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聽得目瞪口呆，一時間難以消化這些信息。
良久，纔回過神來。
“那那現在呢？時空還會崩塌嗎？”
楚澤苦笑着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恐怕沒那麼簡單。”
“雖然那頭異獸已經被鎮壓，但時空的傷痕依舊存在。”
“除非.”
說到這裡，楚澤突然停住，似乎在猶豫什麼。
朱棣見狀，連忙追問：“除非什麼？”
楚澤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除非我從這個時空徹底消失。”
朱棣聞言大驚，猛地站起身來。
“這這怎麼可能？！”
“朕絕不允許！朕還要仰仗愛卿輔佐，共創盛世呢！”
楚澤苦笑一聲，神色黯然。
“陛下，臣心中何嘗不是這般想的。”
“只是事關整個時空的安危，臣別無選擇。”
說着，楚澤低頭看向手中的玉璽。
玉璽瑩潤溫潤，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彷彿在迴應楚澤的心意，給他無聲的鼓勵。
楚澤心中一動，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陛下，臣有一計。”
“不知陛下可願聽臣一言？”
朱棣心中大喜，連忙點頭：“但說無妨！”
楚澤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陛下可曾聽說過，《推背圖》？”
朱棣聞言一愣，隨即恍然。
“《推背圖》乃神秘預言，朕也略有耳聞。”
“只是那預言晦澀難明，向來無人能參透。”
“愛卿提起此事，莫非”
楚澤點點頭，目光堅定。
“不錯。臣查閱古籍，發現《推背圖》中竟有關於此事的預言。”
“預言中說，大明將出現一位'穿越者'，助大明成就百年盛世。”
“但此人終究要回歸屬於他的時空，大明的氣數才能延續。”
朱棣聽得瞠目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
良久，才喃喃道：“難道這一切，早有定數？”
楚澤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臣也不知。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說着，楚澤看向手中的玉璽，眼神複雜。
“這玉璽乃大明國運之所在，陛下須得好好保管。”
“至於臣”
楚澤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堅決。
“臣在這個時空停留得夠久了，是時候回去了。”
朱棣聞言，不由得紅了眼眶。
“愛卿.你當真要走？”
楚澤點點頭，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
“這是爲了大明，爲了這個時空。”
“陛下，答應臣，好好守護大明江山，不負臣的一片苦心。”
朱棣重重點頭，淚水順着面頰滑落。
“朕朕答應你。”
話音未落，營帳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
“陛下！楚將軍！出事了！”
一個驚慌的聲音傳來，伴隨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朱棣和楚澤對視一眼，心中皆是一驚。
“何事如此驚慌？”朱棣大聲問道。
進來的是一名親衛，神色慌張。
“啓稟陛下，剛剛發現一夥蒙面人潛入軍營。”
“他們不知用了什麼邪門歪道，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屬下懷疑，他們是衝着楚將軍來的！”
朱棣聞言勃然大怒，一拍案几。
“混賬！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撒野！”
“來人，給朕搜！一定要把那些刺客找出來！”
親衛領命而去，營帳內又恢復了平靜。
朱棣轉頭看向楚澤，目光復雜。
“愛卿，你.沒事吧？”
楚澤搖搖頭，臉色有些蒼白。
“臣沒事。只是.”
話說到一半，楚澤突然腳下一軟，險些跌倒。
朱棣連忙上前扶住，這才發現楚澤的手心全是冷汗。
“愛卿！你這是怎麼了？”
楚澤苦笑一聲，勉強穩住身形。
“看來那些刺客，是衝着時空裂痕來的。”
“臣體內的時空亂流愈發嚴重，恐怕.”
說到這裡，楚澤眼前一黑，險些昏厥過去。
朱棣大驚失色，連忙將楚澤扶到榻上。
“來人！快傳太醫！”
方阿蓉見狀，也是心急如焚。
她連忙上前握住丈夫的手，淚水模糊了視線。
“相公！你堅持住啊！”
楚澤勉強睜開眼睛，看到妻子淚眼婆娑的面容。
心中不由得一陣酸楚，擡手輕輕拭去她的淚水。
“阿蓉，別哭。”
“我不會有事的。”
“可是.”方阿蓉梗咽道，“太醫說你的情況不容樂觀”
“時空亂流正在侵蝕你的生命力，再這樣下去.”
說到這裡，方阿蓉再也控制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楚澤心中一痛，強忍着劇痛坐起身來。
“阿蓉，聽我說。”
“我必須要回到屬於我的時空，只有這樣才能徹底修復裂痕。”
“可是這樣一來，你我恐怕就再也不能相見了.”
方阿蓉聞言，哭得更加傷心。
“我不要！我不要和你分開！”
“沒有你，我該怎麼活啊”
楚澤嘆了口氣，心中無比酸楚。
他簡直不忍心就這樣離開心愛的妻子。
可是事關整個時空的存亡，他又豈能只顧自己的幸福？
就在此時，朱棣突然開口了。
“愛卿，你就這麼決定了？”
“是，臣已經決定了。”
“爲了這個時空，爲了大明的未來，臣在所不辭。”
朱棣沉默良久，突然長嘆一聲。
“罷了，朕不能再強留你了。”
“只是朕有一事相求，不知愛卿可願應允？”
楚澤聞言，連忙躬身行禮。
“陛下但說無妨，臣洗耳恭聽。”
朱棣緩緩說道：“你我兄弟一場，朕不希望你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去。”
“不如.讓朕爲你舉辦一場盛大的歡送宴如何？”
楚澤聞言，先是一愣，隨即苦笑着搖了搖頭。
“陛下，臣擔當不起啊。”
“臣不過是一介布衣，何德何能讓陛下如此看重？”
朱棣卻是不容置疑，一拍案几。
“無妨！朕說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
“再說，你爲大明立下如此汗馬功勞，朕豈能讓你不明不白地離去？”
“這場歡送宴，朕勢在必行！愛卿，你莫要推辭！”
楚澤見狀，知道朱棣心意已決，只得苦笑着點頭應允。
“陛下如此盛情，臣卻之不恭了。”
說到這裡，楚澤突然停住，似乎想到了什麼。
“怎麼？可是還有什麼要求？”朱棣連忙問道。
楚澤搖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笑意。
“陛下，臣想請你答應我最後一件事。”
“但說無妨。”朱棣正色道。
楚澤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地說道：“請陛下在歡送宴上宣佈，賜臣平民身份。”
朱棣聞言大驚，目瞪口呆地看着楚澤。
“這這是何意？愛卿不願再做大明命官了嗎？”
楚澤苦笑一聲，緩緩搖頭。
“非也。臣這一生，能爲大明盡忠，死而無憾。”
楚澤看向方阿蓉和腹中的孩子，眼神變得無比柔和。
“臣捨不得妻兒，更放心不下。”
“若臣貴爲欽差，一旦離去，只怕妻兒會惹來無盡麻煩。”
“還不如讓臣做回布衣，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