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哥衆人反應過來,一臉不可置信。
要知道糧衛營隸屬的三千營可是明軍三大營之一,尤其是安南之戰,糧衛營一戰成名,現在絕對算得上是三千營中的精銳之師。
他們之前算是唐鼎的敵人,現在唐鼎竟然主動伸出橄欖枝,他們豈能不驚。
“你爲什麼要幫我們?我們之前明明……”
“狗哥,這小子會不會想把我們收到手下,以後在慢慢折磨啊。”
“我覺得很有可能,據說這小子爲人睚眥必報,咱們對他做出那種事情,他豈會輕易放過我們?”
“是啊,我聽說趙集差點被他活埋,連老婆都被侮辱了……”
唐鼎:“……”
焯,我鼎哥是那麼變態的人嗎?還把你們收在手下慢慢折磨?
更何況,你們當着面我的面大聲密謀真的好嗎?
“咳咳,你們愛怎麼想怎麼想!”
“機會我給過你們了,能不能把握的住,看你們自己!”
唐鼎說轉身而去,留給衆人一個裝批的背影。
狗哥幾人看着令牌陷入了沉默之中。
“狗哥,怎麼辦?”
“去,還是不去?”
“不能去,這小子肯定不壞好心啊。”
“不去,那我們能幹啥,接着在河裡摸魚嗎?”
“這……”
幾名護衛一時間沒了注意,紛紛扭頭看向狗哥。
狗哥緊緊攥着令牌,片刻之後,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擡手。
“我們如今一無所有,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
“這糧衛營便是地獄……又如何!”
……
處理完碼頭之事後,唐鼎帶着李秀和一羣工匠來到了福壽樓。
雖然上次福壽樓被砸了一次,但作爲南京城中的老店,又處於繁華的商業街中心,福壽樓的生意近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唯一的變化,就是座椅擺設煥然一新。
“這就是京城的大酒樓啊,好熱鬧。”
“可不是,竟然還有唱戲?這戲臺子比咱們村兒裡的戲臺都大啊!”
“哈哈哈哈,老耿,看你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這可不是唱戲的,聽說那些達官貴人會請那些花魁才女來唱曲兒,還有歌舞看呢。”
“吃飯還能看歌舞,這就是官老爺們的生活嗎?可太好了。”
耿師傅一羣工匠明顯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
一個個好奇的四處打量着,激動的議論紛紛。
看到幾人穿着,一旁夥計眉頭微皺,臉色明顯有些不悅。
“誒,你們幾個幹什麼呢?”
“啊?我們……來吃飯。”
“吃飯?”
夥計目光掃過,一臉鄙夷。
“訂座兒了嗎?”
“訂了吧?”
“唐公子好像說在三樓。”
“三樓,呵呵,憑你們也配上三樓?”
聽到耿師傅的話,夥計譏諷的大笑起來。
“你們知不知道我們福壽樓三樓是什麼地方啊?我告訴你們,能來上我們福壽樓三樓的,非富即貴,都是京中的達官貴人,你瞅瞅你們幾個的樣子,一個個穿的跟乞丐一樣,也配上三樓消費,可笑。”
“不……不好意思。”
“哼,你們幾個什麼身份啊?幹什麼的?”
“我們是匠人。”
“匠人?”
聽到幾人的回答,夥計臉上最後一絲笑意徹底消失。
“抱歉,我們福壽樓不招待賤籍,請立刻出去。”
“啊……這……”
耿師傅幾人一臉尷尬。
“什麼時候,吃飯還要看身份了。”
這時唐鼎李秀冷臉走來。
“小侯爺!”
“少爺!”
“嗯!”
唐鼎點點頭,有些不悅的看向那夥計。
自己請人吃飯,竟然差點被轟出去,這也太不給自己面子了吧。
“他們是本少邀請的客人?有問題嗎?”
“有,我們福壽樓的規矩,不招待賤籍,還請公子不要爲難小人。”
“哦,我怎麼沒聽說過這個規矩。”
“公子可能是第一次來福壽樓吃飯吧。”
“哈哈哈哈!”
聽到夥計的話,唐鼎笑了。
“小子,你新來的?”
“是的,昨天剛來。”
“怪不得連我家少爺都不認識。”
“這位公子是……”
“說出我家公子之名嚇你一跳,我家公子乃是定安侯府的小侯爺!”
老李脖子一揚。
“還愣着幹嘛,還不趕緊去準備酒席,若是當誤了我家公子招待貴客,有你好看的。”
“耿師傅,胡師傅,抱歉了,請!”
唐鼎帶着幾名工匠便要上樓。
那夥計反應過來,趕緊開口。
“等……等一下。”
“定安侯府的小侯爺,你是唐鼎?”
“哦?沒想到少爺我現在已經這麼出名了嗎?”
唐鼎低調的擺了擺手:“正是在下。”
“你真是唐鼎?”
“當然!”
“請你立刻出去。”
“什麼?”
“我說請你立刻出去,福壽樓不歡迎你。”
“哈?”
唐鼎愣住了。
什麼情況,我小侯爺的招牌都亮出來了,竟然還被驅趕,這不是打他唐鼎的臉嗎?
“小子,你是不是沒聽清我是誰?”
“聽清了,定安侯府唐鼎。”
“既然如此,你憑什麼趕我離開?”
“公子難道沒有看到門口掛着的牌子嗎?”
“什麼牌子?”
唐鼎當即看向夥計所指方向,果然在門口看到了一隻木牌。
看清了上面的大字,唐鼎人麻了。
“唐鼎與狗不許入內?”
李秀:“⊙▽⊙”
衆工匠:“⊙△⊙”
唐鼎:“???”
“我尼瑪……”
唐鼎瞬間就繃不住了。
“焯,這誰他嘛掛的牌子,找茬是吧?”
“小子,竟然敢羞辱我家少爺,找打!”
老李暴呵一聲,一把揪住夥計的領口便要動手。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啊……”
那夥計嚇的連連求饒。
“小的也是聽命行事,我哪敢羞辱小侯爺啊!”
“不光是福壽樓,現在整個南京城有名有姓的酒樓全都掛了這牌子,真不是小人有意找茬啊!”
“啥?整個南京城?”
李秀一臉怪異。
“哈哈,唐兄,你究竟做什麼衆怒難犯的事啊,竟然讓整個南京城的酒樓聯合起來罵你?”
“焯,我怎麼知道啊?”
唐鼎臉皮黝黑一片。
什麼情況,這些酒樓老闆都吃錯藥了嗎?他尋思着自己也沒得罪這些人吧,他們爲什麼要真對自己。
等一下,得罪人?
唐鼎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張如沐春風般的笑臉。
“哈哈哈哈,唐鼎,你猜的沒錯,正是本君。”
就在此時,一道爽朗的笑聲自三樓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