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瀟和云云並肩走出茶樓,這裡離A大學並不遠,坐公交車只有一站就到了,不過現在是早高峰時段,擠公交實在不是件愉快的事情,所以兩人選擇走路去學校,也就不到十分鐘的路程,云云是個活潑開朗的女孩,說話大大咧咧,林瀟沒從她的神情中看到任何悲傷難過的神色。
云云好奇地問;“你和那個彈吉他的姐姐是什麼關係啊?”
林瀟說;“我們是男女朋友關係。”
云云對林瀟豎起大拇指,讚歎道;“這麼漂亮的姐姐都被你追到了,厲害啊!”
林瀟只是笑笑,云云接着說;“前一陣子學校有一個大三的學長向一位學姐表白,卻被另一個學長把那個學姐當場搶走了,你知道這件事嗎?”
林瀟說;“好像是吧!”
云云說;“搶走學姐的那位學長真是酷斃了,真想一睹他的風采,聽說他叫林蕭,是大三數學系的,你認識他嗎?要是認識的話,介紹給我瞻仰一番。”
林瀟說;“不認識,人家都有女朋友了,你瞻仰個什麼啊?”
云云說;“這麼酷的學長當然要去瞻仰一番啊,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林瀟說;“還是不告訴你我的名字了吧,不然你要來瞻仰我了。”
云云驚訝地說;“原來你就是林瀟啊!好帥好酷好霸氣,我可以和你和個影嗎?”說話間,云云已經掏出手機,直接打開照相機湊近林瀟,絲毫沒有要經過林瀟同意的意思。
有這麼一個活潑的丫頭在身邊嘰嘰喳喳,林瀟的心情也變得十分愉快。很快就到了學校,老遠就看到許琴在校門口等着了,臉上帶着幾分擔憂之色。林瀟走過去關切地問;“琴,你怎麼啦?”
許琴看了跟在林瀟旁邊的云云一眼,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說;“沒事,馬上就要上課了,我們還是先進學校吧。”
云云還以爲許琴是誤會她和林瀟了,急忙解釋說;“許琴姐姐別誤會,我和林瀟只是碰巧從怡心公園那邊順路才一起走的。”
許琴說;“我又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女生,沒那麼容易誤會的,你先進學校吧,我有話想單獨和林瀟說。”
云云點頭,她也不想在這裡當電燈泡,說了聲再見後走進了學校,見許琴這幅樣子,林瀟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於是關心地問;“怎麼啦?”
許琴說;“我今天早上給爸爸打了個電話,可他的手機已經關機了,我打電話問了媽媽,媽媽說他這幾天都沒和家裡聯繫,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萬一……”
林瀟安慰道;“你爸爸那麼厲害,這個世界上已經沒人可以奈何得了他了,你不要想太多,或許是他手機沒電了。”
許琴說;“我也希望如此,可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女人的直覺總是有些可怕。”
林瀟說;“你不還沒成爲女人嗎!你的直覺純屬扯淡,我實在想不到有什麼能難住你爸爸的,你就別胡思亂想了。”
許琴嗔怒的瞪了林瀟一眼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正經了啊?。”
林瀟很正經地說;“沒有啊,那個…六重的玄黃訣已經可以飛天遁地了,或許你父親現在在哪個手機信號覆蓋不到的地方,你再等等,說不定晚上就能聯繫上了。”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許琴憂心忡忡地跟着林瀟進了學校。
爲了防止血魔族的人對許琴不利,這兩天兩人都是形影不離,即使是早上去公園訓練廖海豐一行人時,林瀟也讓許琴待在女媧石連通的空間裡修煉。這兩天來,許琴多次撥打李爵的手機,都是關機,這讓林瀟也有些擔心了,從李爵去血魔族大本營打探消息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多星期,一直了無音訊,林瀟決定晚上用大占卜術進行占卜,雖然算不到李爵的具體情況,但至少能算到李爵的大概位置和安危狀況。
吃過晚飯,林瀟和許琴來到在林瀟臥室的牀上背靠背盤膝而坐,兩人準備合力用大占卜術給李爵算上一卦,大占卜術是伏羲祖神創造出來的一門神奇的小神通,也是玄黃訣的衍生物,和傳統意義上的算卦不同,大占卜術有兩種狀態,一種是算正在發生的事情,一種是窺視未來,前者是比較常用的一種,玄黃訣的修爲和精神境界越高,算出的結果就越精確,後者很少用,每位華夏守護者一般一生只會用一次,就是在臨死之前,用形神俱滅的代價窺視未來,算得未來數年內華夏大地的安危情況,讓下一代華夏守護者有一個行動目標,林瀟的師傅李青在八十九歲的時候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以自己最後的生命和靈魂爲交換,與天地意志換取未來華夏大地的安危狀況,得知三年後有一場曠世浩劫將在K市降臨華夏大地,於是讓林瀟來K市上大學,等待浩劫的到來。
大占卜術的占卜過程是一個與天地意志溝通的過程,需要精神力高度集中,以玄黃真氣爲引,去感受虛無縹緲的天地意志,玄者爲天、黃者爲地,玄黃真氣是最純粹的天地精氣,是唯一一種能與天地意志契合的事物。
兩人閉上眼睛,雙手平伸反握在一起,兩股玄黃真氣合二爲一,一圈圈白色的氣浪緩慢向四周擴散,兩股精神力也合二爲一,用心去感應虛無縹緲的天地意志,漸漸的兩人的身體升到半空,開始在空中緩慢旋轉,這個過程持續了五分鐘左右,兩人額頭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海珠,這樣長時間的高度集中精神讓兩人都有些吃不消了,終於,兩人停止了旋轉,林瀟面朝西北方向、許琴面朝東南方,兩人落回牀上,林瀟睜開眼睛,長噓一口氣,笑着說;“感應到了,你爸爸現在在西北方向,沒有任何危險。”
許琴也長噓一口氣,臉上掛上了一抹笑容,這幾天她一直在擔心父親的安危,如今得知父親安然無恙,憂慮的心頓時放鬆下來。他們用的是一種以男女兩人爲兩極的占卜方法,男陽女陰、陽吉陰兇、陽生陰死,剛纔是林瀟在西北方感應到了李爵的存在,這說明李爵在西北方某處,沒有危險。
林瀟往牀上一躺,嬉笑着說;“我累了個半死,終於讓你安心了,你是不是該給我些獎勵啊?”
許琴笑看着林瀟問;“你想要什麼獎勵啊?”
林瀟說;“我都二十一歲的人了,居然還是個處男,這簡直就是種恥辱啊,要不你幫我結束了這份恥辱吧!”
說完,林瀟就一臉期待地看着許琴,看得許琴一陣羞怯。以往兩人親熱都是親親抱抱,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兩人雖然同居,可晚上都在女媧石連通的空間裡修煉,讓林瀟想幹點什麼壞事都沒機會,外人都羨慕他能和許琴這種絕色美女同居,卻沒人能體會他看得着吃不到的苦逼心情。
許琴猶豫了一陣子,其實心中也有些過意不去,兩人都同居快一個星期了,都沒讓林瀟過多親近過,反正這種事情早晚都會發生,不如今天索性成全了林瀟。許琴低頭看了躺在牀上的林瀟一眼,低聲說;“你真的想要嗎?”
林瀟忙不迭連頭,許琴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呢喃道;“那…那你得溫柔點。”
林瀟一愣,隨即狂喜,許琴終於肯放心她的矜持和自己那個啥了,一時間林瀟激動得有些不知所措,看着近在咫尺的許琴,林瀟興奮得血壓急劇升高,同時又有些緊張,平時有意無意看的那些少兒不宜的東西全拋到了腦後,有些不知從何下手了。
林瀟努力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回想電影裡看到的步驟,等理清了思路,正準備下手時,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忽然響了,林瀟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瞬間被手機鈴聲粉碎,林瀟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是廖海豐打過來的,心中暗罵這小子缺德,接通電話放在耳邊,有些惱怒地說;“這麼晚了打電話給我幹嘛啊!不知道我很忙嗎?”
對面傳來一個低沉蒼老的聲音;“林瀟,你的十二個徒弟都在我手裡,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如果半個小時後你沒趕到福永新區,我就把他們全都殺掉,如果你不在乎他們的死活,那也沒關係,你身邊的親人、朋友、同學我都會逐個光顧的。”
還不等林瀟說話,手機裡就傳來一陣盲音,林瀟一陣惱怒,這些血魔族的傢伙動不動就牽連無辜,雖然教廖海豐他們功夫是爲了利用他們找吉姆等人的下落,但畢竟此事因自己而起,要是他們因爲自己而遭了血魔族的人的毒手,那豈不等於是自己害了他們。
見林瀟臉色有些凝重,許琴關切地問;“怎麼啦?”
對於他們兩個而言,血魔族的四個人太強大了,林瀟不想讓許琴擔心,也不想她跟着去涉險,於是敷衍道;“沒事,就廖海豐幾個小子惹了些小麻煩,你在家裡等着,我去幫他們解決一下。”
許琴說;“什麼麻煩啊?要我跟你一起去嗎?”
林瀟笑着說;“都是男人之間的麻煩,你還是不要去了吧。”
許琴沒再多說,只是叮囑林瀟小心。林瀟匆匆下樓,來到馬路上,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福永新區,從這裡去去福永新區半個小時足夠了,但爲了以防萬一,林瀟還是讓司機儘量開快點。
才二十分鐘就到了福永新區的範圍,和上次一樣,在對方的指揮下林瀟讓司機往指定地點開,可司機在福永新區邊緣就不肯進去了,裡面太偏僻,他擔心遇到不法歹徒,林瀟無奈,付了車錢後徒步往指定地點跑去。
跑了將近十分鐘,林瀟來到一處山腳下的工地旁,這裡太偏僻了,幾十米纔有一盞路燈,而這處工地剛好位於兩盞路燈中間,光線非常差,隱約看到在工地的沙堆旁站着幾個人,林瀟緩步走過去,還是前幾天早上在公園找麻煩的原班人馬,原本七竅流血的樑歡比前幾天更加精神了。在沙堆旁的地上橫七豎八躺了十二個人,正是已經昏迷過去的廖海豐一行人。
月玄機呵呵笑着說;“你來啦!”
林瀟直奔主題道;“你們想怎麼樣?”
月玄機說;“我想要伏羲和女媧留下的東西。”
林瀟說;“這個條件我可以滿足你,反正那些東西我也用不了,你們要大可以拿走。”
見林瀟答應得這麼痛快,月玄機有些詫異,疑惑地問;“這話從何說起?”
林瀟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半透明的金屬薄片,金屬薄片和原來的伏羲令差不多大小,上面有四幅小巧的圖案,正是羊皮捲上的四樣東西,只不過女媧石原本的菱形變成了球形。林瀟說;“伏羲和女媧各留下了兩樣東西,分別是伏羲的打神鞭和祖神掌,女媧的女媧石和明瞳,我已經嘗試過很多次了,都無法把封印在這塊薄片裡的東西拿出來,或許是我實力不夠,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給你,但願你以後別來糾纏我。”
說着,林瀟把金屬薄片扔給月玄空,月玄機接過金屬薄片放在眼前仔細觀察起來,金屬薄片呈深黃色,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非常薄,拿在手裡幾乎感覺不到它的厚度,表面有些粗糙,上面的四幅圖案也有些模糊,用精神力仔細去感受,上面隱隱有股微弱的波動。月玄機不知這東西的真假,但這也不是他的真正目的,伏羲和女媧留下的東西對月他們血魔族來說沒有絲毫用處,他來這裡的目的是殺死這一代的華夏守護者,爲日後的行動掃清障礙,原本是想直接殺掉林瀟。不過想想他修煉的是玄黃訣,月玄機就改變了注意,困住血魔老祖的封印只有用玄黃真氣才能破除,雖然林瀟的實力很弱,但總能縮短一些破除封印的時間,月玄機決定在林瀟死之前把他的所有價值都榨乾。
把金屬薄片放進中山裝的上衣口袋,月玄機微笑着說;“你這麼爽快就把東西交給了我,我本該立即放你和你的徒弟們走,但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還請你隨我們走一趟。”
林瀟有些惱怒地說道;“你怎麼能說話不算數,我都已經把東西給你了,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憑什麼還要給你們幫忙。”
月玄機指着一旁昏迷的十二個人說;“就憑他們還在我手上,如果你自信能從我們手上把人搶走,你可以不幫我這個忙。”
林瀟雖有自保之法,卻無搶人之力,面對四位實力都高出他許多的高手,他只能妥協;“你需要我幫什麼忙?”
月玄機說;“我需要藉助你的玄黃真氣來破除一個封印,事成之後我會親自送你回來。”
林瀟纔不信月玄機會送他回來,估計利用完自己、親自送自己上黃泉路還差不多,林瀟倒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只要確保廖海豐他們安全後,他就有辦法逃走,林瀟甚至有個瘋狂的念頭,他想找個機會把月玄機四人弄到女媧石連接的空間裡去,那裡面充滿了天地元氣,對於這些修煉邪功的人來說肯定會很不舒服,而且在裡面人不可以自由活動,那裡面空間又無邊無際,雖然殺不了他們,但把他們流放到裡面的某個角落永遠囚禁起來還是可以做到的。
“我答應你,但在這之前,我必須看到廖海豐他們安全離開這裡。”林瀟說。
月玄機點點頭,廖海豐他們殺不殺都無所謂,只要能讓林瀟戴上他們精心準備的鐐銬,放了這些人也無妨,當下月玄機的一個隨從就去給每人扇了一巴掌,把昏迷中的人都打醒了,一衆人醒來見到血魔族的四個人就在旁邊,都不敢說話,不過他們很快就看到林瀟了,有些絕望的情緒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月玄機的一個隨從冷聲對廖海豐他們說;“已經很晚了,趕緊回家去睡覺吧。”
廖海豐等人大喜,都站起身朝林瀟走去,卻被把他們打醒的人攔住了,那人冷聲說;“你們走錯方向了。”
廖海豐等人看了林瀟一眼,知道留下來也幫不了林瀟什麼忙,反而會成爲林瀟的累贅,於是果斷調轉方向朝工地外走去。
月玄機說;“人我已經放了,林小兄弟可以跟我們走一趟了吧?”
林瀟點頭,雖然廖海豐他們暫時被放了,但只要他敢不答應,月玄機四人可以很快再把廖海豐他們抓回來,他已經下定決心要把月玄機四人永遠囚禁起來永絕後患,不過暫時只能妥協。
月玄機說;“介於你會瞬移,爲了防止你半路逃跑,我需要把你的雙手綁起來,希望你能配合。”
林瀟點頭,在他看來任何束縛都是徒勞,他照樣可以進入女媧李連通的空間裡。
一個黑西裝拿了一根紅色的繩子把林蕭的雙手反綁在身後,一端牽在手中。林瀟雖月玄機一行人來到路邊,那裡停了一輛加長奔馳,包括樑歡在內的六人了車,一個黑西裝開着車朝K市外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