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井辰忽地一笑,那笑似百花盛開,從未有過一個男子,顧盼一笑,竟讓人產生一股驚豔,火紅的長袍從頭頂上飄落下來,衣訣翻飛,墨發張揚。
燈火通明的大堂內,靜謐無聲,所有人眼也不眨地盯着這位不請自來的男人,可是越看,愈發覺得,這男人貌似有些眼熟?視線艱難地向凌小白挪去,看看他,再回頭看看紅衣男子。
“啊!”寨主愕然驚呼,不是吧?一個小奶包已經夠麻煩了,現在居然連他的爹爹也現身了?
回想起雲井辰飄逸的身形,完全無法檢測出的高深莫測的玄力品級,寨主整個人徹底石化,腦海中出現了幾個豆大的字樣。
‘吾命休矣。’
不行,絕不能坐以待斃。
寨主保持着癱軟倒地的姿勢,但一雙泛着精光的眼睛,卻不住地看着四周,思考着有什麼辦法能夠脫身反擊。
當他看見被凌小白放在躺椅旁的矮几上的解藥時,眼睛蹭地亮起,嘿嘿嘿,果然是玩性大發的孩子啊,居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隨便亂放,寨主按捺住內心的激動,朝一旁的手下遞了個眼色,手下艱難地吞嚥了一口口水,見兩人沒把心思放在自個兒身上,身體貼着牆,小心翼翼朝着解藥前進。
“你是誰?”凌小白先是一驚,爾後危險地眯起眼,粉嫩的食指指着雲井辰的鼻尖:“爲什麼你和小爺長得這麼像?”
哼哼哼,天底下凌小白只有一個就夠了!他纔不要孃親忽然間多出一個加大版的兒子。
雲旭沒有得到雲井辰的命令,不敢現身,只能待在樓頂上,以一種複雜的目光,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的人兒,不論從哪兒角度,這兩人相似的容顏都做不得假,越看,他心底的猜測愈發加深。
六年前,少主突破藍階,卻遭到玄力反噬,那一夜,匆忙找了位女子疏散體內暴漲的yu望,這件事除了自己,也就只有少主有模糊的記憶,但少主卻未曾找到女子的下落,甚至連對方的身份也一無所知,如今忽然間冒出一個與少主如出一轍的孩子,這……
雲旭心頭一沉,不知想到了什麼,一張臉黑如墨色。
“小爺?你這是什麼自稱?”雲井辰聽到這刺耳的稱呼,鋒利的眉梢微微蹙起,身上散發出的威壓再次加重,糅雜了玄力的壓迫感筆直地朝着凌小白撲去。
他臉上笑盈盈的表情出現短暫的僵持,冷汗從額頭上落下,卻咬着牙,模樣倔強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只是個孩子啊。
雲井辰忽然一笑,對自己方纔的淡怒,感到不解,他何時竟與一個孩子諸多計較了?
外放的氣勢瞬間散去,大堂內沉重的氣氛,彷彿也在眨眼間放鬆下來。
“老大,快服下解藥。”山賊偷偷摸摸將解藥遞給寨主,又給同伴服下後,牽制住的玄力迅速在體內升起,受創的筋脈中,力量正在暴漲。
“動手!”寨主一聲令下,大手一揮,綠階高手的氣息佔據了整個大廳,他激動地搓着手,嗷嗷叫着揮舞着大刀,直逼雲井辰,俗話說擒賊先擒王,只要打敗這個男人,剩下的小子,不足爲懼。
森冷的刀刃近在咫尺,凌小白一翻身,往雲井辰身後躲去:“他們交給你,只要打敗他們,小爺就不計較你的這張臉了。”
根本是他自己欺軟怕硬吧。
雲井辰嘴角微微一抽,纖細白皙的手指無力地扶住額頭,“拜託,別用本尊的臉,做出這種表情。”
“啊啊啊!你快點注意啊,危險!危險!”凌小白用力地扯着他背後的長衫,大聲叫嚷道。
丫丫的,他還不想英年早逝,孃親,你在哪兒,快點來救小白啊。
當寨主眼見雲井辰毫不躲閃的模樣,心頭一喜,長刀迎頭劈下,鋒利的刀芒夾雜着淡藍色的玄力,無堅不摧。
可是,就在他以爲勝券在握時,刀刃竟詭異地停在了雲井辰的頭頂,一團乳白色的光暈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內,逼得寨主無法再進半分。
“黑狼,交給你了。”喑啞磁性的嗓音自他性感的薄脣內滑出,袖口一道黑色的殘影咻地竄出,朝着寨主的脖子咬去。
“啊——”殘厲至極的痛苦哀嚎,讓蓄勢待發的山賊們如同雷擊般,震在原地。
只見方纔還氣勢滔天的寨主,竟渾身是血地倒在地上,手中大刀哐噹一聲落在腳邊,鮮血從脖子上撕裂的傷口中噴射出來。
定眼一看,他們纔看清,那咬在寨主脖子上的黑色物體,竟是一隻倉鼠。
“嘶!”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氣,儼然是被眼前慘烈的畫面驚住。
“那是……雲族的聖獸!還沒有化形的高階魔寵!”見多識廣的山賊很快就認出了小獸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