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證明確實坐滿了全部十五天刑期,在刑期將滿的最後一個小時,警車開道(好吧其實是獄警車)的陳默,被送回了灃峪口看守所。
被陳默一起帶回去的,還有緊急製作好的《鐵窗淚》單曲碟片,它被陳默很正式轉交給了看守所的正典獄長。
爲此,那位正典獄長還特別找了照相師,很低姿態的請求與陳默拍照合影留念。
伸手不打笑臉人,基本上可以說是吃軟不吃硬的陳默,就只能答應了。
然後是副典獄長李洋求與陳默合影留念、全部獄警求與陳默合影留念,這些位有一個算一個的都好話說盡,讓陳默不答應都不成,只能都拍了。
等拍完照片,陳默出獄的時間就到了,大家依依不捨的把陳默送出了看守所,就差揮着手對陳默來一句:“歡迎再來啊!”
當然了,沒人真把這話說出來,這地方又不是農家小院而是看守所來着,“歡迎再來”這種話在這裡的惡意值,無異於向99歲零十一個月的老壽星說“祝您長命百歲”。
算起來,走出監獄這種經歷,陳默已經都是第二次親身體驗。
但去年從鳳凰寨少管所出獄時,親朋好友無一人在獄外等候,僅有你特意等陳默出來的郭欣怡,給他的不是擁抱而是巴掌的情況不同。
這次,陳默才走出灃峪口看守所的大門,就差點被驟然咔嚓咔嚓響起的快門聲與閃關燈,給閃聾了耳朵閃瞎了眼。
本能拿手遮住眼睛,又眯着眼睛去看,陳默這纔看到監獄門口居然守着烏泱泱百八十號各路記者。
陳默甚至看到了一個女主持人,似乎正拿着話筒在做現場直播,她正用似乎興奮無比的語氣在對着攝像機鏡頭說話,說的是:“……各位觀衆!各位觀衆!他出來了!我們的著名天才青年歌手小黑,已經走出了灃峪口監獄的大門。這意味着什麼呢?這意味着我們很快就能夠聽到那首萬衆期盼的囚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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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陳默便眼睜睜看着那位奮力做現場報道的女主持人。被她那些更加拼的同行們所形成的人潮淹沒。
這乍一看,就好像是一大波殭屍在聚餐、在圍攻活生生的小鮮肉。
再仔細一看,情況好像和殭屍聚餐食人其實也沒多大區別,反正趕緊跑路就對了。
好在。陳默也並不是一個人,邱大林帶着幾條壯漢殺開重圍,將陳默從記者的重圍中救了出,並護送上了輛早已等候在側的保姆車。
“諸位諸位,暴風影音公司將在今天晚些時候。舉行一場新聞發佈會,屆時將會有選擇性的回答一些大家比較關心的問題,新聞發佈會採用憑入場捲進入的模式,我這裡有些入場卷,大家可以排隊來領取,請大家排隊……”
一個陳默完全沒印象的暴風影音公司員工,大無畏的挺身而出大聲說這話,併成功吸引走了記者們的注意力。
然而並沒有人排隊,爲了拿到新聞發佈會的入場卷,恨不得把競爭對手全部砍死的記者君們。你爭我搶的圍住了那個發入場卷的員工。
場面瞬間就失了控。
據說,甚至有兩個記者拼擠出了真火,然後怒髮衝冠的大打出手,造成一人鼻血長流,一人被抓花了臉的慘烈結局。
嗯,只是據說了,反正陳默是沒有目睹到這一幕的,在局面失控之前他就已經乘車離開了現場。
而後,就是接風洗塵洗晦氣的聚餐,感謝這邊沒有TVB——陳默不用吃豬腳麪線去晦氣。
大餐也是沒有的。只有文暖暖在家中準備的一大桌子菜,酒則是邱大林不知道從哪兒搞到的鄉民自釀糧食酒。
拿邱大林的話說那就是:“小黑哥我跟你講,那些名酒包括他們所謂的原漿酒,特麼全都是自來水對酒精勾兌出來的糊弄人玩意兒。最多最多特麼用點純淨水而已,現在也就這種村酒纔算是真正的酒!”
這話吧雖然絕對了點,但卻也基本上無限接近於事實了,陳默原本倒沒聽說過這種說法,但想想那些食品行業的沒什麼下限的良心,他倒也覺得深以爲然。
見陳默信了自己的說辭。邱大林頓時就精神百倍起來,他一躬身又抄起一個沒包裝的大塑料瓶,遞向了邱老爺子:“三叔公,我知道你胃不好不能喝酒,所以我特別給你準備了這個養胃神器!”
“這裡面裝的是什麼玩意兒?”
邱老爺子盯着裝滿黃不拉幾不明液體的塑料瓶,不接先問。
“當然是胡蘿蔔汁啊?三叔公你可是足足榨了二十幾斤胡蘿蔔,纔好容易榨了這麼一瓶子出來,怎麼樣我這份孝心非常可嘉對不對?”
“確實孝心可嘉,所以這東西留着自己喝吧。”
邱坊主會喝這個胡蘿蔔汁麼?
開玩笑,有酒可喝的情況下,有人會喝什麼胡蘿蔔汁?沒把這一大瓶胡蘿蔔汁砸邱大林腦門子上,邱坊主他老人家那都是看在邱大林“孝心可嘉”的份兒上。
“三叔公你這個態度,可是讓我這個做後背的太傷心了,不過沒關係我的心靈充滿着力量,這種程度的傷害還能夠頂的住,而且剛好我還叫了心若一起過來,這瓶胡蘿蔔汁想必她應該會喜歡……”
說曹操曹操就到,邱大林還沒有把說說完,柳心若就登門了。
似乎是爲了幫陳默去晦氣,柳心若專門穿了一身紅,整個人看着就像團躍動的喜慶火焰。
事實上,並不單單是柳心若穿了紅色,其實應邀而來的所有女賓包括文暖暖,衣着都有很明顯的紅色元素,而且全部都是大紅色。
並不是不約而同,而是這個平行世界的一種習慣傳統,古老相傳碰上類似陳默這樣的事情時,參與接風洗塵的女子都必須着紅。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先是被公司緊急的公務給耽擱了,趕來的路上又遇到了堵車……所幸,好像沒有遲到的太過分。”
一進屋。柳心若就第一時間向陳默致歉。
“心若妹妹你說什麼呢,你能來我們就已經很驚喜了,畢竟按照老傳統你這個準新娘子,這段時間可是不能再和大林見面的。你卻居然爲了給默默接風洗塵這種小事特意過來,真是……哎呀,心若妹妹你快坐!來杯茶還是飲料?”
作爲陳默家中準女主人的文暖暖,忙迎上來迎接並熟絡的與柳心若說道。
嗯?這平行世界,還有將要結婚的男女。在婚期到來之前不能見面的規矩?
陳默還真不知道又這麼一老規矩。
“暖暖姐你這樣說可就不對了,小黑哥可是爲了大林和我的事情,才遭了這場牢獄之災,現在小黑哥終於離開了那沒有自由的鬼地方,我要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不過來爲小黑哥洗塵,那我以後哪裡還有臉與小黑哥見面?”
柳心若則無比認真的正色說道,也可以說是在表態。
這個態度,獲得了在場衆人的好感。
大家又說了幾句話,穆姐過來說菜都已經上了桌,請大家移步餐廳落座。
然而就在這時。馮知楠卻和燕媽聯袂而來,成爲了這場接風洗塵宴的最姍姍來遲客人。
“不好意思,緊急公務加上堵車,所以來遲了。”
進了門,馮知楠便立刻向陳默解釋道。
雖然馮大小姐是真心在解釋,但衆人卻還是忍俊不禁的先後笑出了聲來。
“怎麼了?是我哪裡說錯了?還是我身上有什麼地方不對?”
馮大小姐被笑了個莫名其妙,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特意圍着的紅色紗巾。
“大老闆,用以解釋說明新聞發佈會已經開過了,具體情況你明天看電視新聞或者報紙就足夠了解,今天我就不談這些公務事了。”
燕媽則進一步解釋道。
與之同時。馮知楠在儘量向後弓腰,讓視線越過本看不見自己雙腳的傲然挺拔胸部,去看胸部以下位置的衣着是不是有什麼不對。
“別檢查了馮小姐,你今天的着裝非常得體也非常靚麗。我都快要被吸引的轉不動眼睛了。事實上,大家笑的原因只是因爲你的理由,和同樣稍微來遲了點的柳小姐,是一樣一樣的。看來,我們這個偉大的首都,公共交通已經的到了必須好好整治的時候。嗯……我覺得以後實行按照車牌單雙號,讓私車隔天上路是個能夠迅速治標的辦法……”
陳默笑着回答道。
這終於離開了看守所,並且有這麼多友朋來給召集接風洗塵,讓陳默即使還沒有沾一滴酒,心情就已經很愉悅的醺醺然了。
這人一心情好,話變的多點人變得風趣點,算不得什麼。
“呼——,嚇我一跳,還以爲是我身上出了什麼問題。”
馮知楠倒是長舒一口氣。
“單雙號限行?哎喲小黑哥,你這個主意聽起來很不錯啊,我覺得能想出這種天才主意的人,做咱們首都的市長絕對是已經綽綽有餘!”
邱大林則不放過任何拍陳默馬屁的機會,特別是現在柳心若就在旁邊,他可正愁沒有機會表現來着。
“單雙號限行?唔……好像確實能治一治標,但終究只是權宜之計。想要徹底緩解交通擁堵,那還是應該在道路改擴建上做文章啊……”
邱老爺子有不同,這位老爺子竟真開始研究陳默隨口一提的單雙號限行,到底有沒有可行性起來。
“權宜之計,那也總比現在開四個軲轆的,還沒有騎兩個軲轆的跑得快強啊!”邱大林無條件支持着陳默,雖然下一句話這貨就暴露了:“反正咱們家車多,我記得車牌單雙號都有,嘿嘿……”
“好了好了諸位,咱們就別再幹着民工的活兒操着市長的心了,既然大家都已經全部到齊,那還是趕緊都就席上坐唄!再聊下去,那可就熱菜都要聊城涼菜,涼菜聊成黃花菜囉——”
陳默振臂一呼吆喝道,成功讓大家暫時擱置爭議,共赴了餐廳。
而接下來,就到了吃吃喝喝、說說笑笑的時間。
鑑於陳默纔剛剛走出牢獄,大家自是變着法兒的試圖逗陳默開心,各種吉利話不要錢似的說着,然後你一杯我一杯觥籌交錯……
陳默很自豪,因爲一直喝到了最後,他都並沒有醉!
看着被撂倒的邱大林,以及喝的眼睛都睜不開的權總監,以及有一個算一個都俏臉酡紅的姑娘們,陳默心中自豪感幾乎爆棚,同時他決定以後喝白酒他只喝農家自釀酒了
至於那些名酒……滾粗,統統滾粗!
多少有些微醉的陳默,已經想不起來這同時間,他在正月裡錄製的英文專輯中,終於在天籟音樂網正式放出了第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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