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進組,休息一晚,明日就可着手爲期三月的拍攝。謝謝大家,合作愉快。”李導笑眯眯地說。
他的話音一落,合作愉快的四個字在人羣中此起彼伏。
“莫正承,已在橫店附近安排好了酒店。那現在過去嗎?”
“嗯!”
“橫店離家也不遠,爲什麼要住酒店啊?”
“酒店安全。”
“啊?家裡有什麼不安全嗎?”林星說着,突然想到了射中花瓶的那顆子彈。
一時間沒了迴應,林星擡頭,莫正承卻突然停下了步子轉過身面對着她,林星看着莫正承的臉慢慢逼近,她連大氣也不敢出。
“不該問的不要問。”
莫正承盯着她與衆不同的,琥珀色的眸子,突然一瞬間居然失了神,就那樣靜靜地保持着那般姿勢。
林星被他看得泄了氣,小心的推了推他,“哦哦!那你,你先起來。”
司機正好開車過來,救了尷尬的林星,待兩人都上了車,林星始終看着車窗外的景色退後,沒有回一下頭。
真是沒出息!不就是靠的近了一點點而已嘛!居然還臉紅髮熱的,幾百年白活了……
帶着幾百年的記憶每次降生,彷彿只是睡了一覺,睜開眼睛,自己就變成嬰兒了,然後長大,老去,一次次的重複,無窮無盡。
看着周圍的人離去,讓周圍的人看着自己離去,任何方式的生與死她都經歷過,什麼樣的殘忍她也看到過,心也早就麻木。
唯一不變的,是記憶,她承載了太多種人生經歷後擁有的記憶,以至於都忘記了那份真正屬於自己、最初的真情實感。
她至今只是感到抱歉,親手毀掉了這麼多生命該有的精彩,即使她都爲每一個身體努力地活着。
一直到了酒店,兩人還是沒說一句話,門口守了很多記者和粉絲,因爲這些消息是透明公開的,所以林星也並不奇怪。
“我是潮流娛樂的記者,請問對於昨日有人拍到您與前隊友見面時全程冷臉,對前隊友不予理睬,完全一副陌生姿態,您有什麼可說的嗎?”那波瀾捲髮女努力把話筒遞到莫正承的嘴邊。
其他幾家媒體也附和道:“如此也是不是證明了不和傳言?請你回答一下。”
林星心裡咯噔一下,這不就是上午的那個文章嗎?!一環連着一環,這背後果然有一雙手在推着走,但麻煩的是不知道那雙手到底屬於誰?
雖然有保鏢攔着,但林星還是被擠到莫正承身邊,她被擠得有些煩躁,差點就擡手抓起他們,把他們都丟得遠遠的,但一想萬一他們再登個報道說我們心虛,還惱羞成怒故意傷害他們,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於是便放下了那個念頭。
前面密密的人羣擋住了林星看向腳下的視線,所以並不知道有臺階,一不小心踏空,狠狠地崴了腳,多虧被莫正承微微扶住了胳膊,纔不至於摔倒被這些狂熱的記者踩死,擡頭看他,依舊面不改色,似乎絲毫不被影響。
“我們不接受任何私下采訪,請回吧!”即使如此,林星還是得說該說的,“如果我們發現這其中有污衊造謠的成分,會追究相關人員的法律責任。”
莫正承和林星終於進了酒店的大門,記者被保鏢盡數攔在了外面,林星一拐一拐地走到前臺,拿到房卡,帶着莫正承進了電梯。
林星沒有發現,莫正承的目光時不時在她的腳腕掃過。
“啊!是這裡。”林星插了卡後推門進去,將手裡抱着的衣服掛在門口的衣架上,“那,那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沒有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
莫正承頓了頓,“有事。助理可不是這麼清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