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然此話一出,二人相視片刻,又是一陣大笑。
“張師弟,你還是別說笑了,我看你這客套話,說的別誰都好,直令我渾身起雞皮疙瘩。”韓三彩笑着對鬼然說道。
“其實我真不行,我也起雞皮疙瘩了。”鬼然十分認真地說道。
韓三彩滿臉懷疑,望着鬼然,說道:“怎麼我覺得的你神態自若,外表一點異樣都沒有呢?”
“我的舌頭起雞皮疙瘩了。”
鬼然解釋道。
……
一番蹩腳的客套之後,兩人又互相打趣了一番,旋即纔回歸主題。
“張師弟,你今叫我來什麼意思?這場比試,可是丟了我半條命呢,我需要休息。”韓三彩呈大字形躺在有些溼的土地上,望着天空中的星辰,瞥了瞥嘴,說道。
一番談論之後,二人脾氣十分相投,都不是故意拿捏,做作的主,所以,說話也沒有那麼多沒有用的顧慮,隨便起來。
鬼然躺在韓三彩的身邊,但他卻並沒有看天上的星辰,而是閉着雙目,說道:“因爲我覺得韓師兄你那‘小心點’三個字裡面,蘊含着很多意思,你應該,還有很多話要對我說。”
鬼然頓了頓,接着說道:“所以,我才叫你過來,讓你把所有的話說清楚。至於我這一邊,你也不用給我什麼好的法寶來賄賂我,我就犧牲一次,當一回免費的垃圾桶好了。”
聞言,韓三彩眉頭一皺,側過頭來,望着鬼然閉目養神,俊俏十分的側臉,片刻後,慢慢地說道:“我把自己的經驗傳授給你,難道還需要給法寶賄賂你當垃圾桶麼?”
鬼然依舊沒有睜開眼睛,擺了擺手,說道:“我是說別的方面,你懂的。”
韓三彩頓時語塞,隨即又躺回去,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鬼然說道:“不知道爲什麼,我瞅你怎麼就這麼順眼呢?”
鬼然抿了抿嘴脣,說道:“我也是。不過,我確定,我還是喜歡郝靜緣的
。”
“變態!”
韓三彩直接給鬼然下了評語。
良久的寂靜過後,韓三彩深深地出了口氣,緩緩說道:“今日,我囑咐你要小心點,你可知我是什麼意思?”
鬼然沒有應聲。
“你還年輕。”韓三彩自顧自地說起來,“你的天賦極高,可以想象出,若是順利的話,你以後修爲的進步空間,究竟有多麼大。”
“我們都還年輕,你應該比我大不了幾歲。”鬼然忽地開口道。
“是啊。”
韓三彩自嘲的一笑,接着說道:“若是按年齡來看,我與許清風比你大不上幾歲,可是,我們進入修真界,入混天峰這門裡的時間,可是比你長的多了。僅僅三個月,你就已經達到了如此成就。如此進步的速度,在混天峰中,是有人心喜,有人憂的!”
“許師弟,這個人我十分了解,他的身世,想必你們還不瞭解,在入門之前,我們兩個便是一個城裡面的同鄉。我倆自小相識,當然,這個相識,僅僅是知道對方名字罷了。他家境十分富裕,人自小也聰明,所以,自小他身上便帶着一股傲氣。”
“他那股自然而生的傲氣,是自幼便有,不是進入混天峰,展現優秀的天資之後,纔出現的。我記得,那時我家境也不拮据,但比他家要差些。由於都是一個城內的商人,兩家大人自然認識。在我記憶之中,我韓家各個方面,都是出類拔萃,但唯獨屈居於許家之下。而我,也是韓家之中,出類拔萃的佼佼者,但是卻屈居於許清風之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許清風在我的記憶中,便成了那幅傲氣凜然的樣子。直到我們兩個進入混天峰之後。”
韓三彩轉頭向鬼然說道:“進入混天峰後,我們兩個的事情,想必你也聽說過吧。”
“嗯。”
鬼然閉着眼應了一聲。
“之前還是普通百姓的時候,許清風只是心中單純的有一種優越感而
已,但是進入這修真界之後,他天賦依舊是最高的,隨之,他的心態也發生了變化。”韓三彩眯了眯眼,“修真界,並沒有別人想象中的美好,這裡充滿着殘酷的競爭,修爲高低的比較,神通廣大的法寶的誘惑。如果,在這裡,只顧修爲上的登峰造極,卻不顧心態上的修煉,是很危險的。”
“許清風現在就很危險。並且,作爲天資比他還要高,但暫時修爲不及他,卻同時是他對手的你,也很危險!”
“他借這個比試,做掉你,也說不定。”韓三彩輕聲說出這番冷意十足的話。“當然,我說的做掉,不是當衆殺掉你,只是擊傷你,阻礙你的修爲前進罷了。嚴重點,則是令你身體受到重創,修爲停滯!”
說完,韓三彩特意瞅了瞅鬼然,只見他臉不紅心不跳,閉目養神,表情十分安逸,哪裡有緊張的樣子。
韓三彩頓時心中嘀咕,難道自己這番話沒有給這小子帶來哪怕一絲緊張感?還是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話。念及至此,韓三彩遂又加上一句,“我絕對不是危言聳聽,這是絕對可能發生的。”
鬼然依舊是那副樣子,不移不動,表情安逸、自然,比之前,沒有任何波動!
就在韓三彩懷疑這個小子是不是睡着的時候,鬼然臉上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一絲變動,只見他面露疑惑,忽地開口,輕聲問道:“韓師兄,許清風他什麼時候,領先你最多?”
“嗯?”
韓三彩顯然沒有預料到鬼然率先甩出一個問題,並且是這個從來沒有人問過他的問題。領先的最多?領先便是領先,在修爲上,多與少,又是一個怎樣的概念,怎樣去衡量?
對於這個問題,韓三彩撓頭想了半天,最後,很認真地回答道:“在殺掉血洞門弟子的數量上,他領先我最多。”
聞言,鬼然雙目猛地睜開,一雙眸子散發出比此時空中星辰還要明亮的道道精光,他抿了抿嘴脣,臉上浮現一絲冷笑,說道:“是這樣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