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藍嵐眼中的疑惑,蕭曉很是理解,“你去了京城領獎,自然對Z市新近發生的那些事不清楚,不過……,你回來的這幾天應該有聽到一些傳聞吧?”
傳聞?
想起那則關於陳市長的傳聞,藍嵐遲疑地點了點頭,神情顯然有些心不在焉,“嗯,那些官場上的傳聞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NO!NO!NO!”蕭曉故作神秘地搖了搖頭,左右看了一下,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她才又悄然湊了過來低聲說,“師姐,你太天真的了吧,這裡面的關係可大着呢!”
“你……是不是從哪裡得到了一些消息?”原本還並不太在意,被她這樣一說,藍嵐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不祥的異樣感覺悠然而生。
“當然,我的小道消息可多着呢!”蕭曉頓時坐直了身子,表情甚是得意。
看到她一副自豪的感覺,藍嵐不自主地彎起了紅脣,本來有些黯然的心情也明朗了些,“你賣了那麼久的關子,總該給我解解謎底,嗯?”
聞言,蕭曉不好意思地乾笑了兩聲,才又正了正臉色,“你知道陳市長被‘雙規’的傳聞吧?其實,這可不是什麼傳聞,是真真確確有其事!”
“你……有什麼證據?有些事……可不要亂說……”藍嵐的聲音低低的,顯得飄渺不定,握住杯子的手更緊了些,她緩緩垂下了視線盯着眼前的玫瑰花茶,如扇子般的長睫掩蓋住了驚疑不定的神色。
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打聽來的“內幕消息”竟被質疑,不悅的心情悠然而生,蕭曉撅了撅嘴,皺起了眉頭,“我知道這些敏感的話題不可以亂說,但是師姐,我得到的可是第一手資料,沒有杜撰成分,完全是內部消息!”
內部消息?
看到藍嵐投來充滿疑問的目光,爲了證明自己,蕭曉清了清喉嚨,再次壓低了聲音,“我認識的人裡面有在市**工作的,也有是陳湘儀的同事,我聽他們說,這幾天真的沒有看到我們的陳大市長上班,連陳湘儀也請了假,原來該由市長審批的一些工作文件現在都轉交給副市長,而且,市府裡面主事的人是市委書記。你說……這裡面不是有問題嗎?”
頓了頓,她才又接着說,“你想想,假設市長只是出差的,如果不是什麼緊要的事情,大可以等他回來再作審批,爲什麼連等都不用就直接讓副手批下呢?我跟你說,現在的市府人心惶惶,凡原來跟市長關係比較好的人都是膽戰心驚,我猜……出的亂子可不少呢……”
明白她的話並不是空穴來風,但藍嵐還是寧願單純地去看待這件事,“這裡面……不乏猜測的成分,反正沒有官方的正式公佈,我們還是不要妄加言論,隔牆有耳,小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而且這跟我們的業績減少有直接關係嗎?”
“師姐,我說你天真就是天真,你不想想我們韓總和陳市長,還有陳湘怡是什麼關係?我們集團爲什麼在Z市有如此大的投資?這不擺明了嗎?!”蕭曉頓時表情一肅,一副“你怎麼那樣傻”的表情,“那些千絲萬縷的關係,最終還是兩個字——利益,‘利’字當頭,誰能還做得完全清正廉明?我們集團少不了捲入政治風暴中,可真倒黴呢,纔剛在美國上市卻惹上了這樣的不好傳聞,聲譽受損自然業績下滑,我們做廣告的自然首當其衝,你說呢,我們是不是隻能變得很清閒?”
雖然蕭曉只是在陳述自己的觀點,但每一字每一句都彷彿輕錘一樣敲進了藍嵐的心,她沒有理由否認她說的一切。
憶起那天她剛到京城,韓森偉和她共進晚餐,那時的他就有一個電話沒接,她以爲那是由於她的在場而不方便接聽,所以就一直沒有太過放在心上,然而,現在發生的事卻又和那個時候如此的巧合。
難道……,那個時候的韓森偉就知道了Z市的情況?
爲什麼他沒有馬上回來?
爲什麼他還要冒着集團被清查的風險離開?
爲什麼……
一切的爲什麼,答案是——因爲她嗎?
藍嵐陷入了沉默,蕭曉以爲她默認了她的觀點,頓時得瑟起來,“師姐,我還有一點沒告訴你呢。”
“什麼?”她帶來的消息已經夠“震驚”了,難道還有更……
重重地點了點頭,蕭曉湊過來跟藍嵐耳語,“不過這個是小道消息了,我聽說……這次的政治風暴本來沒有那麼劇烈,但我們集團好像得罪了那些‘上層人士’,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