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施毫馬上就要死了,他應該悲傷纔對,可是雷卻覺得施毫現才的情好像解脫一般,而路伊斯卻滿是悲憤之情。施毫張了張嘴,再次講道:“路伊斯......”,可是他只說出這麼三個字就見一股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施毫想要伸手擦一擦嘴角的鮮血,可是他的手卻怎麼也擡不起來,路伊斯不虧是施毫最好的朋友,他從眼神裡面看出了施毫的想法,就連忙用右手把施毫嘴上的鮮血擦了擦。施毫喘了一口氣,胸部也隨之起伏,可能是因爲太激動了,鮮血一下子又人心臟部位涌了出來,路伊斯連忙手壓在施毫的傷口上面,以阻止更多的鮮血流出來,這樣也能讓施毫多活一會兒。施毫感激地看着路伊斯,臉上再次浮現出了笑容,慢慢地講道:“路伊斯,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成爲你的朋友?”。
路伊斯只覺得眼眶一熱,他強忍着淚水落下來,點了點頭回道:“能,能!我說過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說着,路伊斯把施毫抱的更緊了。
“謝謝你。”施毫喘着粗氣回道,在他的臉上可以看出他現在很幸福。施毫笑了笑繼續講道:“路伊斯,對不起。十年前,十年前我也不想的,可是那時我控制不住自己。對不起了,是我錯了,我想現在我終於還清了吧?”。
路伊斯重重地點了點頭叫道:“嗯,嗯!施毫。我不怪你,不怪你,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施毫此時地臉色是越來越蒼白了,他拿眼看了看遠處的店主人和沃爾,想要說幾句對不起的話,卻又知道自己沒有那麼多時間了。只見施毫拼盡最後一絲力氣用手握着路伊斯放在他胸前的手,滿足地講道:“路伊斯。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這輩子能認識你真好。”。說完。施毫的眼睛就慢慢地閉了上,可是笑容卻永遠停留在了他的臉上面。
路伊斯那放在施毫傷口上地手感到心臟慢慢地停止了跳動,此時他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一滴滴地落了下來,緊緊地抱着施毫叫道:“你永遠都是我最好地朋友,永遠!”。
不知道別人是什麼感覺,但雷此時卻非常的感動。他覺得施毫和路伊斯之間的感情應該就和他與張南、李元之間的感情一樣,就算因爲某一方走錯了路,那也要盡力的把他拉回來,以後大家還是好朋友。雷一想到張南和李元就有一點莫明的傷感,他擡起頭看着天空,暗自叫道:“你們到底在什麼地方呢?到底過的怎麼樣?”。
“哈哈......”,一陣得意地笑聲傳到了雷的耳裡,雷施眼看去。只見道爾夫拿着一把槍站在路伊斯的後面五米處,那讓人感到厭煩的笑聲就發自道爾夫的嘴裡。店主人和雷等人是因爲不想打擾正在悲情之中的路伊斯,所以才一直站在原地沒有過去的,也正是因爲這一點而沒有注意到道爾夫是何時跑到那裡的,或者應該說道爾夫離那裡本來就很近,路伊斯非常氣憤地扭頭看了道爾夫一眼。道爾夫手裡地槍是從死去的士兵手裡面撿的。這時只見他把槍口對着路伊斯笑道:“你叫路伊斯是吧?很高興認識你,我叫道爾夫。”。
路伊斯只是瞟了道爾夫手裡面的槍一眼,接着就冷冷地叫道:“滾開,今天死的人已經夠多了,我現在不想再殺人了!”。
道爾夫好像聽到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似地,他大笑了一陣之後講道:“是的,是的,今天死的人已經夠多了,所以我也不想死在這裡!”。說着,道爾夫也瞟了一下自己手裡的槍。接着看了看路伊斯受傷的左手講道:“你現已經受傷了。雖然不重,但是你認爲在這五米遠的距離內是你能先殺了我呢。還是我能先殺了你?”。說完,道爾夫就再次得意地笑了起來,好像他的願望馬上就已經達成了一樣。
路伊斯皺了皺眉,他也知道自己在這樣的距離內想要殺了道爾夫非常的困難,尤其是他並不知道道爾夫有多大地能耐。路伊斯也真地是因爲感到有點累了,內心不再想殺人了,所以就嘆了一口氣向道爾夫問道:“你想要怎麼樣?”。
道爾夫輕嗯了一下,接着微笑着講道:“路伊斯,我已經知道你是德國特工了,而且也知道你的任務是負責守護琥珀屋,可是你好像並不知道我是幹什麼地。”。路伊斯哼了一聲,他確實不知道道爾夫是什麼身份,主要是他也沒有多少性趣知道。道爾夫再次得意地笑了笑,現在杜魯夫死了,施毫死了,他們的手下也全都死了,控制權好像又回到了他的手裡面似的,俄大使館的高傲情懷也回到了心上。道爾夫清了清嗓子講道:“我叫道爾夫,表面上我是俄駐德國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其實我也可以算是一名俄國特工,而我的任務就是尋找琥珀屋。”。
路伊斯早就知道道爾夫的目的也是琥珀屋,不過這時從道爾夫的嘴裡親自說出來,這讓路伊斯非常的不高興,必竟這是他的工作,他要阻止一切尋找琥珀屋的人。路伊斯哼了一聲回道:“不好意思,看來要讓你失望了,你是找不到琥珀屋了。”。說着,路伊斯瞟了一眼滿地的屍體,接着講道:“你看到這裡死多少人了,你也說過自己不想死在這裡,那我勸你還是儘快離開這裡吧。留在這裡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別讓我改變主意,我是真的不想殺人了。”。
路伊斯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如果道爾夫再逼他地話。那麼他也只能把道爾夫給殺了。雖然道爾夫此時是站在五米外拿槍對着路伊斯的,嘴裡也說路伊斯是殺不了自己的,但是他的內心還是感到一絲恐懼和一點不放心。道爾夫再次向後退了兩步,必竟對於槍來說,這麼近的距離裡五米和六米並沒有多大區別,一樣會要了對方的命,可是對於路伊斯來說就不同了。他手裡沒有槍,那五米和六米的差別就好像非常地大。路伊斯看着道爾夫的動作就不屑地笑了一下。而道爾夫卻一點也不在意地回以一笑。道爾夫這時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就接着講道:“路伊斯先生,我想問你一件事。”,說着他看了看附近的屍體,然後問道:“在來這裡路上死的士兵全是你殺的吧?”。
路伊斯毫不避違地點了點頭道:“嗯,沒錯,是我殺的。”。路伊這麼說只是希望道爾夫知道自己的職責。希望他能夠知而退,儘早離開這裡。
道爾夫這時卻冷笑了一下,他向店主人瞟了一下,先前店主人叫路伊斯孩子他爹的話並沒有逃過道爾夫耳朵,所以道爾夫就問道:“這麼說,在客店裡面我那三個同伴也是你殺地了?”。
雖然路伊斯當時神經有問題,可是所發生的事情還是記得的,他再次點了點頭道:“沒錯。他們三個也是我殺的。”。
“你爲什麼要殺他們三個?”道爾夫歷聲叫道,手裡的槍也在微微發抖,看樣子好像非常的生氣,隨時都可能開槍打死路伊斯。
路伊斯並沒有被道爾夫的反應嚇到,他苦笑了一下講道:“我說過了,那是我職責。如果他們不是爲了找琥珀屋的話,那我也就不會殺他們。”。說着,路伊斯停下來看了看道爾夫,接着講道:“上次只不過是因爲你走運,我並沒有碰到你,要不然地話你也早死了。現在我不想殺人了,只要你不再尋找琥珀屋,那我就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道爾夫這時緊張的情緒一下子就消失了,他看着路伊斯笑了笑,接着講道:“路伊斯先生。我想讓你明白一件事。我並不是想爲我那三名同伴報仇,我只是希望你能把琥珀屋的隱藏地點說出來。”。說完。道爾夫就從路伊斯的臉上看出他非常的討厭自己,一定認爲自己是一個重利輕義的人,於是就解釋道:“既然我們做了這一行,那就有了隨時犧牲地覺悟。路伊斯先生,阻止人尋找琥珀屋是你的職責,而尋找琥珀屋卻是我們的職責,所以就算我們都死了,那也要把琥珀屋給找到!”。
路伊斯皺了皺眉,冷冷地講道:“這麼說你是一定要找琥珀屋了?”。
道爾夫從路伊斯眼裡看出了一絲殺機,這讓道爾夫又感到一絲心寒,他強自鎮定了一下,微微笑道:“路伊斯先生,我想你應該知道,那琥珀屋本來就是我們國家的,當年只不過是你們國家從我們那裡奪走的而已,所以你們有必要把琥珀屋歸還給我國。”。
路伊斯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也明白這一點,可是上面不願意把琥珀屋交出去,那他也沒有辦法。路伊斯的語氣變的稍微好了一點,接着講道:“那不是我的權力範圍,我地職責只是守護琥珀屋,我並不能把琥珀屋交給你。”。說着,路伊斯看着道爾夫嘆了一口氣,接着講道:“道爾夫先生,我想我能夠理解你地心情,可是你也知道我們都是爲國家做事的,我們所能做地只能是服從命令,所以請你不要再逼我了。”。
道爾夫也搖頭嘆了一口氣,接着講道:“路伊斯先生,非常的對不起,我想我做不到。你也說過了,我們所能做的只能是服從命令,所以我必須找到琥珀屋才行。”。現在兩人是針鋒相對了,根本就沒有辦法說服另一方,因爲兩人都是在爲國家辦事,重要的是他服務的國家不同,爲了自己的國家,兩人只能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
此時道爾夫和路伊斯誰也沒有說話,不過兩人的眼裡面都露出了殺機,路伊斯把手悄悄地放在了插在施毫心臟上面的匕首上,而道爾夫則偷偷地把子彈推上了膛。眼看兩人就要動手了,這時店主人卻突然衝了過去,她一下子撲在了路伊斯的身上,哭泣着叫道:“不要,不要呀!”。說着,店主人衝站在那裡沃爾叫道:“沃爾你快過來!你不是一隻都想要見自己的爸爸嗎?快點過來呀!他就是你的爸爸!”。
路伊斯扭頭看向沃爾,沃爾也看着路伊斯。路伊斯這麼多年來雖然曾經偷偷地看過沃爾不只多少回,但是他卻不知道沃爾是自己的兒子,應該說是不明白沃爾和自己的關係,這時恢復正常後首次看到沃爾,那心裡就別提有多激動了,想着自己這麼多年來都沒有盡過做父親的責任,更多感到的是愧疚。路伊斯眼裡充滿了父愛,盯着沃爾輕輕地叫道:“沃,沃爾,我,我的兒子。”。
這十多年來沃爾一直都以爲自己老爸死了,可是剛纔從路伊斯和施毫的談話中他已經意識到眼前這個男子就是自己老爸,這時一從老媽嘴裡得到證實,他那激動的心情簡直無法言表。沃爾看着眼前的路伊斯,也聽到了路伊斯叫自己兒子,可是沃爾卻有點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自己死去的父親竟然還活在世上。沃爾把目光移到了店主人身上,激動地叫道:“媽,你,你說什麼?他,他是我爸?”。
店主人用力點了點頭叫道:“嗯!沒錯!沃爾,他真的是你爸,你快過來呀,快點叫爸呀!”。店主人這時讓沃爾和路伊斯父子相認是有用意的,一來是兩人十多年沒有見過,而這時又怕路伊斯出什麼事,所以讓兩人相認一下,二來希望路伊斯能顧及家人而放棄殺戮。
“爸!”沃爾大叫了一聲就奔了過去。
路伊斯連忙把放在匕首上面的手拿下來伸向了沃爾,一把把沃爾抱在懷裡,激動地叫道:“沃爾!我的兒呀,爸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說着,路伊斯把店主人也摟在了懷裡,接着叫道:“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子兩個,讓你們母子兩個這十多年來受苦了!”。一家三口一時之間摟在那裡痛苦了起來,完全忘了不遠處還有人拿着槍對着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