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ank醒後依舊有阿龍和比瑟留着照顧一天,此時赫宵恩早已經不知道去哪了。Frank畢竟是洞察力十分出色的保鏢,從剛那瞬間察覺出子彈飛來的落點就知道。名不虛傳!
既然他清醒意識了。穆亞覺得還是離遠點比較好,畢竟他們不是一路子人。擔心他也像楚雲棠,一個眼神一個呼吸就能分辨人鬼蛇神!他的經驗老道,被察覺出點蛛絲馬跡也只有互相拔槍的份了!
以後會不會交手敵對不知道,但現在頂着“同行”的頭銜。就沒必要暴露出原本的身份。
出門後楚雲棠說他有點事要辦,讓穆亞別跟着了。
想想來者殺手的獵物是赫宵恩,雖然對楚雲棠有沒有威脅不知道。不過一個獵物沒有吃掉,就算有其他獵物獵手也應該不會去動。
“儘量在人多的地方辦事,若有什麼事按下電話A鍵我馬上到。”會擔憂是肯定的,但楚雲棠要想一個人,就算攔着或鬧翻了又能怎麼樣。以前又不是沒嘗過這樣的教訓,人家畢竟是老闆,一不開心讓你捲鋪蓋滾蛋你還不是不能管他?
況且現在他處的和自己不錯,明顯比之前兩天和顏悅色了許多。甚至要什麼東西都沒有像使喚保姆一樣使喚穆亞去拿。所以該做的都做到點了,也沒必要爲了擰不過來的大腿而傷了和氣。
楚雲棠點點頭,轉身朝着徑直的方向消失在穆亞視線。
既然沒事,就先回房間休息會吧。一天一夜沒好好合上眼休息,怎麼都會影響判斷力和敏捷度。
路過大廳時,從裡面傳出不協調甚至有點詭異的聲音。穆亞斜眼瞟了過去,嘴角也跟着拉起一絲冷笑。
又是赫宵恩放浪不羈的現象引來的連鎖反應!
對於不知是色膽包天還是明知道逃不了馬上要死的命運,能風liu一時是一時的赫宵恩,是人就會無語汗顏!
他早上才差點命喪彈下,現在卻色心不減,依舊軟香懷抱在衆目睽睽和一女子演繹露骨風情的脣“腔”舌戰!
在場的雌性動物紛紛都紐頭閉上眼睛,不時還從鼻腔冷哼一聲嘟囔句:“不要臉!”
而雄性動物則比較大方的圍觀欣賞,有的含蓄的還只是偷瞄兩眼。更有興致高的吹着口哨助威!
只是這淫魔本質的赫宵恩,卻永遠從容不迫,雲淡風清。一副天塌下來也與自己無關。
有錢人穆亞看多了,一般有錢有勢。必定都是香車美女,紙醉金迷,酒池肉林。而和這些劃上同等號的就是怕死!越有錢,越會享受人生的人越怕死。他們留戀這世俗的一切,沒有活夠本就不想去閻王爺那報道。
赫宵恩並不是一個只會敗他爹金山銀山的二世祖,不怕死亡的人內心一定有不爲人知的秘密。他這樣子更像是自甘墮落,讓大家以爲他只是個沒有出息就會花天酒地的敗家子。
阿龍曾經說起過:在赫雲騏沒有出事之前。赫宵恩似乎也沒現在看見的變本加厲的壞!
這事誰也說不好,他現在變成這樣或許也有他心底的苦。這些多半都是被世俗輿論的壓力和身在豪門中的情仇給逼的。
剛要閃人,楚雲棠回來了。這辦什麼事這麼快時間就搞定了?穆亞的小歇計劃泡湯了。跟在他身後走進大廳。
他側眼見着穆亞就停下了腳步,在黑色牛仔褲口袋中摸索着什麼。
只是還沒摸出什麼,周圍的氣場驟然讓兩人渾身的細胞都顫慄一震!早上的氣息如同晨曦的氤氳一樣再次瀰漫盤旋在大廳的上空。如同美洲豹捕獵前的片刻。空氣中充斥着澎湃的壓抑,隨時隨地都會呼之欲出!染紅已經鮮血淋漓的古堡!
穆亞握了握拳頭,卻又鬆了開來。她微低着腦袋離開現場。沒有變過的狂傲殺氣,殺手盯上的人依舊是赫宵恩。她不能管,這是行內的規矩。
永別,赫宵恩。
殺手像是正在等着她離開,穆亞才踏出門口半步。從遠出的一聲槍響,恐慌的尖叫。廳內亂成一片的聲響統統如約而至穿過穆亞的耳膜。
一切本應結束了,沒有Frank的保護,感覺不到殺氣的赫宵恩。加上已經失手一次不會錯第二次的殺手,赫宵恩的生命到這一刻應該結束這很順理成章。
只不過從廳中傳來讓穆亞爲之震住的一聲擔憂:“楚雲棠,你沒事吧!”
楚雲棠?她保護的那位楚少爺?爲什麼是問他有沒有事。穆亞疾步轉身看着大廳的一切,茶几翻了,沙發也移了兩寸地方。廳裡的人如驚弓之鳥的站着依在保鏢們的身後。保鏢依舊一沉不變,慢了半拍的舉着槍,簇緊眉頭的找尋三番兩次來拔槍向相的人。
一切跟早上其實沒什麼兩樣,沒有子彈穿孔腦袋或心臟的聲音,沒有大量的血跡!楚雲棠從不對稱的沙發下揉着腦袋欠起身體。一旁倒如傀儡無表情的赫宵恩。
楚雲棠的手臂被子彈擦中,傷口應該不深,鮮血隨着他手臂曲線潺潺流了下來,滴在暗紅色的亞麻地毯上。他捂着頭咒罵了一聲,看來手臂的傷不重,但剛剛救人的時候腦袋敲着沙發的邊角了。
穆亞頓時一陣空白,呆滯的停在原地。該死的楚雲棠竟然從子彈下救人!他以爲他是誰啊。連Frank都差點掛在這殺手手上。飛出去的子彈又沒有眼睛,運氣好現在才只是破了點皮!弄的不好就是他代赫宵恩去死了!
穆亞的後怕其實也是自責,自責剛剛爲什麼沒有把楚雲棠帶走。他要出什麼事,她不僅不能向安建柯交代,心裡也不會好受的!
沒再多想什麼,穆亞小跑着來到楚雲棠身邊。並沒有畫蛇添足的抽槍,這麼多人都拿着槍殺手不可能再發第二枚子彈。發了等於暴露行蹤!
從腰包裡拿出一條橡皮管子綁住了楚雲棠受傷部位的下面。
可是他卻並不配合:“幹嗎啊,我又不是要抽血!”楚雲棠縮了縮手臂
沒瞧他一眼,穆亞拉回他手臂說:“怕這子彈上有毒,先處理下。別讓血液循環,用抗菌素洗洗傷口,沒毒最好。要有毒的話也能預防一下。”
聽出穆亞的語調有點不對勁,冷的都可以和冰櫃較量了。雖然她一向半愛不搭理人,冷冷清清的,也沒像現在這樣每個字都滲着寒意啊。
楚雲棠稍許的彎了彎身子歪着腦袋,看着低頭莫不做聲處理傷口的穆亞。得出的結論果然是在不高興!
“喂,怎麼了?”他沉聲問道。
她沒接話,只是洗完傷口後才略帶憤意的眼神直視着楚雲棠說:“你以後真要做什麼事,尤其是這樣危險的事情你能知會我一聲嗎?別你英勇犧牲了別人還以爲是我保護不佳呢!”
搞了半天原來是爲他撲個人在那擔心呢,楚雲棠也心裡好笑。切,他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出事呢,但這句符合他個性一向處事說話風格的話卻並沒有脫口而出,反而輕聲軟語更帶了點哄味兒的道:“行了,何必爲這事生氣,你也看到了我沒傷的多嚴重。”
看他笑的開心穆亞更鬱悶了,難道真是大少爺不知天高地厚?剛想在給他灌輸點子彈的危害力到底有多大,卻被一個空靈的聲音捷足先登了。
“你家保鏢不是說的對,你何必爲了我這種人冒生命危險。”一直躺在地上沒起來的赫宵恩淡淡的發出聲音。
聽到他的聲音確實不易,穆亞聽到10句有否還是個問題。
他的聲音其實挺有感染力,至少每次要發表什麼重要言論時,無須多大的音量就能讓大家的注意放在他身上。
楚雲棠的臉明顯不爽了起來,側眼冷道:“你以爲我想?只不過當時身體比腦袋反應快才讓你揀回一條命!”
旁邊本來沒他們什麼事的人也要來摻一腳,紛紛一邊倒的偏向楚雲棠。對不知好歹救了他也沒聲謝還說這種話的赫宵恩惡言向相。
“哼,這種人就不該救,讓他死了拉倒。”
“對啊,那個兇手最好就盯着他,別來盯我們就好!”
“別以爲我們不知道,你家也不喜歡你。你就是赫家的失敗!死了最好。”
“唉,想想還是雲騏優秀。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弟弟。”
少爺小姐說的越來越起勁,肆意傷害着別人的自尊。好象少說一句就讓人當成是赫宵恩一邊而會被孤立似的!
赫宵恩依舊躺着沒動,沒回話也沒有任何動作。看似麻木習慣這樣的譏諷,唯一不同的是嘴邊掛着絲嘲諷。嘲諷他們?還是嘲諷自己?沒人知道。
被罵的沒的人沒說什麼,保鏢不敢說什麼,楚雲棠事不關己己不顧。穆亞依舊處理着傷口,也只想當個局外人。只不過。
不知道哪個傢伙說的一句話觸動了她心理的匣子,使她不得不在意他們叫囂的吵鬧!
終於在這吵雜氛圍內她冷冷開口:“不被家人喜歡就要死嗎?”
冰點的聲線急速冷凍了空氣,刺耳的聲音總算聽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那羣人茫然的表情。
“不被家人喜歡就要死嗎?”她鋒利的眼神落在站在一旁的少爺小姐,繼續冰冷的問道。
一羣只知道吃喝享受被寵壞的溫室花朵,從來只知道被疼哪天父母再也不理你。或者從來就沒重視過這樣的事情他們體驗過嗎?
不被至親喜歡不是小孩的錯,從來就是把他們養出來卻不管不顧的人的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