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文中尉，訓練要遲到了，我們先過去吧，讓漁船先待在這裡，結束再帶他們回警衛隊。”
韓宣又不是傻子，漁船還留在這裡等你們來抓？知道漁船編號也沒用，證據呢？
明顯是準備放他們走。
高層自持身份，受過教育素質又好，越有錢越有禮貌，還不願意高調。
底層想高調高不起來，就那些不窮不富小有權力的中間那羣人，最容易發飄，偏偏還自我感覺良好。
阿爾文中尉回頭抱歉笑了下，也走了。
快艇離開。
不久之後，親眼看見接近岸邊那些漁船上，漁民揮手大笑，繼續他們的豐收之旅，一網下去拉得船身傾斜，魚在漁網裡跳動不止。
被錢矇住眼睛的人，說什麼他都不會聽，等了半個小時，他們還在這裡捕撈，肆無忌憚繼續接近岸邊。
從文明建立以來，有付出纔有回報成爲一種鐵律，韓宣對他們不打算客氣什麼，開口問艾爾納管家，“我們海面有沒有私人領地的標示？”
“有啊，上個月被颱風吹倒了，剛換過。”
“那些漁民有沒有槍？”
“肯定有，哪個漁船出海不帶幾把槍……”
艾爾納管家頓住，若有所思。
韓宣嗯了聲，看向傑森道，“《憲法》兩條他們都佔了，上直升機，先口頭警告，低空逼迫他們。看到有人拿武器出來你就開槍，對空曠的海水裡射擊。再敢還手就射甲板，官司打到哪個州我都能贏。”
“真開槍？”
“能對準吧？”
“當然能！我得過五十米標靶冠軍！”
“那就開，法律給了我權益，現在我決定維護自己的利益。”
“……我來吧，你們還沒辦理交接手續，容易惹上麻煩，別小瞧我，當兵那會兒我得過連裡一百米標靶射擊的第二名。”
艾爾納管家解開西裝鈕釦，還真像他剛纔想的那樣，笑道：“我忍他們很久了，要是誤傷人你會不會幫我請律師？要知道，我的錢都存在給孫女上大學的基金裡。”
“我幫你請一百位全美最好的律師……”
“那行。”
本傑明被找來，聽到這要求愣了下。
看熱鬧不嫌事大，除了重型武器，阿古斯特直升機帶有自封油箱，被擊中也不會爆炸，沒聽說哪個直升機駕駛員能被地面射來的輕武器子彈給打了。
艾爾納管家回到房間拿出把手槍，嘴裡說道：“伯萊塔M92，瞧好了，五十米標靶冠軍。”
傑森無語，一百米第二含金量確實比他大，跟着上了飛機，轉身道：“你在這裡待着，他們要敢開槍你就去報警。”
“放心好了，敢開槍我去軍事法庭告海岸警衛隊，你們小心點。”
“我知道，那麼多場戰爭都走過來了，還能栽在幾個漁夫手裡？”傑森提着擴音喇叭，豎起根大拇指，臉色非常高興。
本傑明接到信號，吼叫了聲發動直升機，緩緩升空，加速往海面飛去。
韓宣拿着望遠鏡觀看漁船動靜，旁邊哈里斯急得快蹦了，跑進房間半天沒找到，眯着眼睛靠鼻樑上自帶鏡片眺望遠處。
阿古斯塔A109直升機飛到漁船上空，半島從岸邊向海裡延伸，他們離韓宣所在的地方只有四百多米，空氣質量也很好，通過望遠鏡能看見船上模糊的人影，幾個傢伙整齊仰頭，盯着直升機，揮手讓它離開。
螺旋槳颳起的風讓那艘漁船稍稍顛簸，它往哪開直升機就跟到哪，沒想他們還挺團結一致，幾艘船紛紛開過來幫忙。
見到有個傢伙生氣舉起把長筒獵槍，放下望遠鏡，嘀咕道：“膽子真肥，在私人領地裡還敢掏武器，這是找死啊。”
“不看了？給我給我！”
“我看呢。”
直升機往上升了點，接下來手槍聲音，在空曠的海面傳出很遠，幾艘船很快停下，船上的人拼命揮手掉頭。
而直升機逼迫的那艘漁船上，舉着槍的那個傢伙被人給撲倒，隨後都高舉起手，看來並不都是死腦筋。
甘寶海洋牧場裡沒有大型漁船，阻止不了離開的那些漁船，殺雞給猴看，雞找到了，就是被直升機逼迫着，往岸邊開來的那艘小漁船。
塵埃落定，把望遠鏡遞給哈里斯，小胖子氣呼呼看着他，“都結束了，還看屁啊！”
“他們還會再過來，嚐到甜頭不可能隨便放棄，下次再帶你看，沒想到盜漁這麼猖狂，看來還要在漁船上加點民用設備才行，開槍的限制太多了，不能每次都阻止他們。”
韓宣說完，瞧見溼漉漉的兩隻小熊貓舉着手站立投降，接過阿娃遞來的布幫它們擦擦身子。
“你不害怕？”
阿娃愣住，反問他道：“有什麼害怕的？我玩過槍，他們本來就侵犯了利益，你這麼做完全是正確的。”
“不錯，要不是我沒有證，也想對那些傢伙來幾下，這些年真是太可恨了，每年要從我們漁場偷走上百萬美元的魚！有些海豹被他們撒的網纏住悶死，直接丟到海里，經常能看到它們屍體。說是保育區，其實保護並不嚴格，蒙特利鎮只有一條執法船，海灣那麼大，根本管不過來。”
聽保姆說完，哈里斯使勁點頭。
韓宣原本以爲自己太激進了，現在看來並不是那麼回事，這裡的教育從小就讓他們知道保護自己的私有財產，神聖不可侵犯……
二十多分鐘後。
鎮裡警察來把漁船上的人帶走，艾爾納做筆錄，講訴他們大致賺取的利潤，說得頭頭是道。
滿載的海鮮也成了漁夫的催命符，警察保證會調查他們收入來源，扣下了漁船作爲證物。
警車剛離開，三輛車組成的車隊開過來。
老爺子從勞斯萊斯里下車，走進屋發現沙發上孫子興致不高，叫了幾聲沒理自己，哪知道韓宣被剛纔那個警衛隊的隊長給噁心到了。
板着臉問傑森發生什麼事，知道詳細情況後，快步出去打了個電話。
過了會兒走到沙發邊，摟住男孩輕拍他後背，笑着說道：“我幫你教訓他了，現在滿意了？”
“那個上尉會怎麼樣？”
韓宣迅速擡頭問道。
小心思被爺爺看穿，搖頭笑起表示自己沒事。
“我也不知道，但我剛纔跟海岸警衛隊十一區的一位中將打了電話，他是我們雪茄俱樂部的成員，兒子在SOS集團當市場公關部副經理，也許明天就是經理了。槍最好不要動用，還不是你該接觸的年紀，不用學這些，受到委屈告訴我就好，我一定幫你報仇。”
老爺子面帶微笑，語氣卻相當認真，“你要記得，我們可以給別人東西，但別人不能來搶，你沒做錯。現在的韓家不是五十年前了，還沒人敢來欺負，尤其是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