更後面,則有着衆多的百姓,扶老攜幼相隨……
這樣的場面,一下子就把準備看梅殷是如何狼狽的梅義,還有朱暹等人給看懵掉了。
這什麼情況啊?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一幕,屬實是他們所沒有想到的!
梅義和朱暹二人,更是使勁的揉了揉眼睛。
怕是自己眼花了。
但站在這裡等待片刻後,那天子鶴駕,離他們越來越近。
後面所跟隨的檻車,也離他們越來越近。
他們也看清楚了檻車裡面的人,不是別的,正是梅殷那張令人厭惡的臉!
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也正是因爲如此,才讓他們心中變得越發的震動起來。
一個個都懵了。
不是……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事……怎麼和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這是把梅殷這狗東西,押送回京受罰嗎?
有這麼受罰的嗎?
太子親子乘坐鶴駕,打出全部儀仗,在前面爲其開路。
後方無數百姓,攜老扶幼相送。
那囚車上面,塞滿了各色的食物……
在這個過程裡,還有從別處而來的百姓,或者是本就在道旁等待的百姓,加入到送行的隊伍裡……
這是它孃的,是來到京師這邊受刑的?
這怎麼看起來,像是戰場歸來的大將,像是聖人一般?
懵了!
徹底的懵了!
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和他們心中所想,相差太大。
直接就把朱暹,梅義這些人給整個腦瓜子嗡嗡響。
讓他們滿心的快樂,一下子就沒了。
之前的時候有多快樂,這個時候就有多懵逼!
話說,一開始的時候,在前來的路上,他們看到有那麼多的百姓,從周圍的小路上彙集而來。
還都挺高興。
覺得梅殷這個狗東西,罪大惡極!罪不可赦!
衆多的百姓來到這裡,是看他笑話的!
可結果哪能想到,這些人居然和他們不一樣。
不是來看梅殷的狼狽模樣,而是爲了給梅殷送行!
這它孃的,是什麼事兒啊!
梅殷幹了些什麼?
憑什麼被這般對待啊?
明明他只是一個惹的皇帝震怒,被押入京師行刑的狗東西罷了!
現在,它孃的怎麼能得到這樣的對待?
太子就不說了。
太子那傢伙,本身看起來就很很偏袒梅殷。
可這衆多的百姓,竟也是如此之愚蠢。
幹出了這種事情來!
可恨!
實在是太可恨了!
在感到震驚的同時,也有不少的人眼珠子一下子就紅了!
簡直嫉妒的要瘋掉了!
被太子殿下點起儀仗,親自進行迎接開路的人可不多。
從大明建立一直到現在,總共才只出現過一次而已。
那是大將軍帶兵,一舉滅掉攻下元大都,宣告着元朝徹底破滅之後,領衆多兵馬凱旋時。
太子殿下,點起了全部的儀仗,來對大將軍進行迎接。
除了那次之外,再也沒有一個人有過這樣的殊榮。
就算是太子,還會對一些人進行迎接,那也不會點起全部的儀仗。
可是現在,這等事情,卻又一次的發生了!
他們一個個的都顯得特別的懵,什麼情況啊這是?
不是說好的,梅殷這狗東西,是會到京師這邊受刑的嗎。
怎麼卻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事情……不對啊!
如果,這就是受辱的話,那他們也想受辱!
這一件事後,梅殷這狗東西,絕對就天下揚名了!
不是說好的,是對他進行處罰的嗎?
說好的是折辱呢?
說好了梅殷那狗東西,這次是吃不了兜着走呢?
怎麼現在……事情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閒雜人等,速速回避!”
就在他們站在路中央,看着那逐漸靠近的太子儀仗,以及後面的梅殷發楞之時。
在前面持着金瓜等諸多儀仗,進行開道的人,出聲喝道。
陷入到強烈震動當中的梅義,朱暹等人,這才猛然驚醒,忙紛紛的避讓到了道路兩側。
讓出道路。
在他們分開道路之後,很快,前面儀仗過去,太子鶴駕也從他們身前經過。
他們這些人,紛紛行禮。
太子朱標坐在鶴駕之上,看向了那躬身避讓在道路邊上的梅義,朱暹等一夥人。
臉上雖然還保持着溫爾雅的微笑。
但是心裡面卻升起了一些冷意。
這些狗東西,來的可真快!
他們來是幹什麼的?
就是要看二妹夫的笑話!
現在好了,笑話沒有看成,反而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這滋味一定很好吧?
朱標在此之前就知道,在自己家二妹夫受罰之後,肯定會有一些人,樂得彈冠相慶。
會在自己家二妹夫,入京受刑之時進行圍觀。
想要以此來羞辱自己家二妹夫,看自己家二妹夫笑話。
但自己家二妹夫有功無過。
又怎能被這等宵小之輩所折辱?
所以,朱標就特意安排上了這一場。
這些想要來看笑話的人,心裡面一定會特別的舒服吧?
看起來一向穩穩爾雅平和的朱標,心裡面有些腹黑的想着。
親自點起全部儀仗來接二妹夫這事,是他親自進行安排的。
不過,他卻也只安排了這些。
百姓送別這事兒,他是絕對沒有安排。
以至於連他都被震動到了。
而百姓們爭相送行,再加上自己這個當朝太子,點起全部儀仗送自己二妹夫入京受刑。
有哪個狗東西,會覺得這事是個侮辱?
會對自己家二妹夫看輕?
雖然這次,行事是有些高調了點兒,不太符合朱標平日裡的爲人。
但這次朱標卻覺得,高調一點兒也不是不可以!
太子鶴駕過去之後,那拉着梅殷的檻車,也從梅義,朱暹等人身前駛過。
直起身子,看着那被塞得滿滿當當的檻車,以及檻車之內的梅殷,一時之間心緒複雜。
滿滿的都是仇視,與說不出來的難受……
這次的事兒,可真的和他們所想,有着極大的不同。
心情簡直別提了!
原本,他們帶着無比美妙的心情,前來這邊看梅殷的笑話。
隨身攜帶着狗血,臭雞蛋,還有牛糞等東西。
就等着梅殷從他們身邊經過之時,把這些狠狠的丟在梅殷的臉上。
以此來發泄心中的憤怒。
狠狠的折辱梅殷。
可是現在,梅殷這傢伙坐着檻車,從他們面前經過。
他們卻再也沒有人,敢做這樣的事情。
他們隨身攜帶而來的東西,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卻沒有一個人敢再伸手去拿。
更不要說往梅殷臉上丟了。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若干做出這種事情來。
不說有着太子在場,不會饒他們。
只說這衆多扶老攜幼送梅殷,喊梅殷爲梅先生的衆多百姓。
只怕都會把他們給活活的打死……
檻車載着梅殷,從他們面前緩緩而過。
梅殷的目光,沒有和他們接觸。更不知道,道旁的衆多人裡,還有梅義,朱暹這兩個人。
這更令的梅義,和朱暹兩人大受刺激。
兩個人的心情,一個比一個的鬱悶。
複雜難言。
明明這個時候,梅殷這狗東西坐在囚車之中。
是被解押入京的囚徒。
而他們,都是開國侯爺之子,今後都是要承襲爵位的。
現在站在路邊看着,卻把自己給看成了小丑。
覺得自己,還是遠遠比不上梅殷。
這種感覺,簡直別提了!
心裡面要多鬱悶,就有多鬱悶!
尤其是梅殷那傢伙,竟是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就坐着檻車從他們身前緩緩而過。
這事兒,就讓他們更加的難受了!!
很快,便有衆多的百姓,從他們面前經過。
追隨着梅殷而行……
大明發現了一種神種,名叫紅薯,畝產幾千斤,就是梅先生髮現並培育出來的事情,朝廷這邊並沒有進行隱瞞。
而收紅薯的當天,雖然朱元璋他們來到雙水村這邊,進行收紅薯時,路上是進行了相應的戒備。
收紅薯時,周圍也同樣有人護衛。
但更遠處一些的地方,卻不禁止百姓們前來觀看。
也是因此,這消息真的如同長了翅膀一樣,以雙水村爲中心,朝着周圍飛速的擴散而去。
並且,隨之擴散而去的還有另外一個消息。
那就是陛下說了,梅先生所弄出來的這種名叫紅薯的作物,將會留種。
接下來接着進行培育。
等培育的足夠多之時,將會免費的發放給衆百姓。
讓百姓們進行種植!
當這麼個消息,連同着紅薯那超高的產量,一起被傳出來之後。
衆多大明的百姓們,一個個都要樂瘋了!
尤其是,隨後又知道了梅先生,那是向陛下死諫了寶鈔不太值錢時,才惹的皇帝震怒,因此而獲罪之後。
對於陛下,就更加的尊敬了。
他們不懂得諸多的政策好不好,但是,他們政策推行下來之後,對他們好不好,他們卻能感受到……
梅殷所做的這兩件事,一個是錢,另一個則關係着他們的口糧問題。
每一個都和他們息息相關,極爲重要。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這些得到消息的百姓,又怎麼能不尊敬梅殷,不來這邊給梅殷送行?
當然,這消息能夠傳得如此之快。
除了事情本身就很勁爆,利於傳播之外。
永嘉侯朱亮祖這傢伙,居然敢在這件事情上和梅先生進行打賭。
且最終在那超高的產量面前,不得不吃了兩坨牛糞的事情,也在其中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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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梅殷今日做檻車前往京師,有這麼大的聲勢。
有不少也要感謝一下永嘉侯朱亮祖。
朱亮祖不知道此事,若是知道了,只怕會氣的想要吐血……
寧國公主跟在檻車一側,陪着自己家夫君一同往京師而來。
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是做好了。被別人當猴子來看的思想準備。
但只要跟在自己家夫君身邊,她就能夠無視諸多目光。
哪怕因此而受上一些苦,也無妨。
可是哪能想到,真的隨着自己家夫君,一同往京師這裡而來後,並沒有想象中的屈辱。
反而是無上的榮耀!
看着那衆多跟隨的百姓,聽着那種諸多的呼喊。
再看看那被塞得滿滿當當的、衆多百姓們捨不得吃的食物……
寧國公主心裡面的那些感受,一下子就沒了。
升起了無盡的驕傲。
眼眶也有些溼潤。
之前她就爲自己家夫君而驕傲。
但現在,得到了這衆多百姓們的認可,就更加爲之而驕傲了。
因爲這證明自己家夫君的一片真心,沒有白費。
衆多的努力,都得到了一個極好的迴響……
自己家夫君,就是這麼的一心爲國,一心爲民!
自己的夫君,是個真正的大英雄!
……
“諸位父老鄉親,還請就此止步。
孤以太子之身,向諸位父老鄉親保證!梅先生絕對不會有性命之憂!
我父皇,也不過是一時的怒氣罷了。
不會真的怎麼爲難梅先生。
我二妹夫事情做的到底如何,我父皇心裡面跟明鏡似的。
不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事情一碼歸一碼。
總而言之,你們的梅先生,也同樣是我的梅先生!
也是我父皇的梅先生!
大明的梅先生!
肯定不會讓他多受罪,多受苦,也就是了!”
應天府城之前,太子朱標從鶴駕之上站起,對着那衆多百姓拱手一揖。
百姓紛紛跪下。
朱標望着他們,滿是誠懇的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他的這話,就差沒有直接說,是他們的梅先生把他父皇給弄得下不來臺了,需要做一些事情。
哪怕走走過場,也要把這臺階給走下來。
聽到朱標如此說,衆百姓放下心來……
梅殷也在那裡感謝了衆位父老鄉親高義。
也說了自己死諫的事情,做的不對。
死諫之事,確實容易讓人惱怒。
陛下只給了他這樣的懲罰,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
讓衆父老鄉親們,回去安心過自己的日子。
不必爲他多擔憂……
說過這些後,太子鶴駕繼續啓程,帶着梅殷去城。
衆百姓站在這裡不肯走。
在這裡看着那城門,好一陣兒後,這才陸續離去……
而隨着太子朱標,還有梅殷所說出來的這一番話。
這衆多跟隨而來的百姓裡,對於朱元璋此番作爲的一點不滿,徹底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原來是這樣的!
不是陛下不明事理,而是有些過程要走一下。
想想梅先生所做出來的,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對陛下進行死諫的事。
陛下這般處置,倒也很確實是合情合理。
心裡面的擔憂,也徹底的放得下了……
應天府城門口處,混雜在衆多百姓的劉伯溫,聽到了太子朱標所說出來的這話。
以及梅殷所說出來的話,再看看百姓們的反應。
臉上不由的露出了笑容。
太子,還真的是一個好太子!
有明君之姿!
他剛纔那些舉動,尤其是說出來的那些話。
雖然多少漏了皇帝的老底兒,似乎讓皇帝變得有些沒面子,沒有威嚴。
可實際上,卻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讓皇帝在衆百姓心中,真正的有面子!
大明有睿智剛毅,不畏艱險,有着大氣魄的陛下。
又有着寬厚仁慈,但做事情同樣不缺乏手腕,潤物無聲的太子殿下。
如今又有了梅殷這個,似乎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自己家孫女婿。
在今後必然能夠更上一層樓迭榭走上很遠很遠……
劉伯溫的一張臉上,滿是笑意。
但武英殿內,朱元璋卻在罵罵咧咧。
“它孃的!弄得咱裡外不是人,像是一個窮兇極惡之人一樣!
這混賬小子何德何,能竟能被百姓們如此愛戴?
這它孃的,是讓他來受罰的嗎?
這分明是給了他,再好不過的榮耀!”
朱元璋總覺得自己在這這件事情上,有一些吃虧了。
本來是想要揍梅殷一頓,然後再把他關起來。
哪能想到,現在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心裡面別提多鬱悶。
但罵罵咧咧之後,又聽到了自己家標兒,在那裡當着衆多的人所說出來的話,還有梅殷所說出來的那些話。
臉上不由的露出了一些笑容。
他知道,有了自己家標兒,和梅殷這個混賬玩意,所說出的那些話後。
自己和衆多百姓之間再無隔閡。
不會因爲處置梅殷的事,而引得百姓們不滿。
還會把紅薯之事的功勞,很大一部分,歸到自己的頭上。
但同時,也有一件事,一下子因此而變得緊迫起來。
那就是解決寶鈔變得不值錢的事情。
之前還可以緩一緩,慢慢的來。
但是這一次,鬧出來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
他這裡,也需要儘可能快想出妥善的辦法,將之給做好了才行。
可偏偏他這邊,已經絞盡腦汁,並且讓胡惟庸劉伯溫等衆多的人,都想對策。
卻沒有一個太好的辦法。
這讓朱元璋心裡面,多少有些無奈。
它孃的,莫非自己還真的是要再問問梅殷這個混蛋小子不成?
在朱元璋如此想的時候,梅殷也已經被押到了行刑的地方。
在太子朱標的注視下,負責打廷杖的人,開始持着杖,一杖一杖的往梅殷屁股上揍。
聽聲音揍的是真狠。
看動作,揍的也是真狠!
可實際上,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而已。
太子早就進行了關照。
打廷杖的這些人,也都是高手。
知道怎麼能把人打死,打殘,打疼,或者是打的看起來激烈無比,實際上並不會落下什麼傷。
更不要說,朱標在此之前,還特意的讓人,給梅殷的褲子裡面墊了一些東西。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那板子就更不會有多少的威力。
五十板子,一個不落的,全部都打在了梅殷的屁股上。
做完這些之後,朱標滿是嚴肅的宣佈行刑完畢。
而後就把梅殷往大牢裡面送……
……
“它孃的!狗東西,聲勢不小!
但……那又如何?
該死還是要死,一樣活不了!”
永嘉侯府這邊,朱亮祖已經得知了今日所發生的事情。
忍不住在這裡出聲呵罵,臉上帶着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