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過了一個彎道,從臺階上去,出口處是開着的。尐說網5203187從地底下鑽了出來,李峰小心的看了看,外面沒有人把守。慢慢爬了上來,觀察了一下四周,這是一間不大的臥室。洞口的位置上方,原先擺放了一張牀榻,現在被挪到了一旁。屋子的門開着,地上數攤血跡,顯然那個灰袍人受傷不清。
出到了院子裡,灰袍人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這傢伙怎麼那麼硬的命,中了這麼多槍,還能跑的這麼快。
李峰可不管這些,對着院子外面大聲的喊道:“聞香教的賊人你們給我聽着,若是你們敢動我李峰親人的一根毫毛,我李峰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定然要對你們斬草除根,殺你們個片甲不留!”
李峰跳着腳大喊了一通,這才小心的搜索這走出了這間小院子,卻看到大街上不時有人打着火把走來走去,聲音嘈雜,估計是在尋找自己。於是便擡手對着空中開了兩槍,頓時便有幾隊兵丁打着火把衝進了這個巷子。
爲首的一個兵丁看見了李峰一身的官服,便知道自己找到人了。不多時候,接到通知的劉安撫和一干官員便急匆匆的趕來。一看到李峰渾身完好無損,劉安撫和方任總算是放下心來,若是李峰出了什麼問題,他們的烏紗帽可就難保了。
不過聽說這事情是聞香教乾的之後,方任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前兩年,聞香教在山東起事,剛剛被朝廷撲滅,聞香教的教主王好賢被捉拿到了揚州,年初的時候剛剛處斬。本以爲這邪教就此灰飛煙滅,沒想到竟然又死灰復燃,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一個失察之罪是不可避免的了。
幾個兵丁進到了密室之中,將三個蒙面人都提了出來,除去了面巾,便有捕快眼尖,認出此人乃是涿縣威武鏢局的總鏢頭楊金。至於其他的兩人,是鏢局手下的鏢師。聽李峰說此人是灰袍人口中的香主,方任馬上便命人帶了兵丁去將那鏢局包圍,一個耗子都不能叫他們跑掉。
正在這個時候,丁順聞訊帶着三個師弟跑來了,一見了李峰,連忙拜禮,然後說道:“這幫賊人真狡猾,竟然將師父關在了李宅旁邊,卻叫人駕了馬車往城南跑。我們幾個順着痕跡一路追下去,到了城南找到了被丟棄的馬車,卻找不到人。沒想到他們卻把窩修在了李宅旁邊!”
李峰這才發現,自己所處的院子旁邊,就是自家的院牆,想來那些邪教之人,帶着自己在馬車上兜了一會兒的圈子,將自己帶到這裡之後,便由人駕着馬車離去,將車子扔到了南城。
丁順畢竟是錦衣衛的特務,專業知識豐富,去地下密室裡轉了一圈之後,便得出了此地下密室乃是新近修建而成,還找到了傾倒泥土的地點。
“這些賊人,蓄謀已久,專門在這裡修建了密室,就是想要對付您!”丁順低聲的對李峰說道:“只是不知道師父您用了什麼利器,竟然能夠將這幾個傢伙打傷!”丁順看過了那幾個人,一看就是練武之人,尤其是那楊金,甚爲總鏢頭,自然功夫不弱。
“嗯,沒什麼,再厲害的傢伙,遇到師父的神器,都得死翹翹!”李峰嘴上吹牛,心頭卻十分後怕,幸好自己早有準備,做出了左輪手槍,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這個時候,前去跟着血跡追蹤的兵丁返回來報告,失去那灰袍人的蹤跡。方任大怒,命令全城戒嚴大索,務必要捉拿到此人。
事情到此,帶着然已經沒有了李峰什麼事情,便帶着丁順杜峰他們往家裡走去。剛走了幾步,便見到王應朝胖乎乎的身體滾了過來,噴着酒氣,尖着嗓子喊道:“哎喲,李老弟,你可嚇死哥哥了。”
王應朝作爲天使,又喝多了酒,對於李峰被劫的事情,都不知道。直到剛纔被鬧哄哄的聲音驚醒,這才聽說了李峰的事情,便帶人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待到看到李峰的身上完好無損,這才放下心來,摸着胸口,說道:“哎,這幫天殺的賊人,竟然敢打老弟你的主意,皇上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一行人回到了李宅,李大力和劉氏他們早就已經等在門口了。劉氏一看到李峰,抱着他就哭上了。好不容易纔將她勸好,回頭看到了丈母孃也到了門口,欲言又止。今天是女兒的新婚之日,作爲丈母孃跑到這兒來,本來就已經不合禮儀了,所以說她明顯的有些顧忌。
李峰卻是明白過來了,連忙問道:“現在是幾更天了?”
王應朝笑嘻嘻的說道:“現在是三更天了吧,李老弟,爲了慶賀你此番脫險,哥哥再陪你喝一頓酒如何?”
“老哥你找丁大人喝吧,我還有急事要辦!”李峰甩了他一個大白眼之後,便急急吼吼的往洞房方向衝去,惹得王應朝一個勁的說他重色輕友。
急急忙忙趕到了洞房門口,小玉正在門口張望,一看到李峰的身影,便嗖的一下子不見了蹤影。
到了門口,李峰放慢了腳步,輕輕的走進了房門,只見沈佳正端坐在窗前,依然蓋着紅蓋頭,不過,顫抖的雙肩,已經出賣了她的內心的脆弱。
緩步上前,拿起了桌子上準備的秤桿,挑起了紅紅的蓋頭,露出了一張嬌豔的臉蛋。不過這臉蛋子卻沒有一般新娘的嬌羞之情,現在滿臉的淚水和委屈。
“佳兒,讓你擔心了!”李峰輕輕的說道,沈佳聽到此言,一把摟住他的脖子,頓時痛哭起來。
“好了好了,別擔心了,你家相公這不是安安全全的回來了嗎?”李峰輕輕地拍打着沈佳的肩膀,順便親吻了一下她的臉頰,“快,春宵一刻值千金!”
聽到李峰如此說話,沈佳的臉上浮現出嬌羞之色。兩人喝了合巹酒,李峰便急不可耐的將沈佳抱到牀上。紅被翻浪、鴛鴦戲水,一夜春風。
第二天,李峰還在睡着懶覺,沈佳卻就已經起牀,梳妝完畢。頭上梳了婦人的髮型,插上了朱釵,雖然只是一夜之隔,卻彷彿突然就長大了好幾歲般。
看到李峰睜開了眼睛,沈佳羞澀的走了過來,對他說道:“夫君,妾身服侍您更衣!”
李峰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從被窩裡伸出一雙手,將沈佳攬過來,懶懶地說道:“怎麼這麼早就起牀啊,來來來,咱倆再來大戰三百個回合!”說着,一雙手不老實的在沈佳的身上游走着,撥弄的沈佳發出陣陣呻吟。
好不容易脫離了李峰的魔爪,沈佳哀求道:“夫君,趕緊起牀吧,今天可還得要給公公婆婆奉茶呢!”
李峰聽到說還有這事,這才趕緊起牀,在沈佳的服侍下,洗臉穿衣。
等到兩人收拾利索了,便去個老頭老太太請安。劉氏看着行走不大便利的沈佳,樂的眉開眼笑。
請完安,李峰看着老爹的神情有些低落,便問怎麼回事。
劉氏最快,張嘴便說道:“你爹呀,給我念叨了一晚上了,說這家裡,別人都是七品的官兒了,就他還是一個平頭老百姓,以後還怎麼擡得起頭來!”
李峰一聽,就不由得噗嗤樂了,可不,現在家裡自己是七品官員,老孃和老婆都是七品的敕命夫人,只是沒有老爹什麼事情,難怪他的臉色會黑成那樣。
沈佳也看來呵斥去,現如今自己也是有身份的人了,以後再受到老頭子呵罵,就將那命婦服一穿,看他還敢造反?
李峰見老爹的臉色越來越黑,連忙安慰道:“爹你這是生的哪門子氣?您在這家裡,永遠是家主,既然是家主,手底下管着幾個七品大員,說明什麼?說明您才厲害呢!”
李大力一想也是,隨即高興起來,哈哈笑了笑說道:“就是就是,誰家的男人能有我厲害,管着一個敕命夫人,哈哈哈!”
雖說婚已經結了,可是這酒席還沒散。大街上的流水席,還得擺兩天。王應朝和丁順吃過了早飯,都來告辭,不過留下了杜峰帶着一隊校尉留守。
李峰拿出昨天的禮單,仔細的看了一下,這才發現信王朱由檢、魏忠賢、包括工部的一些同僚都送來了禮金,就連韓清也託人送來了二十兩銀子。看來大家雖然背後齷蹉很多,但是在此種大喜事的關頭,大家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不管怎麼說,臉皮大家還是要的。只是那魏忠賢送來了禮,弄得自己和他多鐵似得,這不是給自己以後找麻煩嗎?結婚三天,李峰又帶着沈佳回了門,這下才算是真正將婚事圓滿結束了。每天晚上擁着美人共赴巫山雲雨,早上睡個懶覺,這樣的日子真不錯,就是過一輩子也很好。李峰真心不想回到京城去,因爲現在的京城,正籠罩在凝重的政治風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