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之術是上位者的手段而已。
針對武雲照,老朱有自己的打算。
這種新式火槍部隊的犀利程度,老朱心裡是有術的。
這隻軍隊可是老朱的心頭肉,哪裡能輕易的放出去?
再說了,這隻部隊的首創者,鄭長生帶着人出去檢驗戰法去了。
針對彌勒教,各地方的衛所駐軍,只是起到一個配合作用,封控各交通要道,真正唱主角的是鄭長生率領的那五千火槍手。
所以,在鄭長生還麼有最後的消息傳來的時候,封長空就算是說破大天去,老朱也不會輕易的開口放人。
另外,他之所以壓制武雲照,還存了一番磨歷武雲照的用意。
都說練成文武藝,貨賣帝王家,這在封建時代,是亙古不破的真理。
可是現在是買方市場,不是說你有貨,你有文武藝,帝王就會欣賞的。
帝王下面三公九卿文物大臣多如牛毛,對每一個人都能夠做到物盡其用人盡其才嗎?
很顯然這也不現實。
不過,武雲照還是想的有點多,有點立功心切,所以在沒有得到老朱迴應之下,纔會感到失落。
直到永和伯爵鄭長生遠征彌勒教歸來,給老朱上了那道針對高麗的奏疏之後,武雲照纔算是徹底的願望達成。
不過並不是去草原跟蒙元血拼,而是即將跟隨永和伯爵鄭長生奔赴高麗行調停事。
說是調停,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要說這高麗王氏就他孃的是個牆頭草,當年皇上在金陵稱帝。
高麗王氏可以說是鐵桿的蒙元支持者,還反對過當今皇上的。
現在看蒙元不行了,又轉而投靠大明。
摔倒趴在美女的身上,淨他娘得想美事兒。
用的着的時候是大爺,用不着的時候恨不得一腳蹬開,這完全就是白眼狼啊。
懷有此等狼子野心的人豈能容之?
武雲照可以說這次是憋足了勁兒的,其實按照他的武人思維。
就連永和伯爵的先禮後兵,可以直接改成武力攻伐更好。
鐵拳砸過去,擋着皆碎,這才更能彰顯王道。
人都有弱點,也有強項。
就拿武雲照來說,行軍佈陣,疆場廝殺,武功方面,這是他的強項。
可是真要講究到文治方面來說,如何收服人心,如何教導人們歸於教化,這就是他的弱點了。
這也可以想見到,爲什麼都是武人安幫,文人治國的制度了。
武雲照有武雲照的想法,可是鄭長生也有自己的考量。
這一覺睡的也不踏實,看是睡着了,可是腦子裡面做夢都在預演着心中的推算。
醒來的時候,已經天近中午了。
腦子懵懵的,眼睛酸澀難當。
本來還想再睡一會兒的,可是躺下之後,就再也睡不着了。
索性,乾脆就起牀。
聽到動靜的鄭小刀,一挑簾子就進來了。
給鄭長生戍衛的護衛是三班倒的,午牛和鄭小斧都去休息了,現在輪到他的班。
”少爺醒了,武雲照大人一上午來了十幾次了,估計是有事兒想跟您說。
不過,看您都在休息,就沒進來打擾您。
臨走的時候說了,什麼時候少爺醒了,通知他來見您。“
鄭長生打了個哈欠,部隊現在處於休整狀態,況且昨天夜裡兩人商議到後半夜。
還有什麼事情?鄭長生心中疑問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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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洗漱了一下,鄭長生穿上狐裘就走出了中軍大帳。
遠遠的看到武雲照從轅門之外策馬趕來。
偌大的軍帳羣落,是按照八卦的方位排列的。
轅門離中軍大帳五百米左右,快馬奔來,轉瞬即至。
一下馬武雲照就抱怨:”一些地方官府的官員,還有當地的富商,想要見伯爺。
這不是亂彈琴嗎?
官員仰慕鄭伯爺,想要來結交攀談一番也可以理解的。
可是那些富商只不過是一些下等人,怎麼能配見伯爺?我就自作主張給打發了。“
對於這些迎來送往的事情,鄭長生還真是沒有什麼經驗。
尤其是官場之上的人情往來,這裡面都是有利益牽扯在裡面的。
鄭長生聽厭煩這一套的。
這一點他跟老朱的理念頗爲想通。
老朱每年懲治那麼多的貪官污吏,鄭長生是打心底裡感到痛快。
當官不爲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
作爲一地的地方官,不想着給本地的百姓謀福利,你還有何臉面舔居其位?
不過呢,這些人還真是不能得罪。
畢竟這是自己後勤的供應基地。
以後入了高麗,糧草軍械源源不斷的通過遼東進行輸送。
這些地方官還真不好一下子得罪了。
要不然的話,他們要想拿捏的話,全是藉口和理由,你還挑不出什麼理去。
儘管很厭煩,可是這些人還是非要見不可的。
不遠之,也不近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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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東的地方官員自從接到聖諭之後,就開始籌措糧餉,一刻都不敢耽擱。
深受皇上重用的寵臣永和伯爵鄭長生率領大明使團和護衛,前往高麗國調停其國內權利紛爭。
要路過他們這裡,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遇啊。
官場之上的人,沒有一個不會鑽營的。
不是說你是一個兩袖清風的官員,從來不巴結逢迎上官就是好官的。
官場有官場的一套規則。
你再怎麼清廉如水,可是不懂得團結同僚,不懂得逢迎上官,那你也是做不出什麼政績的。
惡了同僚,那會扯你的後腿;惱了上官,處處拿捏你,時不時的一雙小鞋仍過來,你是穿還是不穿?
官場的潛規則多了去了,不在贅述。
要想讓同僚不扯後腿,那就只能是融入其中,要想讓上官不拿捏你,就得懂巴結逢迎。
是以,當他們聽說永和伯爵鄭長生要到來的時候,心中大喜過望啊。
這要是接待好了永和伯爵,他在皇上面前稍微美言上幾句的話,那就是簡在帝心了,以後的前途可是無量的啊。
可要是接待不好,惱了永和伯爵,只要他在皇上面前嘴一歪歪,別說前途了,恐怕小命能不能保的住,那還兩說着呢。
按照以往的慣例,但凡是上差,必須要特殊接待的。
本來他們昨天就商議好要給鄭長生接風洗塵的。
可是奈何大軍暈船者甚多,就連永和伯爺據說臉色都不太好。
是以,他們就沒敢打擾。
可是今天,大多數的士兵都休息過來了,,已經在他們提供的場地上展開例行的訓練了。
這下子,永和伯爵應該沒事了,應該可以接受我們的宴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