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涵回到自己房間裡的時候,小超還在搗鼓着他的遊戲機。聽到劉子涵開門的聲音只是酸溜溜的說了句:“喲,談完戀愛了?”之後,不等劉子涵說話就死死的盯着屏幕上的遊戲畫面。
劉子涵沒好氣的看了看着個傢伙,不過眼中卻露出一絲笑容。
從洗澡間洗完澡出來,劉子涵瞟了小超一眼道:“我先睡了,你早點休息。”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睡去吧。”小超頭也沒回的說道。
躺在臥室裡面自己的牀上,劉子涵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想起剛纔自己走出何若雨房間的時候,小妞那依依不捨的眼神不由得心裡一陣的盪漾。
只是看到自己手腕上那塊舊錶的時候,眼中卻透出無盡的憂傷跟思念。記憶最深處那一幅幅刻骨銘心的畫面突然又涌了出來。
“媽媽,盒子裡那塊表好漂亮,能給涵涵嗎?”一個大約十歲左右的男孩膩在一個漂亮女人身邊開口說道。
只是這個成熟的漂亮女人溫柔的揉了揉小男孩的腦袋道:“涵涵現在還小,等你長大了媽媽就把這塊表送給你。”
劉子涵腦海裡浮現出自己12歲之前,跟媽媽在一起的那些畫面。眼中充滿了幸福的神色。只是片刻後,卻又被無盡的悲傷所取代。
“爸爸,媽媽去哪了?”這時,男孩已經長大了一些。看上去十四、五歲的樣子,有些茫然的拉住一個男人的的手問道。
“子涵,媽媽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男人憂傷的蹲下身子,捧着男孩的臉蛋說道。
開始有些董事的男孩突然拍掉男人的手說道:“爸爸騙人,剛纔我還看見幾個穿白衣服的姐姐推着媽媽出那個房間。”說着,男孩的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間病房。
男人眼睛開始有些溼潤,轉過頭顫抖的擦了擦眼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道:“子涵,媽媽在一個很漂亮的地方,但是她一直在那裡看着我們。那,你手上的手錶就是媽媽的眼睛,以後子涵要是不聽話,不乖。媽媽第一時間就能發現,到時候她可是會生氣的。”
男孩終於有些明白了男人話裡的意思,媽媽再也不能回到自己的身邊了。呆滯的摸了摸手上的那塊腕錶,眼淚緩緩的順着眼角流了出來。想到以前媽媽陪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想到自己犯了錯誤,媽媽責罰自己之後卻偷偷的流淚的情景。男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第二天,男孩的家裡多出了許多人。媽媽以前教過的學生,在一起工作的同事,還有爸爸的同事,朋友。陸續的來到家裡。
幾個道士打扮的人正圍着一個巨大的木盒唸誦着什麼。爸爸神色憔悴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原本剛毅的臉頰已經佈滿了皺紋,而一頭黑亮的頭髮也失去了光澤,明顯的可以看到幾縷凌亂的頭髮上開始有些花白。
陸續趕到的那些親朋一臉傷痛的對着媽媽的畫像鞠躬。幾個年輕的女孩更是捧着幾束鮮花失聲痛哭。
等最後親朋全部走掉了,爸爸纔有些搖晃的站起來。丟掉手中的菸頭憂傷的說道:“子涵,我們送媽媽最後一程吧。”
回憶到這裡,劉子涵的眼角已經掛起了兩道淡淡的淚水。想到最後自己拿着媽媽的畫像走向一片墓地,劉子涵的身體開始微微有些顫抖了。
這個原本自己埋藏最深的記憶,讓本來幾乎忘記哭泣的劉子涵再次抽搐起來。想到之後爸爸的斷然離開,想到後來自己一個人生活在座城市裡面。想到之後自己很長一段時間看到一切都是灰色景象。劉子涵的心突然無比的疼痛起來。
曾經很長一段時間,自己墮落得成爲一個混跡社會的不良少年。媽媽走了沒多久,爸爸離開自己之後,劉子涵就沒有再回到學校。直到後來自己經營一家電腦公司之後,生活才慢慢的回到軌跡上面。只是讓他欣慰的是,自己最傷心,最失落的時候,自己的兩個好朋友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雖然那時候幾人的年紀都差不多。也並不能瞭解劉子涵真正的痛苦。但是卻是因爲他們,劉子涵才走出那段茫然落魄的時間。
劉子涵看着漆黑的天花板,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思念與憂傷。突然劉子涵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他似乎看到了媽媽的身影出現在天花板上面。正微笑的看着自己,一臉的慈愛。
“涵涵,聽媽媽的話,好好生活下去。不要讓媽媽再擔心了。”耳邊似乎響起了媽媽的聲音,話語中充滿了擔憂。
劉子涵伸了伸手想要去抓住什麼,只是最後卻失望的什麼都沒抓住。
“媽媽,涵涵一定不會讓您再擔心了。”劉子涵閉上眼睛緩緩的說道。只是話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似乎有憂傷,有自信,有幸福。只是最後卻帶着一絲淡淡的恨意。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劉子涵起身站在窗戶邊上,看着東面的方向。只是身影卻顯得無比的孤單。
天空上閃爍着的幾顆星星突然有些暗淡,突然黑色的夜空之上,一道優美的浮現劃過。
“已經三年了。自己這個做兒子的卻錯過了3次媽媽的忌日。不知道她會不會怪我啊?應該不會吧?這三年媽媽應該都再看着我。她明白子涵的難處。”劉子涵有些沒落的聲音響起。整個漆黑的臥室裡面充滿了悲傷的氣息。
“時間也快到了。山口組?你們很走運啊。多讓你們逍遙一點時間吧。”突然,劉子涵身上散發出一股陰冷的氣息。
而這個時候,非洲一片叢林裡面。一個冷峻的東方男子正靠在一顆大樹邊上。手中一柄造型獨特的長刀上正滴淌着鮮紅的血液。而他也顯得有些狼狽,身上多處的傷口證明着他剛經歷一場激烈的戰鬥。身邊不遠處,一羣身穿黑色勁裝的人也疲憊的坐在地上休息着。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鮮血正緩緩的順着傷口處流淌出來。
“兄弟們,沒事吧?”手握獨特長刀的男子低沉的聲音響起。
“軍哥,放心吧。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兄弟們還能撐下去。”遠處一個黑衣人爽朗的說道。
“恩,沒事就好。來的時候我答應過子涵。要一個不少的把你們帶回去,你們都給我把命留住。”被叫做軍哥的男子輕笑道。惹得那羣黑衣人發出一陣的笑聲。
而他們不遠處,四個身穿血紅勁裝的男子正站在那裡。
“少爺的朋友果然跟他一樣變態啊。這纔多長時間,就成長到這個地步了?老四,現在可能你都不是他的對手咯。”爲首的一個人開口道。
另外一個人眼中精光一閃而過,低聲道:“切磋的話,五五開。死戰的話,他死我重傷。”
剛纔說話的人並沒有反駁,只是輕笑着點了點頭。
“兄弟們,先站起來。”遠處,軍哥突然想到了什麼,面朝東方說道。
那羣人有些困惑的看了看他一眼,但是還是整齊的站在他的身後。
“過幾天是子涵母親的忌日,我們不知道下一刻到底能不能活着。今天乘這個機會,咱們先給子涵的母親磕個頭吧。”軍哥的聲音顯得有些憂傷。
聽到他的話,一羣人愣了一下。突然整齊的跪向東方。
“阿姨,您放心吧。以後我會照顧好子涵的。就算陪掉我這條命,也不會讓他受一點傷害。”軍哥低聲對着東方唸叨了兩句。猛的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而太平洋上的一座孤島上,一個女孩站在房間的陽臺上。同樣面對東方跪了下來。口中輕聲唸叨着:“阿姨,子涵現在很好。您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