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了半個濟南府的徐廣帶着隊伍出現在了章丘。章丘在濟南府城東面,再往東是淄博。
而章丘在濟南府城和淄博中間,不遠不近,而濟南府城又在章丘和東昌府與濟南府交界的中間。
徐廣之所以帶着隊伍來章丘,就是得到了王承胤即將去登州的消息,所以想要在章丘這裡設下埋伏。
他手裡的兵馬攻打濟南府城可能力有不逮,但是王承胤敢從濟南府城出來,他不介意吃掉王承胤這支兵馬,削弱濟南府城內的明軍守軍力量。
“營正,跑了,跑了,王承胤帶着明軍跑了。”一名戰兵氣喘吁吁的跑來送信。
徐廣臉一沉,道:“怎麼會是,不是已經派人去盯着了,怎麼還讓人給跑了,派去的人呢,爲何沒有提前報信。”爲了這次埋伏,他特意沒有對章丘動手,明面上章丘仍然在大明的手中。
而且從濟南府城出來,不管是走陸路還是水路,都要經過章丘,除非王承胤不怕麻煩的往北面繞一大圈,不然只能走章丘去往青州府,在通過青州府去來州,最後才能到達登州。
“不,不是,明軍根本就沒來章丘,直接往西走去了東昌府。”報信的戰兵說出了王承胤這支明軍的下落。
聽到這話的徐廣臉一黑。自己費了這麼大勁,又是隱藏行蹤,都是在設伏,最後所有的事情都白做了,人家根本沒來。
直接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有勁都沒地方使,還閃了腰。
“他孃的。”徐廣嘴裡忍不住罵道。這一趟章丘設伏,成了瞎耽誤工夫。
“營正,那咱們要不要去追?”報信的戰兵試探的問道。聞言的徐廣罵道:“還追個屁,人家去了東昌府,難不成咱們濟南府不要了,爲了王承胤這麼點人追到東昌府去!”實際上他知道,等他追到了東昌府,王承胤早就龜縮到了城中,而且最有可能的就是東昌府的府城聊城。
而且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別看他在濟南府鬧得挺兇,但手裡的真正能夠打硬仗的兵馬有限,追到了東昌府也佔不到什麼便宜,還不如留在濟南府用處更大。
只要他帶兵在濟南府這裡,濟南府城和東昌府境內的明軍想要去支援登來就繞不過他,他可以爲虎字旗在登來的主力爭取到更多的時間去解決登來的明軍。
捱罵的戰兵一隻手抓着後腦勺嘿嘿的笑了笑。他自然也知道不可能從章丘追去東昌府,畢竟從章丘到東昌府路程不近,真追到了東昌府,對方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
“傳令下去,集合隊伍,咱們去打章丘縣城。”徐廣命令道。既然埋伏不成,也就沒有隱藏行蹤的必要了,被明軍耍了的這口氣,自然要拿最近的章丘縣出氣。
章丘縣原本也是要拿下的。徐廣帶來了不少大炮,攻打濟南府城可能差一點,但拿下章丘縣這樣的縣城還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畢竟章丘縣和濟南府大部分州縣一樣,城牆老化,不少地方出現倒塌,城中沒有什麼守軍,攻打起來毫不費力,比一些較大的寨堡還要好對付。
徐廣把炮拉到章丘城外,只開了幾炮,章丘縣城內的一個巡檢便主動投降打開了城門。
只用了半天,便拿下了章丘縣城。章丘縣的知縣倒是個忠烈的,雖然不是什麼好官,可最後寧遠選擇自戕,也不願成爲虎字旗的俘虜。
拿下了章丘後,徐廣不在北上,而是選擇固收已經佔領的地盤,開戰了轟轟烈烈的農會運動。
消化佔領區域,監視濟南府城內的明軍動靜,同時等待登州勝利的消息傳來。
整個山東境內,絕大部分明軍都龜縮在了城中,只有登州的明軍和水師還在反抗,與虎字旗交戰。
曲阜這個原本屬於孔氏的地方。餘淮作爲虎字旗派到曲阜的人,一直坐鎮在這裡,始終沒有離開過。
哪怕曲阜這裡的反抗力量並不強,但這裡實在太過重要,他不敢有一刻鬆懈。
爲了分化曲阜的宗族勢力,不斷地從其它地方往曲阜移民,再把曲阜這裡的孔姓族人往其它地方移民。
隨着曲阜被佔據的時間越來越長,曲阜這裡的外姓之人也慢慢變多。對於很多百姓來說,還是願意來曲阜生活。
這裡畢竟是孔聖人的家鄉,很多百姓哪怕自己不識什麼字,但還是願意讓自家的孩子和後人近距離體驗一下聖人的家鄉。
只不過,想把曲阜的一些人送去其他地方生活就沒有那麼容易了。對很多孔姓族人來說,外面的陌生令他們不願意離開長久生活的舒適圈。
但這對餘淮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同意離開曲阜去其他地方生活的孔姓族人,每三戶可以得到一匹牲口和半年的口糧。
曲阜雖然也進行了分田,但剛分到的田還沒有收成,普通孔氏族人的日子雖然有了期盼,但依然很苦。
這時候半年的口糧就有了足夠的吸引力,另一批孔姓族人願意爲這半年的口糧離開祖輩生活的曲阜。
何況還能白得一個牲口,雖然是三戶人家共有,可這一匹牲口比半年的口糧不逞多讓,甚至還要更珍貴一些。
同時,三戶人家共有一批牲口,也代表了這三戶人家以後會到同一處地方生活,就算到了陌生的地方,三戶人家在一起,也不算都是陌生人。
這樣的條件,另一部分孔姓族人離開曲阜,哪怕那位衍聖公和孔氏族老們的勸阻,也阻攔不住這些族人離開的腳步。
當然, 他們也不敢強行阻攔,不然餘淮不介意讓這些人也跟着一塊去其他地方生活。
有孔氏族人選擇離開曲阜,但更多的孔氏族人不願意離開祖輩生活的地方。
對於這類人,餘淮解決的辦法很簡單,直接強行給這些人搬家,不走也得走,當然,該給的東西不會少。
而且這些人到了新地方以後想要回來根本不可能。他們搬去的地方也有農會,到了地方,當地的農會是不可能任由他們在搬回來。
餘淮在曲阜的這一番折騰下,直接使得孔氏的那位衍聖公和一些孔氏族老地位再次驟降。
尤其那些剛剛搬到曲阜的外姓人,他們可不會聽從這位衍聖公和孔氏族老們的吩咐行事。
畢竟搬來的人,都是最支持虎字旗的百姓,而搬走的孔姓族人,大部分都是願意聽從衍聖公和孔氏族老吩咐的孔氏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