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你是不知道啊,我父親每年雖然會給我一大堆的東西,但卻是看不到任何銀子,真的缺錢,窮啊!”
說到這裡的時候,朱厚照整個人就焉了一般。
怎麼說呢,他這個太子雖然衣食無憂,尊貴無比,不過要說錢的話還真心沒多少,根據明太祖朱元璋同志立下來的規矩,這太子一年可以獲得米五萬石,鈔二萬五千貫,錦四十匹,紵絲三百匹,紗、羅各百匹,絹五百匹,冬夏布各千匹,綿二千兩,鹽二百引,花千斤,皆歲支,馬料草,月支五十匹。
仔細的看一下就會發現,這裡面各種各樣的東西雖然很多,但根本就看不到真金白銀,其中的鈔也就寶鈔了。
這東西是元朝時候發明的,到了明朝的時候,朱元璋同志以及他的子孫們不明白貨幣的真諦,以爲這個寶鈔印多少就值多少,以至於濫發寶鈔,導致這個寶鈔就和廁紙沒有什麼區別。
所以本來這鈔二萬五千貫可以說是真金白銀,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估計連幾千貫錢都換不到了,根本就沒人收。
當然了,這是太子的寶鈔,縱然是不值錢了,他也依然可以憑藉手中的權勢將它壓下去,就如同其它的權貴一般,一層層壓下去,最後其實還是轉移到了最窮苦的普通老百姓手中。
各種各樣的東西很多,就是沒有真金白銀,這也是明朝的一個大特點,朝廷窮,皇帝也窮,真正有錢的都是那些士紳、商賈。
本來有怎麼多東西,其實也可以拿出賣不少錢的,但朱厚照是皇太子,他一舉一動都被人盯着,他要是這樣做了,少不了又有人說三道四的,朝中有些御史別的事情沒有,就是天天盯着皇帝一家子雞蛋裡面挑骨頭。
他朱厚照現在也不是裝窮,是真心有點窮,特別是這小子喜歡玩樂,總歸是要花些銀子的。
“行吧,既然你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們就一起做做這個玻璃生意,反正我沒有什麼根基,總歸是要找人一起合夥做生意的,和你合夥總歸是知根知底。”
聽完朱厚照的吐苦水,劉晉想了想也是爽快的答應了。
這西山煤業的生意能夠做的風風火火,還不是背後有弘治皇帝這個靠山在,不然劉晉早就已經被京城的權貴找麻煩了。
這玻璃比蜂窩煤肯定是還要更賺錢的,劉晉要是自己一個人去做的話,絕對是保不住這個金山的,必須只要找人合作一起來做。
原先劉晉是想繼續以西山煤業的名頭來做這個買賣,現在朱厚照既然找上門來,這絕對多是再好不過了。
和朱厚照合夥做買賣,這個靠山自然是穩穩的,更何況還可以五五開,自己賺的也多,要是和其它的權貴合夥的話,劉晉估計着自己會被吞的連骨頭都不剩。
“哈哈~還是老劉你爽快,夠朋友,夠兄弟。”
朱厚照一聽,頓時就開心的笑了起來,連拍着劉晉的肩膀。
“咳咳,這合夥做買賣,我可是先說好,我們親兄弟明算賬,免得以後爲了這雞毛蒜皮的小事翻臉,先把規矩和一些東西說清楚了,以後大家按照規矩來做事,這樣纔好一起發財。”
劉晉笑了笑,接着又非常認真、正經的說道。
“那是當然,放心吧,和我做買賣絕對不會有問題。”
朱厚照一聽,立刻拍着自己的胸說道。
“那行,這製造玻璃的技術我來出,這建造玻璃作坊,在京城開店賣玻璃製品的錢是不是該你來出?”
“總不能這錢也是我出,這製造玻璃的秘方也是我來出吧?”
劉晉點點頭,接着說道。
“老劉你說的對,不過我手頭現在沒錢,這倒是個問題……”
朱厚照一聽,點點頭,接着想了想又拍着胸說道:“放心吧,這建造玻璃作坊之類的投入都算我的,我這幾天就把銀子給籌集過來。”
“那行,我這邊就先去準備製造玻璃的事情,這人手倒是有了,西山這邊都用不了那麼多人。”
劉晉看了看朱厚照,也不知道他會如何弄到銀子,但他是太子,弄點銀子應該不是什麼難事,所以也是放心的說道。
“可以,我現在就去籌集銀子,過兩天來找你。”
朱厚照做事風風火火,談完了正事也是立刻就急匆匆的丟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
這天弘治皇帝下了早朝習慣性的來到自己書房,接着習慣性的看向自己最心愛的那副畫,一副‘畫聖’吳道子的《春江雪霽圖》。
“來人~來人。”
弘治皇帝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實在是難以置信,自己的心愛的那幅畫竟然不見了。
“陛下~”
聽到弘治皇帝的話,蕭敬趕緊過來恭敬的說道。
“朕的那副畫呢?”
弘治皇帝指了指以前放置《春江雪霽圖》地方問道。
蕭敬看了看弘治皇帝所指的位置,頓時嚇得大驚失色,連忙跪下來說道:“我馬上就去查,一定會將畫追回來。”
“是誰值班的?”
弘治皇帝臉上帶着怒意,皇宮內丟失東西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宮裡的這些小黃門、小宮女之類的偶爾會盜竊皇家之物拿出去賣掉,但這敢拿皇帝最喜愛之物的人可真心是沒有過,絕對不是一般人乾的。
“是,是我。”
一個小黃門聽到話,趕緊嚇的六神無主的跪下來說道。
“朕的書房有誰進來過?”
弘治皇帝看了看小黃門,厲聲的問道,皇帝的書房涉及到軍國大事,都是嚴禁一般人出入的。
“今天只有太子來過一次。”
小黃門弱弱的回答道,這他是記得很清楚的,畢竟來皇帝書房的人很少、很少。
“太子?”
弘治皇帝一聽,頓時眼前一黑,立刻對蕭敬說道:“立即去查一下,將朕的畫給追回來,然後再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東西丟了。”
“是~”
蕭敬心中暗暗鬆口氣,如果是太子那還好說,要是其他人,那就真的糟糕了。
仔細想一想太子的爲人和所作所爲,蕭敬也是估計,這畫多半是被太子給拿走了,只是他想不通,這太子拿這個畫到底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