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林柯擡頭,看向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這是林柯之母林氏?
眼前之人,卻正是已經受封一品誥命夫人的林氏!
之前,林氏應當是已經進入類似於地府的地方,成爲像城隍一樣的存在,受萬家香火供奉了。
按理來說,受封之後便不能再現人世,這是天地法則,類似於水往低處流的物理規則一樣。
只能通過某些特殊方法才能召出,就是孔子、聖皇他們估計都很難改變這種規則。
而今,林柯一曲奏閉,卻是召喚出了林氏的靈魂虛影。
那虛影只是對着林柯點頭,欣慰地笑了笑,然後便再度消散在天地間。
這一幕,被周圍的人看到了。
“那是你母親?”吳院長來到林柯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彷彿是林柯老友。
“是。”林柯也不知道內心是何感覺,只覺得非常複雜。
這個世界,神鬼之道皆有神鬼部節制。
然而,地府之流並未誕生,輪迴之說更是無稽之談。
大魏聖朝的死後世界,和前世一樣,死了就是死了,是物質的消弭,並不可逆。
但是,神道和鬼道的存在,卻又讓林柯覺得沒那麼簡單。
或許……《西遊記》、《封神榜》等作品,是時候該出世了?
“林柯,此曲乃是何時所作?我爲何從未聽聞過?”
正當林柯思索生死之道時,桂尚書卻是在空中發問了。
林柯收攏思緒,對着桂尚書作揖行禮道:“此曲名爲《梅花》,我幼時日日觀摩母親栽種之梅,今日心有所感,便演奏了此曲。”
“又是那株梅花樹啊……”桂尚書聞言有些感慨:“那可真是悟道之樹啊!”
可不是嘛!
從林柯橫空出世至今,太多太多東西都是來源於那株梅花樹了。
反正不管什麼東西,林柯都是在梅花樹下悟出來的,比釋迦牟尼手中的菩提樹還牛。
這讓桂尚書內心打定主意,改天一定要去林府拜訪一下林柯,去梅花樹下坐一坐,看看有沒有什麼天人感應會發生。
林柯不知道桂尚書內心所想,而是再度看向了不遠處的其他聖域天驕們。
卻在這時,那高挑女子站起身子,古琴跌落在一旁。
她面若死灰,手中突然出現一把匕首:
“俞伯牙世孫今日敗於此地,當自刎謝罪,以洗先祖清白!”
說着,她便將手中匕首刺向自己的脖頸。
一言不合就自刎?林柯眉毛抽搐了一下,但是卻沒有動作。
要自刎,也是爲了成全自家祖宗的名聲。
最起碼,她祖宗俞伯牙留下來的好名聲,不能因爲她這一次的出世而被毀掉。
她彈奏出來的《廣陵散》雖好,但是除了技巧,方方面面毫無疑問都被林柯碾壓了。
而技巧?
她從小學習琴瑟之道至今,卻與林柯不相上下,甚至被林柯略有超出。
如此天賦,她就算在技巧上獲勝,又有何可自傲?
當然了,她卻是不知,林柯也並無技巧,只不過復刻了腦海中前世那些大師們的技術而已。
要是在他成爲第二境之前估計還做不到,好在現在以第二境之能,倒也有這種能力。
“自刎?”
林柯冷眼旁觀。
人家要自刎,關他屁事?
他沒有直接打殺這女的算他心地仁慈,總不能他還要把這女的救下來吧?又不是在演什麼戀愛腦後宮腦電視劇,看見個女的就走不動道。
“不可!”
“小俞姐,莫要如此!”
“萬萬不可!”
聖域出來之人盡皆開口阻止,齊野也神色變化。
然而,柳祭酒和那東方聖域的老者雖然也開口了,但是一動不動。
這女子若是死了,倒是也讓他們扳回一局。
畢竟能以死明志之人,最起碼證明了他們聖域中人雖然技不如人,但是卻剛烈不屈。
而且後面還可以以此爲基,來污林柯的名聲,將林柯塑造成逼死俞聖血脈的兇手。
“啪!”
劍落於地,那俞姓女子應聲倒地,脖子處血流如注,顯然割到了大動脈。
所有人都驚呆了。
還真自刎啊?
甚至於桂尚書他們都驚了一下。
“這性格怎麼和她祖先一樣。”
桂尚書皺眉,揮了揮手,文氣涌出。
原本噴涌而出的血液如同電影一樣倒流會俞姓女子身體中,原本被割開的脖子也痊癒。
俞姓女子可以死,但是不能死在他桂尚書面前。
桂尚書心裡腹誹,要是這後輩自己躲起來偷偷自盡多好?
這大張旗鼓的,他若是見死不救,以後見到俞伯牙俞聖也不好交待。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這後輩如此輕言生死,豈非不敬父母,不敬先賢,不敬天地?”
吳院長也呵斥道:“我看,林柯尊重先賢祖宗,敬其法而取其道,得其精而去其粕,你這女子卻是反之,如此你也有臉去面交俞聖?”
林柯站在原地一言不發,但是圍觀羣衆卻是議論紛紛。
而俞姓女子也從失血過多的眩暈中回過神來,咬了咬牙後也不多說,正欲再度自刎。
“你若再於我面前自刎,我便打殺了你。”桂尚書眼神冰冷。
自刎且見死不救,和一再相逼後打殺,那可是不一樣的。
俞姓女子內心一顫,知曉自己內心的小心思被桂尚書看出來了。
自刎,保其名節聲譽,甚至可能流芳數載百世。
但是,若是以自刎相逼,讓當朝尚書難做,最後只會累及親族,遺臭萬年。
她想着一走了之還能流芳百世,並且還能噁心到林柯。
但是如果現在桂尚書已經出言出手阻止還要自刎,那便是白死了。
俞姓女子嘴脣動了一下,最終還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林柯也收回目光,看向東方谷:“爾等還有何道欲與我比試?”
帶着剛剛勝利之威,林柯現在的目光都帶有一種壓迫感。
“林柯!你可敢與我比試小說之道!”
而在這時,虞空卻站了出來,皺眉看向林柯:“爾新研小說之道,卻是破了我祖虞初《周說》的道,不遵循規律,只顧想象,通篇乃黔首白文,有辱小說之名!”
“故而我出聖界,欲與你比試小說之道,敗者日後用不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