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憂心忡忡的聽着手下報來的消息,屏退左右之後將他弟弟陳乾招至了面前,對他說道:“這麼下去,恐怕海狼是要坐不住了!換做是我的話,也定會大舉興師來伐!姓於的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陳乾去年東癢島一戰之中,被海狼生擒活捉,被發現身份之後,於孝天並未殺掉他,而是將其關押了一段時間之後,通知了陳九,令陳九拿了兩千兩銀子,將陳乾還有幾個他的手下贖了回去,所以陳乾才得以再回到了雙峰島。
跟陳九一樣的想法,陳乾也是一臉的憂心忡忡的表情,點頭道:“近段時間來,海狼忽然間灑出了很多通行令旗,我總覺得這件事不太對頭,海狼雖然去年戰敗了咱們,可是一直以來,卻還是比較剋制的,並未大量撒出這種通行令旗,只是他們自己的船纔會持這種令旗通過咱們地盤!
可是近期他們卻忽然間這麼做,肯定是另有所圖纔是!另外這些天劫獲的這些船之中,經查未有一條船是屬於海狼的船,全都是一些過路的商船,這就更是奇怪了!
所以我覺得,這次恐怕事情不簡單,弄不好這是姓於的那廝的陰謀,兄長不可不防呀!”
陳九聽罷之後,嘆了一口氣點頭道:“你說的有理,我也是這麼看的!這次姓於的肯定是另有所圖,纔會這麼做!”
陳乾趕緊問道:“那麼兄長爲何還要讓弟兄們如此行事呢?我們既然不想給他們把柄,就該約束一下弟兄們,爲何兄長還要他們放手去做呢?”
陳九苦笑了一下,站起來揹着手搖頭道:“你以爲我還算以前的混江龍嗎?去年一戰失利之後,我們兄弟兩個的臉已經徹底丟盡了!
雖然這些人表面上還聽我的招呼,可是不少人已經不太服我了!前些天我要殺那兩個惹事的傢伙,可是你也看到了,其他人全部都爲他們二人說話,而且隱隱之間對我頗有不敬之意!
他們求的是財,如果我擋住了他們的財路的話,你以爲他們還會繼續奉我爲主嗎?哼哼!
所以我現在不能再擋着他們,不讓他們肆意妄爲了!否則的話你我兄弟恐怕會落得一個萬劫不復的下場!到時候怎麼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陳乾聽罷之後一臉的苦澀,點點頭道:“哥說的也是!現如今下面的人確實對你有些不敬了!任由他們如此下去,恐怕會真有人另有所謀!但是如此下去,我們又該怎麼辦呢?”
陳九咬了咬牙道:“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只有放手一搏了!姓於的肯定是有所圖謀,估計他是惦記上了咱們的地盤纔會這麼做!既然如此,我們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跑是跑不掉的!
所以眼下我們只有跟他們決一死戰,如果我們僥倖贏了的話,那麼你我兄弟還能在這裡立足,但是如果輸了的話,橫豎我們都沒法再在這兒混下去了!
你今日就去大漁灣,找龐森,請龐森聯絡北邊的幾夥同行,一起過來給我們幫拳,如果這次咱們能擊敗海狼的話,我就把福寧這邊的地盤,劃給他們一半,而且允許他們從這邊到閩江口一帶做事!
他們不是總覺得他們那邊沒啥油水嗎?那我就給他們油水好了!”
陳乾點頭答應了下來,但是接着又有點擔心的說道:“請神容易送神難呀!要是把他們招來的話,他們賴着不走,那麼以後咱們又該怎麼辦?”
陳九瞪了他兄弟一眼,怒道:“你這個笨蛋,爲什麼就不多想想呢?現如今我們自身難保,一旦敗給了姓於的話,咱們的地盤還是咱們的嗎?現如今咱們要先擋住姓於的,才能再說其他的事情!
如果咱們這次能擊敗海狼的話,那麼咱們就能恢復元氣,以後這一帶誰還敢不聽我的?要是一點便宜都不給他們的話,他們又憑什麼來給咱們幫拳?”
陳乾被陳九一同臭罵之後,不敢再多說什麼,於是連連點頭答應了下來,接着二人又商量了一陣之後,陳乾轉身下去,出了寨子,點上了自己的手下,登船揚帆出海,離開了雙峰島,朝着北面駛去。
而與此同時在海狼控制着的地盤上,一場準備也在悄然的進行着,沉寂多時的西犬島忽然之間又熱鬧了起來,一條條掛着海狼旗幡的船隻不斷的從各處駛來,駛入到了西犬島南面的灣子之中。
自從當初鯊魚幫在此集結,錢鬆帶隊前往南竿塘一戰失利之後,西犬島便被鯊魚幫棄守,很長時間之內無人問津,又成爲了一座荒島。
但是近期西犬島上卻又開始有人活動了起來,一條條海狼的船隻,駛抵這裡,螞蟻搬家一般的在島上卸下了大批的貨物,又用草蓆達成的棚子遮蓋了起來,派人日夜值守。
就在各種物資逐步越來越多的時候,開始有更多的船隻駛向了這裡,停靠在了西犬島的岸邊。
但是就在西犬島北面的南竿塘,卻顯得很是安靜,以往還有四五條船時常在南竿塘進出,可是現在南竿塘卻只剩下了兩條船,島上寨子裡面的人員似乎也減少了一些,往日天天早晨都會有一些海狼的戰兵,列隊從寨中跑步出來,圍着小島跑步出操。
而且天天上午下午,都有海狼部衆在岸上一大塊開闢出來的空地上進行各種訓練,一派龍騰虎躍的景象。
可是近期島上出操的人數卻少了很多,甚至於連以前一半的人都不足,使得熱鬧了大半年時間的南竿塘忽然間變得清冷了一些,就連守在這裡的人都顯得有點懶洋洋的。
平時南竿塘還留有七八條小漁船,作爲他們的哨船,在島子周邊一邊捕魚,爲島上部衆們增添伙食,一邊監控着海面上的過往船隻的動向。
這段時間小船也變得閒散了起來,每日出海的小船數量僅剩下了三條,也不再跑的很遠監控海面了。
整個南竿塘給人的感覺就是鬆懈,十分鬆懈!
同時這段時間,從北邊過來的漁船似乎多了一些,時不時的出現在南竿塘的周邊,有些漁民摸樣的人在船上一邊撒網捕魚,抑或是垂釣,同時一邊時不時的朝着南竿塘眇幾眼。
海狼發現這些漁民之後,就會派船過來驅趕,問清他們的身份之後,將其逐離此地拉倒。
雖然表面上看似平靜,可是細心人會發現,近期從福州北上的船隻數量減少很多,即便是有,也多會選擇先朝東行駛,然後在距離海岸很遠的地方折向北方,避開了原來靠近岸邊的航道。
這麼做有很大的風險,如果一旦海上起了大風浪的話,在遠離海岸的海面行駛的船隻,很可能不能及時找到避風灣躲避風浪,造成船毀人亡的結局。
可是爲了躲避這段時間日益猖獗的混江龍的手下,肆意在福寧海面上劫掠過往船隻,這些北上的商船,寧可冒很大的風險,走外面的海域北上,也不願再走福寧近岸的航線了。
海狼也徹底停發了所有通過福寧沿海的通行令旗,甚至於還給一些持有他們發放的令旗,但是又被混江龍劫掠商船一些賠償,作爲一種違約賠償金。
這可是絕對的稀罕事,只聽說過海賊搶商船的事情,還從沒有人聽說過海賊收錢之後,還會賠償商船的損失的事情。
於是消息一出,又是引得衆人議論紛紛,不過整體上議論風向卻還是一邊倒的倒向了海狼這邊。
雖說海狼強行收取過路船隻的所謂過路費,這件事讓不少海商很是不高興,覺得這是一種敲詐的行爲,可是反過來他們也感覺到,交了這所謂的過路費之後,他們在通過福州沿海一帶的時候,確實感到了安全可以得到保障,不用再像以前那樣,戰戰兢兢的在海面上行駛了,一不小心就成了海賊的目標。
所以他們大多數人開始逐步願意選擇交納過路費,來買一個通過福州海面的安全。
很早以前海狼就把他們和混江龍籤立的和約公之於衆,其中有一條比較引海商們關注,那就是掛海狼發放令旗的船隻通過福寧海面的時候,混江龍不得對其進行攔截。
所以在發現海狼很守信之後,許多海商便試圖向海狼求取這樣的通行令旗,使之可以安全通過福寧那邊北上,但是很長一段時間裡,海狼發放這種令旗的時候,都很是剋制,僅給很有限的一些專門爲他們辦事北上的船隻發放這種令旗,一般商船很難拿到這種通行令旗的。
也就是這段時間,海狼纔開始正式給過往海商發放這種令旗,可是沒想到的是混江龍忽然之間撕破了臉皮,不再認海狼發放的之中令旗,相反還變本加厲的,只要見到持有海狼令旗的船隻,有一條算一條,將船搶的搶,人員殺的殺。
這一下混江龍可就搞得人神共憤了,不少受害船東找海狼,請海狼給他們討還公道,而於海狼居然拿出一批銀子,作爲先期墊付給他們的賠償,雖然數額不大,遠不足抵償他們損失的財貨,可是起碼也讓他們可以夠先給受害船伕家庭撫卹了。
(今天還要感謝我是一匹狼啊兄弟的打賞!另外悲催的是昨天晚上居然病情再次反覆,本來已經控制住的體溫,昨晚又低燒到了三十七度四,我勒勒個去的!沒救了嗎?不管了,愛咋咋地吧!我就不信了,它自己好不了!幾天最後一劑藥,吃完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