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李峰一進了家門,只見門口站着一排錦衣衛的校尉。尐說網5203187前廳裡,老孃劉氏正陪着丁順在說話。廳外,下人們跪了一排,一個個誠惶誠恐的模樣。
劉氏一看李峰迴來了,這個眼淚就滴了下來,拉着他的手就哭上了。
問了問,這才知道,原來今天吃過早飯之後,李大力便自己出門去了,一直到了中午還沒有回來。劉氏便派人去他常去的茶樓去找,也沒有找到。原來還以爲是他跑去和那個街坊喝酒去了,誰知道四處打聽了一下,周圍的街坊也沒有見過人。眼看天要黑了,還沒有找到人,劉氏他們這下才慌了神,便趕緊去找了丁順,並通知李峰迴來。
李峰一聽這情況,便叫那些下人們起身散了,然後安慰劉氏道:“娘,您就不要太膽心了,爹或許是和好友出去玩耍去了。到了晚上玩夠了,自然就會回來了!”
說罷,李峰轉頭問丁順道:“丁千戶,你覺得我爹能夠到什麼地方去呢?”
丁順皺了皺眉頭道:“這個真的不好說,像老老爺這麼大的年紀,身體又好,會不會是……”說到了這裡,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劉氏,等了一下又說道:“會不會是去了那種地方?”
李峰怔了怔,他自然明白,那種男人喜歡去的地方自然是青樓。
劉氏也明白了過來,頓時氣得臉色都白了,氣呼呼地說道:“這個糟老頭子,若是敢去那種骯髒的地方,回來就別想進這個家門。”
“娘,您別急,爹不是那樣的人。等一會兒杜峰他們回來,說不定就會有消息了。”李峰對劉氏勸解了一番,便到後院去看看沈佳。
後院的氣氛也是很緊張,李大力失蹤了,那些丫鬟們見到李峰,都低着頭不敢言語,彷彿是她們犯了大錯一般。就連沈佳和玉兒見了李峰,都是一臉歉疚的樣子。
“李郎,都是我不好,沒有管好這個家!若是爹出了什麼危險,我……”沈佳一見李峰,就忍不住紅了眼圈。
李峰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地說道:“這個不關你們的事情。再說了,說不定是爹去了什麼地方玩去了,等一會兒就回來了。”
過了一會兒,有丫頭前來稟報,說是有消息了。
李峰和沈佳連忙去了前廳。只見杜峰來了。
丁順是個經驗豐富之人,讓杜峰和呂大宏二人帶了些人手四處一打探,便得到了消息,說是李大力在茶樓和一箇中年男子一起出去,上了馬車,往南城方向去了。
二人又馬上帶了人手,直奔南門,找守城的兵丁們詢問,得知在中午時分,那輛馬車從左安門出去,直奔南邊而去。杜峰讓呂大宏帶着幾個人沿途追蹤,自己先回來報信。
一聽到這消息,李峰的臉色頓時變得漆黑。他倒是寧願是在青樓將老爹揪出來,那樣的話,最多老兩口鬧鬧彆扭就拉倒了。可是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多半是中了別人的圈套。
看到李峰的臉色和丁順嚴峻的表情,沈佳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連忙將劉氏扶着回到了後院休息。
“丁千戶,你怎麼看?”李峰徵詢這丁順道。
丁順想了想,說道:“老人家多半是被綁架了!”
李峰點了點頭,他也是想到了這個可能,畢竟現在自己在京城風頭很勁,許多人都知道李家有錢,來幾個想要發財的亡命之徒也不是沒有可能。於是便問道:“你有沒有線索,知道我爹是被誰弄走了?”
丁順皺了皺眉頭道:“這個倒是真的不好說,但是師父您也不要太着急。對方將老人家綁架了,必定會有所圖謀。我估計等到他們將人藏好之後,就會前來送信,提出要求!”
李峰點了點頭,對丁順的分析表示贊同。如果對方是爲了綁架勒索,必定會要銀子,估計很快就會給自己送信來。
“好吧,那我們就以不變應萬變,暫時等待!”李峰點了點頭,只好如此。
丁順離開是,讓杜峰帶着三十多個校尉,埋伏在侯府和周圍,小心地盯着周圍的動靜,若是有可疑人物,一律拿下。
第二日一早,就來了情況,一個吃着糖葫蘆的小屁孩兒,蹦蹦跳跳地來到了侯府門前,敲開了門,遞上來一封信。
那幾個錦衣校尉們凶神惡煞地將那小孩兒一把揪住,然後將信件交給了李峰。
李峰打開了信,果然裡面寫道:“欲要贖回汝父,帶白銀十萬兩,親自到滄州。”
李峰一看此信,心中不由得一沉,老爹當真是被綁架了。在皇家學院組建的關鍵時候,卻出了這檔子事,真是要命。
將信遞給沈佳,沈佳也是臉色一變,不過隨即說道:“他們不過是想要一些銀子,咱現在不缺銀子,能保住爹的性命要緊。”
李峰點了點頭,說道:“如今之計,只有先去看看再說。不過恐怕這事情也沒有如此簡單,還需要仔細斟酌一番。”
正在此時,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小兒的哭啼之聲,李峰連忙出去一看,原來是那個前來送信的小孩子,在校尉們的逼問之下,被嚇得哭了起來。
李峰走過去,問道:“小弟弟,你這信是怎麼來的?”
小孩子看見李峰比較和藹,便抹着眼淚說道:“今天我帶着小弟弟在門口玩,一個大叔過來,給我和我弟弟一人一串糖葫蘆,叫我將這信交給你們家。”
李峰知道了這小孩子說的多半是實話,便又說道:“好了不哭了,我也給你幾個銅錢去糖吃,不過你要告訴我那個大叔長什麼樣?”
說罷,李峰便掏出了幾個銅錢,放在了那小孩子的手裡。
小孩子看着手裡的銅錢,終於破涕爲笑,說道:“那個大叔穿一身灰衣服。”
“哦,好好好,如果你再見了那個大叔,你還能認出來嗎?”李峰接着問道。
小孩子點了點頭說道:“當然能認出來,他的這裡有一個黑痣,上面還長着一撮毛。”小孩子用手指在李峰的右邊耳垂小面的位置點了點說道。
再問了幾句,也沒有問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李峰便讓那小孩子走了。杜峰安排了兩個校尉,悄悄地跟着這小孩子,其餘的人都撒了出去,尋找那個耳朵下有個黑痣的人。
不多時候,跟蹤小孩兒的人回來了,那孩子就是附近街坊家的小孩,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不多時候,其餘的人也回來了,在附近,沒有找到那個身穿灰衣服,耳朵下面有黑痣的男子。
很快,接到了消息的丁順也趕來了,一起趕來的,還有錦衣衛的指揮僉事許顯純。在天子腳下,一個侯爺的父親被綁架,而且這侯爺還是當下最得聖眷的平遼侯,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很快,朱由校也得知了消息,勃然大怒,立即叫人李峰叫進宮詢問情況,同時將錦衣衛和順天府一干人都叫了進去。
“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堂堂一個侯爺的父親,竟然在天子腳下,被人綁票了!”朱由校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伸出手指頭,指着田爾耕和許顯純以及順天府丞一通訓斥。
衆人一陣無語,心道這綁匪要綁人,又不是光明正大前來綁人,叫人如何防備?
朱由校發完了火,轉頭問李峰道:“李愛卿,不知道你準備如何辦?”
李峰對朱由校行禮道:“微臣懇請陛下能夠應允臣抽調武備學院直屬團的官兵隨行,解救臣的父親!”
朱由校大手一揮,說道:“準了!”然後又轉頭對許顯純道:“這幾人,派一隊校尉駐守平遼侯府,若是再有閃失,朕絕不輕饒!”
李峰出了皇宮,先回家中和家裡人打了一聲招呼,便飛馬直奔皇家學院而去。
到了皇家學院,李峰立即便叫馬鐵集合隊伍,讓劉娃子和李承兩個隊跟着他,並且將那天收回來的左輪連珠銃也都帶上。
李峰將那天去參加東直門戰鬥的人,全都帶上。左輪連珠銃,連同備份在內,一共只有四十支。其餘的人,全都攜帶的是老式的火銃。
一行人花了半個時辰準備好了彈藥,丁順也帶着一干錦衣校尉,送來了二百多匹馬匹。那邊王寶也按照李峰的吩咐,準備好了十輛裝着大箱子的大車。
衆人整裝上馬,便押解着箱子,一路從大興出發。除了這些直屬團的官兵,李峰還帶上了杜峰和他手下的幾個校尉。因爲一路上,需要偵測以及與地方錦衣衛聯繫,有他們在就要方便得多。
剛過了大興不遠,就遇到了回來報信的呂大宏。他們一路往南追蹤,在過了大興不遠處,便失去了蹤跡。“師父,我們一路南下,速度很快。若是他們坐馬車走,絕對會在一百五十里地內被我們追上!但是我們一路追蹤下來,並沒有看到馬車,經過詢問,在大興南邊盧溝河之後,就沒人見過那輛大車!”呂大宏說道。李峰想了片刻,說道:“也就是說,我爹他要麼就沒有走這條道,要麼就是還在京城附近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