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兵大人,我們還要不要前進”?副將問道,時間過去這麼久了,大軍才從濟南城到達德州,這讓他有點擔心,朝廷會不會秋後算賬。
“前進個屁,就在這等着,韃子和棗林軍,沒有一個咱們能惹得起的”。劉文苦笑的說,他就不願意當這個總兵,即便是沒有韃子來襲,面對強悍的棗林軍,都讓他坎坷不安,更別說現在了。
副將點點頭,深以爲然,就是這個道理,誰都打不過,我出去幹嘛。
可笑的勤王大軍,連省界都沒有出去。
而南直隸,浙江等地的勤王兵馬,彙集在三百里外的淮安,不敢過於靠前,每天大量的夜不收放出去,走上二十里都是好的。
誰都知道棗林軍在跟韃子大戰,就是沒有一個肯跳出來幫的,甚至是吸引一下注意力也行。
“還有多少路程”?盧象升催促道,在得知王虎的計劃以後,他就有點迫不及待了,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上一次,他大敗垂死,這一次,一定會捲土重來。
過年的時候,盧象升就接到通知,讓他帶一萬兵馬回來,就讓他有點詫異,沒想到,是爲了這個。而且這一萬兵馬,並未回到棗林新城,而是安排在了平邑。
他還以爲真的要整編新軍的呢,直到他得知,高尋那邊,也抽調了一萬老卒回來,就知道會有大事發生的。
這一次,加上一萬新兵,盧象升統領三萬大軍,二百門火炮,加上李小偉的一萬五千騎兵,直插阿巴泰背後。
還有三天的路程。距離太遠,而且後勤跟不上的話,炮隊的作用就會減少很多。
“將軍,信陽縣太小,沒有太多了東西,只有這麼多了,期望將軍的得勝歸來”。路過信陽的時候,信陽知縣打開城門,送來一些糧草物資。
“多謝知縣大人”。盧象升很是高興,看來,並不是每一個知縣,都是個性懦弱之輩,雖然目前來說,只見到這麼一個,還是讓他心中高興。
“敢問知縣尊姓大名”。李小偉笑着問道,敢於支援的,事後定然厚報。
“慚愧啊,恨不能上戰場殺敵,下官楊明,祝將軍旗開得勝”。楊明拱拱手,他早就聽聞了棗林軍的事蹟,並不像很多官員那樣,畏之如虎,反而很是高興,並希望有朝一日,去棗林新城走一遭,看一看。
在路過一個衛所,得到上千人的支援以後,盧象升就更加高興了,即便是這些人,盔甲破破爛爛的,武器也落後的很。
但是這並不妨礙盧象升愉悅的心情,他知道,這些人的良心未泯,不像某些黑了心的官吏。
三天,整整炮擊了三天,火炮都已經啞火了,而且,還是孔友德這邊,率先啞火的。
“怎麼回事”?阿巴泰問道,爲什麼炮擊停了?三天的時間,壕溝基本上被填平了。
“回大帥,炮彈沒有了”。孔友德無奈的說,炮擊了三天,這已經超出了自己的預計,而且,火炮損失過半。
“恩”。阿巴泰並沒有過多的苛責,這三天來,他看到很大的效果,那就是棗林軍的火炮,也損失很大。
“還有多少炮彈”?王虎沉聲問道,火炮損失了二百門,虎蹲炮和佛郎機火炮,損失超過七成。
“還有五百發”。謝科啞着嗓子說道,渾身血淋淋的,一直胳膊垂着,傷得不輕。
“留着”。既然對方沒有了炮彈那麼,這部也停歇,留着這五百發,出其不意。
沒有了火炮的支援,打得卻是更加的激烈了,壕溝已經填平了,數不盡的韃子,在盾車的掩護下,開始衝鋒,他們要摧毀所有的防線,然後,在無敵的鐵騎下,一句摧毀棗林軍的防禦。
萬人敵流水一般,不停的拋出,爆炸聲不斷,上萬地隱藏在矮牆後面,幾千發子彈,朝韃子射去,砰砰砰聲,不絕於耳。
黃武急的滿頭大汗,這已經是第五次進攻了,他親自上陣,帶着上萬的漢軍旗和包衣,朝着棗林軍發起進攻,一度衝過了矮牆。
“殺奴”!許明眼看着盾車已經突破了壕溝的防線,距離自己僅有幾步之遙,大吼一聲,握着長槍,朝韃子刺去。
“噗嗤”。一個包衣直接被刺中了胸膛,倒地不起,而又有四人殺了過來。
“叮噹”!許明以一敵四,並不畏懼,一杆長槍,舞的密不透風,接連斬殺兩人。
“呲啦”!然而,這就是寡不敵衆,後背被砍出一尺長的口子來,血肉翻飛,非常的駭人。
劇痛之餘,許明一個不查,被一干狼牙棒,擊中的胳膊,隨着一聲脆響,骨頭碎掉了,緊握的長槍,也隨即掉了下來。
“嘿嘿”!數個包衣獰笑着,朝許明撲來,在他們眼裡,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還需要一刀足以。
“ G韃子,來啊”!許明點燃了身上的萬人敵,反而朝包衣撲了過去,嚇得包衣連連後退,他們知道,那是威力巨大的萬人敵。
隨着轟的一聲爆炸,許明被炸的粉身碎骨,也帶走了三個包衣的性命。
“熊亮,下令吧,撤到第二道防線來”。王虎冷着臉下令,韃子不計後果的往前衝,以人數的碾壓下,成功的突破了第一道防線。
只是剛纔突破的一戰,棗林軍據損失了二千多人,看的熊亮咯咯作響。
韃子合力,摧毀了矮牆,翻到在了壕溝裡,視線之內,已無障礙,不過,這樣的矮牆,還有兩道。
阿巴泰站在高臺上,目光冷冽的看着這一幕,看到矮牆被摧毀的那一幕,終於露出了一絲笑臉。
在上萬人的傷亡下,終於推進了第二道防線,只要堅持下去,那麼,王虎只會死路一條。
“阿濟格,小心棗林軍的騎兵偷襲,他們現在一定隱藏在某個角落裡”。阿巴泰交代道,據哨兵偵查得知,之前棗林軍有大批的騎兵脫離了大部隊,不知去向,直到現在,還沒有查出來,具體藏在何處,但是有一點是很確定的,那就是棗林軍的騎兵,就在不遠處,盯着自己,等待時間,給予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