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來到豹房的時候。
因爲黑夜,除了錦衣衛走動的聲音之外,一路上聽不到任何的聲響。
雖然說,這豹房是住着人的。
但是到了晚上,也沒有人敢出來走動。
一路無阻,朱由檢率先的來到了魏忠賢提前準備的房間。
當朱由檢過來時,魏忠賢已經早早的在等候了。
“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
魏忠賢行大禮,穿着東廠廠督的服裝。
朱由檢看了一眼,然後讓其起來。
隨之直接進入到房內坐在了主位上。
這裡被精心的弄成了軟塌,坐着會很舒服,周圍點了炭火,這深秋的溫度也就不會太過於清寒。
朱由檢坐着的前面是一張書案,上面目前什麼也沒有,但是一會之後,就會有很多的東西需要皇帝親自審閱。
“忠賢去做你的事情吧,記住朕上次說的,要有用的東西。”
“皇上放心,奴婢謹記在心。”
“去吧!”
“遵旨。”
魏忠賢一點也不拖沓的躬身退出了房間,然後朝着遠處的審訊室走去。
現在這裡已經是在卸箱子了。
當魏忠賢過來之後,一個巨大的箱子被打開,被捆綁的如糉子一樣的洋人,矇蔽着雙眼,嘴裡勒着布條,之間口水橫流,支支吾吾卻說不出一個話來。
東廠的番子們和錦衣衛這邊清點了人數,確認了交接之後,錦衣衛們回去覆命,而東廠的番子們則一人一個的把這些餓了一路的洋人們提了出來。
“廠督,這些紅毛人黃毛人尿了一路,您先等等,讓小弟的們給他們清洗一下。”
“快點,這事不能耽擱。”
“遵命。”
一個番子應了一聲,把這些洋人聚集在一起,然後就看到十幾個人提着水桶過來,全部的澆在了他們的身上。
不澆水,味道還沒有那麼的衝,但是水一澆,十幾天的味道滋的一下就上頭,一瞬間那些提桶的番子們都退後幾步。
他們是退後了。
但是中間的這些被捆起來的洋人們卻沒有辦法躲開,再加上這溫度極低,冷水一澆,一個個的開始掙扎起來。
但是,又一批番子到來,開始澆水。
不一會,這些人都是被澆了個透。
原本的他們身上的衣服就不多,如此被折磨了一番之後,一個個的都放棄了掙扎,實在是太累了一些。
好在這個過程並沒有持續太久,番子們就把這些人一個個的帶走,然後送入到了炭房內,房間內溫度很高,這些洋人更高的經受了冰寒刺骨,現在有事悶熱燒心,一個個口乾舌燥,說不出一句話來。
因爲看不到人,所以讓這些洋人還以爲他們是到了食人部落,把他們又洗又涮的,現在送到了火架上烤。
於是想要掙扎,卻發現,肚中泛苦水,沒有一點的力氣。
如此一個個的成爲了鹹魚,癱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差不多就得了,開始吧。”
“遵命。”
一個檔頭領了魏忠賢的命令,傳遞了下去。
這些東廠的番子門一人領了一個目標,帶到了一個大的房間內。
這個房間很大,四周點了很多的蠟燭,所以房間內非常的明亮。
一部分番子出去之後,房間內站着六七十人一點的不擁擠。
而在這個時候,有人把這些洋人的眼罩取下來,但是卻沒有取他們嘴上的布條。
“不管你們是哪裡來的,你們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說出或者寫出你們腦袋裡記憶的東西,如果不說不寫或者是錯的,那麼我們也不能夠保證你們活着,但是絕對的會讓你們活不如死。”
通譯的話說出來,洋人們都聽得明白,除了一兩個實在是身體素質太差,被折磨的頭暈目眩沒有聽的明白之外,其他的洋人都清楚了。
現在他們終於知道了自己的價值在哪裡。
但是這些洋人們卻沒有做出反應。
因爲自從被人偷襲被抓之後,他們就在受折磨,各種的身體摧殘和精神折磨,如今又是來了個冰火兩重天。
他們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了。
同意把話傳到,又說了兩遍用好幾種語言都說了一下。
說完這些之後,他們就把這些洋人分成了十組,然後帶到了十間房內。
在這裡,早有專人做好了準備,等待着洋人們的到來了。
在細小的房間裡,洋人們得意解綁,但是雙腳用鐵鏈鎖着,想跑是不可能的。
但是,這些洋人的骨頭似乎還有點硬,剛剛的開始,就有人想要反抗,他們之中有聰明的人,發現這些東廠便衣番子們是當官的手下,如此自然是要吵着鬧着要見當官的。
但是,東廠的番子怎麼會給他們機會。
幾鞭子甩出去,一個個的都疼的齜牙咧嘴的。
“你們只有一炷香的時間,如果不寫出東西來,不說出東西來,那麼你們就要受罰。”
通譯說了這句話之後,就在洋人的面前點了一注線香。
看到了這樣的計時方式。
洋人們不明所以。
但是看着他們沒有動作,番子們可不考慮那些,直接一鞭子就抽了過來。
一瞬間,洋人們嘴裡嘀咕着番子門聽不懂的語言,但是卻也開始蹲着寫東西了。
寫什麼呢?
一個洋人有點發愁,這沒有鵝毛筆,只有那種帶毛的軟筆,他實在是不會寫,而且也不知道寫什麼。
但是,他也不敢不動手。
於是招來一個通譯,告訴他自己說,讓對方寫。
通譯也不慣着洋人,讓番子門打了一頓之後,招來一個書辦代寫,但是卻讓對方說漢語,如果不會說,那麼先打一頓鞭子再說。
白紙黑字。
在蠟燭光亮下,在皮鞭沾水的抽打聲中,慢慢的寫出來來。
一些瑣事,直接被通譯們撕了,然後又是一頓鞭子,總之,只要通譯這一關過不了,就是毒打,毒打之後,在讓他們寫。
鞭打聲慘叫聲不絕入耳,朱由檢的房間內卻安靜的很,他喝着茶,繼續耐心的等待着第一份內容送過來。
至於東廠的人是怎麼辦到的,朱由檢不去關心,他只看重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