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貴笑罵:“就沒見過像你這般對第一這麼執着的人,你若是競賽也拿第一……”
說到這兒,李福貴自己把自己逗笑了。他們鄉鎮中學的教學水平也就那樣,更何況譚柚還是自學,讓她競賽拿第一,屬實是要求過高了。
譚柚只是笑笑:“先試試再說吧,越是長大,我越不想屈居人下。”
李福貴大笑出聲:“有心氣,那我就開快點,努力不讓你第一的位置被人佔了。”
別看李福貴個兒小,可是開車是真猛。從二中到學校,一般要半個小時。在李福貴的極限操作下,十五分鐘譚柚就站到了高一3班的教室前面。
黃睿祥見到譚柚就笑了,他順手抽了一張地理試卷遞給譚柚:“還有二十分鐘就收捲了,抓緊時間。”
譚柚也不多說,在座位坐下後就開始哐哐答題。黃睿祥垂眸笑了笑,忽然就爲年級的千年老二默哀。
譚柚今天剛出校門,年級裡就議論開了。大家也好奇譚柚是去做什麼,但是更好奇的是,這次若是譚柚缺考了,曾經的第二是不是就要成爲第一了?
畢竟政治和地理加起來200分,此時的大家選擇性地遺忘了,每次周練,譚柚基本都能甩第二名兩百多分。
更何況如今譚柚還回來參加地理考試了,哪怕時間緊急,譚柚的地理也不至於掛零,所以算來算去,第一還是譚柚的。
作壁上觀的黃睿祥特別高興,老實說,監考的時候沒見到譚柚,就覺得少了些什麼。好學生嘛,老師們自然都是喜歡的。
儘管只有二十分鐘的考試時間,可地理到底有些地方偏理科。而且地理也不需要有多繁瑣的計算,譚柚只看到題,腦子裡就有了答案。
如此卡在最後一分鐘,譚柚順利完成了本次地理周練。曹海燕看得歎爲觀止,在試卷收上去學生們間隙休息的時候,她和譚柚咬耳朵:“我還以爲你來不及。”
“你上午去幹嗎了?”
成績沒出來之前,譚柚也不想大肆張揚,她只是笑笑:“我去市中心辦了點事,一個人不方便,特意請李老師送的。”
曹海燕也沒多問:“哦,考試的時候你不在,我就覺得有些空落落的,你回來就好了。”
譚柚無奈:“我平時也沒這麼重要吧?”
曹海燕斬釘截鐵:“就是這麼重要,反正說不清。”
她挽着譚柚的手:“你現在就缺考政治,估計第一還是你的。”
曹海燕的同桌笑呵呵的:“那還用說?譚柚哪次不是甩第二名一大截?”
幾人說說笑笑,很快譚柚如期完成地理考試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高一年級。千年老二謝宏唉聲嘆氣:“沒戲了。”
謝宏是一班的學生,其實也是中考發揮失利。按照他以前的分數,妥妥的二中苗子。來到鄉鎮中心,謝宏本以爲他能大殺四方傲視羣雄。
可是謝宏怎麼都沒想到,從摸底考到後來的周練以及月考,他每次都被譚柚穩穩地壓着,自己根本就翻不了身。
哪怕他平日裡再這麼努力,他和譚柚之間的鴻溝依舊越來越大。
謝宏也是好學生,好學生嘛,自然都有股子傲氣。可是傲氣這東西,遇到比自己更強的人,那就自動消散了。
謝宏身邊的幾個男生安慰他:“沒事兒,輸給譚柚不丟人。”
“我聽說啊,譚柚會算分,就是做完卷子她就知道自己會得幾分。咱們連卷子都完成不了,人家會算分,這沒法比。”
“想想看,被這麼漂亮的女生比了下去,也不算丟人。”
謝宏笑罵:“滾滾滾,你們到底會不會安慰人?”
話是如此說,謝宏的腦海裡的確浮現出了譚柚脣紅齒白的面容。他晃神了那麼一剎那,隨後迅速收斂心神,再不敢多想。
譚英就坐在謝宏的斜對面,因爲她個兒高挑的緣故,譚英的座位也不靠前,就是倒數第二排的位置。
聽着謝宏等男生談論譚柚,譚英不由捏緊了手裡的水筆。她不喜歡別人提到譚柚,可她有什麼立場不讓大家議論譚柚?
譚柚她就那麼閃閃發光,而這是自己永遠都無法達到的。
“唉,我聽說以前都是高二才分班,從咱們這一屆開始,高一下學期就分班了,謝宏,你選文科還是理科?”
謝宏糾結了下:“理科吧?物理和生物。”
一男生:“咱們學校的理科班一共就兩個,選理科必選物理,然後分爲物理生物班,還有物理化學班。”
“我聽說啊,譚柚剛進高中,就決定以後學物理生物。”
“咱們老王不是去爭取譚柚的嗎?人家說得特別果斷,以後肯定要選物理生物的,而咱們老王以前是帶物化班的,不合適。”
“老王若是帶物生班就好了,咱們也能和譚柚一個班級,聽說現在3班上理科晚自習,十次就有六次都是譚柚上去講課。”
“難怪3班最近表現不錯。”
物理生物?譚英的耳朵動了動,要不她也選物理生物?譚柚不是避着她嗎?若是她們在一個班級裡,譚柚還能避開自己?
譚柚可不知道譚英已經下了這樣的決心,在完成了周練兩天的考試以後,譚柚也沒再耽擱,出發出去做任務了。
在解鎖了西幻大陸的亡靈系法師這一身份以後,譚柚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已經重塑了。可是再重塑也不代表她能接受自己變成一條蛇。
譚柚如今就抻成了一個長條條,仰面朝天地躺在小溪邊,一副擺爛等死的模樣。礙於形象,譚柚沒有將蛇信子露出來。但是隻要是個人,都能看出譚柚現在的生無可戀來。
美顏系統懸在大蛇的腦袋旁邊:“宿主,你還好嗎?”
譚柚有氣無力:“放心,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她想要坐起身,可惜譚柚努力半晌,最後也只是啪嘰一聲徒勞無功地摔在了小溪邊。溪水四濺,甩的譚柚一頭一身。
她已經自閉了快兩個時辰了,她以爲自己會來到一切開始之前。可是譚柚怎麼都沒想到,她居然來到了最糟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