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宣依舊對夜裡的事滿心懷疑。
總覺得是真的，所有細節都像是親眼見到，沒對醫生多說，打定主意回家跳進海里再試試。
帶着各種補維生素和微量元素的藥，在弗裡德曼院長的關懷話語下離開，坐上直升機往北飛去。
甘寶海洋牧場在南邊，現在飛的是舊金山方向。
正好來到了這裡，他打算去看看自家那些樓的設計圖，做成什麼樣子了，剛給som建築設計事務所的梅里爾總監打完電話。
大型工程設計圖，製作週期按年計算，知道還沒弄好，但是心急啊，好不容易纔幫拉登哥洗完腦，求得張“保樓符”。
不過還是有點不放心，萬一拉登那幫小弟們，不認識世貿大廈，把自家的樓給撞了怎麼辦……
而鋼鐵俠的斯塔克大廈和HOPE四塔，也就是風中燭火大廈，已經能搬上日程，等設計完成就開始建造。
som建築設計事務所舊金山分部，地址位於舊金山聯合廣場附近的鮑威爾街335號。
韓宣借用了希爾頓酒店樓頂的停機坪，問完酒店服務員之後，得知離som事務所只隔着兩條街，不用租車，用走的就行。
八點多鐘，剛好是上班的高峰期。
無數人用廉價西裝包裹自己，手裡拿着三明治或芝士熱狗，匆匆解決早餐問題。
這裡靠近硅谷，經濟發達，使得工作機會變多，每個到這裡的人，都覺得自己能夠在舊金山脫胎換骨。
但是他們不能，他們只能是自己。
不管願不願意，事實就是如此……
som設計事務所的黑色招牌挺顯眼，韓宣和保鏢們坐在它對面的24小時便利店裡，吃着自家食品加工廠生產的黃油雞胸三明治。
這家店正在動工，掛上星巴克的招牌。
收員員等待換班時間的到來，熬了一晚上，精神恍惚，沒認出韓宣，從法國裔保鏢加爾傑農和他的對話裡，能聽出這家店生意還不錯的樣子。
休息區放着六張桌子，幾位過來旅遊的印度客人，爲了省錢沒找賓館，正趴在桌子上休息。
不是種族歧視，他們身上的味道，實在是不怎麼好聞，導致韓宣吃一半就沒了胃口，靜靜等待九點鐘的到來。
以設計師們懶散性格，現在去肯定沒人在，主人還沒準備好，客人卻提前到來打擾，這本身也是種沒禮貌的行爲。
裝修挺有情調的SOS便利店，空氣裡的麪包和熱狗味，被這些印度人身上的咖喱味給毀了。
好不容易熬到九點整，對着落地窗看看自己的着裝，穿過馬路進入som事務所的五層老樓。
推開門的時候，韓宣聞到了藝術……
二十多張設計工作臺，擺放在寬曠的大廳當中。
設計師負責設計，助手在幫忙搭建模型，在3D打印技術出來之前，製作只能完全靠手工來完成。
其中有個模型特別顯眼，長寬幾米的模型盤裡，包含了整個曼哈頓建築，其他比如帝國大廈那些，製作得比較簡單。
以前它都是地標建築，而此刻，沒人再去看它。
一棟金色的螺旋大樓，突兀聳立在曼哈頓島的城市建築羣之中，有兩個帝國大廈高。
就算想看別的地方，目光也會不自覺被它給吸引過來。
在模型盤的旁邊，有位個子矮小的青年人。
他看到韓宣進來，立馬彎腰，雙手放在腿邊，用帶有股日語味道的英文說道：“你好，我是石上純野，非常喜歡你的書。”
“你好，這是你做的？”
“不，還有別人幫忙。聽梅里爾先生說，這棟螺旋大廈是出自你的創意，還有其它兩棟，它們真是……太偉大了！我剛從東京藝術大學建築系畢業，來美國留學，英語不太好，請諒解！”
“已經說得挺不錯了，你是東京人？”
“不是，北海道札幌，怎麼了？”
“想去旅遊，但東京很熱啊。”韓宣壞笑道。
“熱？”
石上純野頭微微低着，表示尊敬，雙腿並立，站得筆直，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東京的夏天確實很熱，最高能超過三十五攝氏度。想旅遊的話，可以去北海道，現在我們札幌快舉行雪祭活動了，雪祭是……”
“不用解釋，我知道意思，梅里爾先生呢？”
“他在二樓，請跟我過來。我們som建築設計事務所，最近沒接其它的單子，都在忙你的那三棟樓。其中漫威斯塔克大廈設計初稿已經完成，正在最後修改階段，快進行模擬建造，測試堅固程度了。”
石上純野在前面帶路，走到樓梯口，伸手示意韓宣上去，再次彎腰：“抱歉，我還有工作要忙，上樓從左邊的門進去就行。”
“好的。”
等他離開，喬治看了看石上純野的背影，“他怎麼那麼喜歡彎腰？”
“習俗就是這樣，我花一千多萬美元呢，對於僱主當然會客氣點。”韓宣回答他。
SOS螺旋大廈的設計費用800萬美元，斯塔克大廈270萬美元，風中燭火大廈450萬美元，總共1520萬美元。
典型的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這還是打過折的價格，som建築設計事務所想要這幾棟樓能帶來了榮耀，全美各地合夥人開會商量後，直接免了30%的設計費用，不然2000萬美元都不止。
他們一直會忙到整棟樓建完，在建造時候也要抽取一定的費用，大概總造價的3%左右。
梅里爾總監正在給員工們開會，上次看到的他助手奧因斯也在這，發現韓宣進來，趕忙大步走過來：“早上好，這麼快就來啦！”
“剛好在附近，你繼續忙，我在這等等。”
“沒事，已經好了。你看，那兩個是斯塔克大廈和風中燭火大廈的設計初稿，你覺得怎麼樣？”
韓宣走到這兩個模型盤前。
斯塔克大廈比較像前世迪斯尼，準備在香港鋼鐵俠主題樂園裡建的那個。
另外一邊，金色的四塔組成一個整體建築羣，韓宣伸手摸了摸，金屬質感，這東西確實不好做手工模型。
在模型盤後面的牆上，還掛着兩張用電腦製作的假想圖。
斯塔克大廈那幅上面，畫了鋼鐵俠從裡面飛出來時候的場景，韓宣明白，這是梅里爾總監做給自己看的。
認真打量完，問道：“以現在的工程技術能建起來麼？”
“這兩棟沒問題，SOS螺旋大廈有點難度。工程師到現在還沒做好螺旋大廈的旋轉角度模擬推算，你之前說不着急，所以最近資源都在集中這兩棟樓上。日本森大廈株式會，前幾年在華夏上海的陸家嘴買了塊地，上半年發佈消息，說要建造492米的環球金融大廈。最近聽說計劃延遲了，他們準備再加高。”
“超過我的樓？”
“……當然不是，他們沒那麼多錢來投入，打算超過550米。設計工作最先能完成的，應該是斯塔克大廈。它的外形和以前的樓相比，變化不算特別大，應該能在聖誕節之前弄完。”
“好，向媒體發佈消息吧，把這份斯塔克大廈設計圖放出去。我明年動工，建在洛杉磯市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