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所能帶回來的消息十分的有限。
但是就算是如此,楚澤也在皇宮中一直待到了夜幕降臨,這才離開了皇宮。
而藍玉更是直接被安排前往了大營。
而當楚澤離開皇宮的時候,在回家的路上,他的馬車卻被人給攔住了。
“胡叔.您怎麼這麼晚了還來找我啊?”
“賢侄啊你現在可是大忙人,就算是叔想見你一面都困難啊!”
當楚澤帶着人來到凌天閣的時候,胡惟庸早早的已經在這裡等候着他了。
當胡惟庸看到一身飛魚服打扮的楚澤時。
他一時間也有些感慨了起來。
他雖然知道楚澤遲早有一天會一飛沖天,從此開始平步青雲,但他卻沒有想到這一天居然來的如此之快。
尤其是,他居然會成爲錦衣衛指揮使。
這一點可以說直接就打了胡惟庸一個措手不及。
要知道,如今朝堂之上、聯名抵制錦衣衛這個機構存在的人當中,他胡惟庸相當於是領頭者。
然而,楚澤卻突然的就坐上了錦衣衛的指揮使的位置上去了。
這讓胡惟庸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
畢竟,在胡惟庸看來,楚澤最終的歸宿應該會是左右丞相之一纔對的。
但是讓胡惟庸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陛下居然會把楚澤安排在錦衣衛指揮使這個位置上。
在胡惟庸看來,楚澤和他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而他們反對錦衣衛,如今錦衣衛的最終代言人,卻變成了胡惟庸他的‘自己人’。
這樣的變故,可以說打了胡惟庸一個措手不及的同時。
也讓朝野上下,一時間對於錦衣衛的事情也逐漸平息了三分。
畢竟誰都沒有想到,陛下居然會在這種時候,突然就給錦衣衛換了掌權人
“嗨、叔你這話說的.我一個後輩能有什麼好忙的啊?我不過就是來做做樣子的罷了.”
“哎,說起來也是頭大,如今我雖然是錦衣衛的指揮使,但是卻誰都指揮不動”
楚澤看着胡惟庸那臉色複雜的樣子之後,他也默默的取下了腰間的配刀。
隨後也同樣是滿臉愁容的坐在了胡惟庸的對面。
而胡惟庸聽到楚澤這一番近乎抱怨的話之後,他眉頭也不由微微皺了起來。
“賢侄,你這話的意思是你如今也就只是有個虛名,並沒有任何實質的權利?”
“可不是?你看我一個指揮使,什麼時候準時出現在皇宮過?我現在雖然掛着一個指揮使的名頭,但是實際上每天也就是到處瞎溜達.”
“但依照賢侄的意思.你這不過就是來掛個名的啊!”
胡惟庸看着一臉不得志的楚澤,他一時間竟有些摸不透朱元璋的意圖了。
他有些搞不明白,朱元璋很顯然是並不樂意解散錦衣衛的。
但是與此同時,他卻又臨陣換帥
而且這個人還是楚澤。
而楚澤上位之後,卻又沒有任何的實權。
他這莫非是想要讓楚澤來當個替罪羊?
然後藉機敲打和平了羣臣抵制錦衣衛的想法?
“賢侄啊!你恐怕是有些危險了啊你知不知道這錦衣衛乾的都是些什麼勾當?”
心中有了一定的猜想之後的胡惟庸,此時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楚澤,他一時間竟不由有些語重心長的來了這麼一句。
而楚澤在聽到胡惟庸這話的時候,原本準備喝茶的手卻不由微微停頓了一下。
“危險?胡叔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這玩笑咱可不興開哈!”
看着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危險的楚澤,胡惟庸也是眉頭微微一皺。
“賢侄.你知不知道最近這段時間,舉國各大糧倉儲備地的糧草都有所調動。”
“不僅是如此,各地軍營中,還都不同程度的出現了軍士的調動。”
“糧草,戰馬,軍士.還有戰船和火藥等物品的調動,還有民間療傷類的草藥器械都在漲價。”
“你知道,這些變動意味着什麼嗎?”
當聽到胡惟庸這話後,楚澤的眼神微微眯了起來。
這些變動發生意味着什麼,他心中自然極爲的清楚了。
因爲這一切的源頭,本身就是他自己。
不過此時面對胡惟庸的詢問,楚澤還是做出一副認真思索的樣子。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這是要開戰了嗎?”
此時的楚澤,裝作是一副極爲震驚的表情,眼神中帶有幾分詢問的看向了坐在他對面的胡惟庸。
而胡惟庸在看到楚澤的這一番表現之後,他卻直接提出了另一個疑問。
“按理來說,錦衣衛監察天下、這些消息應該是逃不過他們的耳朵纔對的。賢侄對這些事情難不成就沒有聽到一點風聲?”
“.呵呵,胡叔說笑了。我都說了,我雖然如今在執掌錦衣衛,但實際上,錦衣衛所傳遞的消息壓根就不經過我的手.”
“加上我本人性子本身就比較慵懶,平日裡我哪有心思去觀察這些事情啊.我有那時間,我還不如在家陪陪紅顏,實在不行,悄悄默默的去我那金屋當中逍遙一番。”
“不對啊!胡叔你這話好像有點問題啊.如今朝堂之下,胡叔你是獨相啊!若是要起戰端的話,那麼這件事你不應該不知道纔對啊!怎麼聽你的意思,你似乎也是猜出來的啊?”
“.”
在楚澤的話題轉移之下,胡惟庸也暫時的放過了楚澤那個錦衣衛身份的推敲了。
而是順着楚澤的話,將話題轉到了他的事情上。
各地糧草兵馬都有所調度,他胡惟庸一個宰相、按理來說他是要統領六部的。
任何風吹草動都不應該錯開他的耳目纔對。
可是如今,這麼大的事情,他居然沒有聽到任何的命令和風聲.
這一點,也讓胡惟庸不由有些警覺了起來。
畢竟這件事實在太過反常了。
俗話說:事出無常必有妖!
胡惟庸如今也逐漸發現,似乎最近這段時間以來,一切都好像透露着一股無形的危險氣息。
他如今似乎已經陷入到了一個極爲危險的境地之中。
雖說胡惟庸如今並沒有任何證據,但是他的直覺卻告訴他,他現在很危險!
“賢侄.最近恐怕.”
胡惟庸看着坐在對面的楚澤,他雖然很想說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之後,一時間卻又有些不知道如何說起纔好了。
畢竟這麼大的事情,他這個宰相之前一點兒風聲都沒有聽到不說,事情路徑已經明顯到這種地步了。
陛下卻依舊沒有絲毫要告訴他的意思。
那麼這件事恐怕已經..
“叔,打仗就打仗唄。反正是武將上戰場,又不是咱們上”
“如今相比起什麼起不起戰事的,我最關心的,是咱們自己的事情。我聽說最近朝堂之上一直都在抵制錦衣衛而我現在成了錦衣衛的指揮使。”
“胡叔,你給我出出主意,我究竟是應該做點兒什麼,展現一下自己合適一些,還是說.就這麼當個門面?”
“我最近都想了好久了,我到底要不要做出來點兒動靜.”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陛下如今把我放在這個位置上,究竟是對我的一種考驗、還是另有其他目的?”
“如果這是對我的一種考驗,那我要是這麼一直碌碌無爲的是不是將來前程就盡毀了?”
“如果不是考驗,而是陛下另有目的那我要是幹了點兒什麼,是不是.是不是反而壞了陛下的大事啊?”
“哎我現在雖說每天看着清閒,但實際上就和被架在火上烤沒什麼區別。”
看着一時間陷入沉默,臉上表情極爲凝重的胡惟庸,楚澤卻又在這個時候,再次將話題給岔開了。
只不過這一次,胡惟庸卻並沒有順着他的話轉變注意力。
反而是依舊在沉思,自己如今的處境。
他現在是真的越發的確定,自己如今的處境應該很危險纔對。
可是不管怎麼想,他始終想不通危險究竟來自何方。
至於楚澤問他的問題,他現在哪兒還有功夫給楚澤出主意啊
他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的。
“你看着辦就是了你是太子的心腹,陛下如今又有意讓太子接管朝政而他這種時候將你安排在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上,很可能就是想讓你輔佐太子。”
“這種時候你還是可以適當的做出一些表現的。畢竟若是錯了,想來太子也應該會第一時間提醒你纔對。”
在沉思自己的事情的時候,胡惟庸也是順口的搪塞了一下楚澤提出的疑問。
而楚澤在聽到胡惟庸這話之後,他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胡叔說的是啊!果然還是得多聽聽你們這些老前輩的話纔是正道啊!”
“那,胡叔.如果沒有其他什麼事的話,要不我就先回去想一想該從什麼地方入手合適了?”
“恩!多聽聽老前輩的話?對對對,多聽聽老前輩的意見啊!賢侄當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啊?”
“哈哈哈,賢侄,你放心大膽的去做。你畢竟是太子的人,陛下也不會爲難你的。年輕人不要怕做錯,要勇敢去嘗試!”
“行!多謝胡叔指教!”
當楚澤離開了凌天閣之後,他看着身後的凌天閣,嘴角也不由微微勾起了一抹邪笑。
“胡叔啊要是朱亮祖知道,是你讓我做掉他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直接罵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