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出淤泥而不染,高潔純淨的象徵。
紫金並蒂蓮,金蓮洗髓,紫蓮淬魂。空間中醫典上記載的世間十大靈藥中,排第九的就是紫金並蒂蓮。
紫金並蒂蓮千年開花,夜色紫金並蒂蓮的情況她看不太清,只從微攏的花苞,知道成熟盛開的時間快到了。她的運氣很是不錯,大概,就在兩天的時間。
想了想,她放棄了回去給佟哲槿說一聲的想法,雖然紫金並蒂蓮的成熟時間估計還有一陣,但那都是根據醫典上所說的,她並不能確定。說不定,下一刻就成熟也有可能。
於是,她盤膝在水潭一旁的光滑石頭上盤膝坐下,閉目修煉養精蓄銳。她這樣的舉動,讓後面跟着她的墨夜氣得牙癢癢。即想就這樣衝出來打她一頓,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倚着山壁,同她一樣修煉起來。
因是山谷,太陽初起,谷內依然不甚光亮。直到太陽已經升得老高,才明亮了起來。寒凌玥此刻不知道因爲她不再而引起了各種的傳言,墨銳和佟哲槿很有共識地將她失蹤的事情壓了下來,私下裡卻讓人到處尋找她的行蹤。
寒凌玥也睜開了雙眼,純淨澄澈的眼眸閃過一道璀璨的光彩,仿若瑰麗的黑寶石一般,閃着迷人的光澤。
她走到水潭邊,遠遠地仔細打量起並蒂蓮的情況。此刻已是蓮花半開,一瓣瓣紫色金色的花瓣已經展開些許,但中心的蓮蓬依然躲在其中。
這蓮,今日傍晚或者明日清晨就會盛開,突然她想到了世間凡是靈藥,都會有靈獸守護。更何況是此等天才地寶呢。
紫金並蒂蓮,不同於一般的蓮花。花開一刻鐘就會凋謝,蓮蓬花瓣掉落,蓮子入水,相互競爭靈氣,千年後又是一朵並蒂蓮。
因此,她想要順利地將靈藥收入手中,還得事先將守護的靈獸給除掉才行。
仔細地感應着此處是否有其餘強大的生物存在,過了一刻鐘,她睜眼,眼中有着凝重。望向潭底,潭水清澈卻深不見底。
是這潭水太深還是那靈獸太強?
若是前者還好,若是後者,她要招惹了這靈獸,不知能否全身而退。
猶豫了片刻,她咬咬牙決定不能放過這千年難得的機會。就算是有危險,只要不傷及性命,若有危險,她直接躲入空間。
墨夜在一旁看着寒凌玥一直盯着並蒂蓮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該不會傻傻地以自己爲餌去引出守護靈獸吧。這讓他升起衝出去敲他一頓的衝動,她都不知道先找到自己來幫她呀。
他並不知道這話成熟的時間快到了,真的去找他的話或許也來不及。
果然,這念頭剛剛升起來,寒凌玥縱身一躍,躍到兩米再在水上一點,就已經站在了一片銀色的蓮葉上,故意使蓮葉微動,平靜的水面轉眼水波盪漾起來。
她眯眼,仔細地看着水下的動靜。很快,一道巨大的黑影從深處涌上來。寒凌玥立刻全身繃勁,左手扣上了數枚藍幽幽的暗器,左手冰月已經扣在了手上。
就在這片刻的功夫,那黑影就游到了水面。黑影破水而出,寒凌玥手中的冰月立刻向着那黑影的頭打去,同時快速向後一躍攀附到了陡峭的山崖上。
“呱呱……”黑影一下被打落水中,濺起巨大的水花,卻不忘小心地避開以免傷了並蒂蓮葉。也因此慢了一拍,讓寒凌玥看清了那黑影到底是什麼東西。
那黑影就是隻巨大的蟾蜍,足足有臉盆那麼大小,全身烏黑,有着一個個令人噁心的膿皰。
被寒凌玥一下又拍入水中後,巨蟾吃痛,但並沒有受傷。
它很快又浮出了水面,四肢展開浮在並蒂蓮邊,腮邊一鼓一鼓的,嬰兒拳頭大小的雙眼狠狠地瞪着她。
寒凌玥看出巨蟾是想着並蒂蓮成熟先吞掉的打算,所以纔會守在一邊盯着她不動。但是她有怎麼會讓它如意,立刻一把淬着劇毒的暗器向着巨蟾射去,小心地避開了並蒂蓮。
不過,這巨蟾一看就劇毒無比,她也不能確定這毒對巨蟾有沒有作用。
巨蟾立刻張嘴一吐,舌頭一卷,寒凌玥打出暗器大多數被它舌頭卷下然後仍經水中,只是少數的依然打在了它的身上,噁心的膿皰被打破兩個,黑色的劇毒粘液流出,讓人看了不禁作嘔,更讓寒凌玥擔心流入水中的劇毒會破壞到了並蒂蓮。
還好,果然不愧是天材地寶的靈藥,本身有着淨化作用。她看見流入水中的毒液還沒有靠近並蒂蓮,黑色就已經層層褪去了,潭水依然清明如故。
這也難怪這劇毒蟾蜍躲在這裡,這潭水依然澄淨,一些小動物得意生存的緣故。
“呱呱……”膿皰被打破,巨蟾吃痛,又是一陣呱呱地叫了起來,讓人心煩,但卻怎麼也肯離開並蒂蓮,這讓寒凌玥有些無奈。
只有鋌而走險了!
她眼中露出瘋狂,再是向着蓮葉上一躍,同時冰月飛出防止巨蟾趁機攻擊。
墨夜壓制住自己衝出去的衝動,只是全身肌肉都緊張起來,依然準備隨時出手相救,此刻只是想讓寒凌玥有個教訓,以免以後還這樣不顧自身安全。
寒凌玥手中冰月劃出一道道幻影,一下一下地攻擊在巨蟾身上。似是看出了巨蟾不敢傷及並蒂蓮,寒凌玥少了幾分的顧忌,手上的攻擊越發的凌厲。
不過,巨蟾的手段也不容小覷。一米長的舌頭如刺一般向她刺來,腥臭的氣息濃郁,顯然帶着劇毒。雖然她已是百毒不侵,但只因爲紫靈力能夠主動的驅毒而已,還是需要時間。
因此,她在僅有地幾片銀色蓮葉上跳來跳去,躲避着巨蟾的攻擊。
巨蟾碰不到寒凌玥,身上的卻一下一下的被寒凌玥給劃傷。鋒利的冰月已經在巨蟾身上劃出了許多頗深傷口了,毒液伴着血液流出,讓巨蟾惱怒。
頓時,它全身本就臌脹得發亮的膿皰更加膨大了起來。寒凌玥一看不好,一道道劇毒的水箭向她射來,巨蟾的舌尖也刺向了她。
寒凌玥頓時只能以冰月對上巨蟾之舌,灌注了內力將巨蟾之舌到中間的位子劈成了兩半。但水箭已經來不及躲了,她根本沒料到巨蟾還有這一招,匆匆躲過了大多數的毒箭,餘下的幾道她在從她身上擦身而過,衣服被腐蝕,好在她及時以紫靈力覆蓋在體表,並沒有受傷。
暗中的墨夜也鬆了一口氣,邁出一半的腳步停了下來,發出的聲音因寒凌玥的注意力都在巨蟾身上,而忽略了。
“主人,讓我來吧!”
突然,寒凌玥聽到小金子的傳音。她微怔,疑惑道:“你有辦法?”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和巨蟾打了一會兒,她發現以自己現在的修爲根本奈它不何,修爲太低沒有較強的攻擊手段,擅長的毒藥沒用,甚至要差上巨蟾一點。
如果不是它顧忌到她離並蒂蓮太近,怕傷到它,或許此刻她已經有生命危險了。
“我可以幫你纏着它讓它無法射出毒箭,而且它身上的毒液對我可是大補!”
“你該不會是要喝下它的毒液吧!”寒凌玥惡寒,卻還是將小金子從空間中放出來。
小指頭粗的小金子在寒凌玥驚訝的目光中,立刻變大。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一條五米長,她大腿粗的金色巨蟒。
它回頭,衝寒凌玥吐吐舌頭:“我只會提煉它體內的毒素,不會喝下去的。”
然後趁着巨蟾沒有反應過來,立刻纏了上去,一口咬在巨蟾的身上。
“呱呱呱……”
立刻,巨蟾叫了起來,四肢不定地蹬彈,想要擺脫小金子。可是,蛇本就是蟾蜍的天敵,就算巨蟾不凡,但小金子又何嘗是凡物。
一蟾一蛇糾纏了起來,寒凌玥反而站在了一旁入看戲一般。
墨夜在看到小金子突然變成巨蟒的時候驚訝了一番,沒想到偶爾纏在寒凌玥手腕上的小金色會是靈獸。不過也因此放下心來。
小金子漸漸將巨蟾身上的毒囊都一一挑破,毒液流盡,加之蟒身纏得越來越緊。終於,巨蟾四肢繃直不再動彈,但任是過了片刻,小金子才放開了巨蟾,又化爲了細細的一條,向着寒凌玥邀功。
“主人,我很厲害吧!”小金子得意洋洋地盤在荷葉上衝寒凌玥搖着腦袋,連主人都解決不了的巨蟾它都給殺了。
寒凌玥瞪了它一眼,還是蹲下身來摸摸它的腦袋:“是,你厲害,非常厲害!”
兩者本就是天敵,就算巨蟾實力小金子高,但只要不是絕對的力量,都抵不過它。
小金子聽寒凌玥這麼一說,倒是不好意思了,順勢纏上了它的手腕,討好地蹭蹭:“那是,我有個厲害的主人,能不厲害嗎!”
打趣得正開心的一人一蛇,沒發現已經死去的巨蟾兩隻後腿微微動了動,淺淺的水波盪開,巨蟾恍若水波逐流一般向寒凌玥靠近。
“小心!”墨夜帶着驚恐的聲音傳來,腳下一點迅速的向寒凌玥略去。
聽到熟悉的聲音,寒凌玥一驚,轉頭就看見巨蟾張大了嘴,被劃分成了兩半的舌頭刺向她的脖子,不管不顧身後的並蒂蓮向她撲來。
顯然,這隻巨蟾一驚有了相當的靈智,剛纔的毫無動靜只是裝死麻痹她們,抱着了同歸於盡的想法。
寒凌玥此刻要躲一驚來不及了,只能堪堪地射出暗器試圖抵擋一下,想要躲進空間的想法因爲墨夜的出現而流產,已經做好重傷的打算。
但下一刻,卻是天旋地轉。她只感到身上一緊,溫暖堅實的觸覺貼上了後背,巨蟾被一道掌風擊飛,在水裡濺出巨大的水花,深深的沉入水底。
水花落下,寒凌玥同墨夜已經站在了蔥鬱的草地上,墨夜依然雙手緊緊地抱着她,緊張地問道:“你沒事吧!”
卻見寒凌玥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沒事,你放開我!”
“沒事,真的沒事?”墨夜心知寒凌玥說的是真的,但那是揪緊此刻依然慌亂不堪的心,讓他忍不住將她抱得更緊了一點,雙手用力似乎要緊緊抓住一般,入手卻是綿軟的手感。
感覺……嗯,很好!“
終於忍不住,寒凌玥爆發了!
”混蛋,你捏哪裡呢?“
”嗯?“墨夜莫名,下意識地手捏了捏,問道:”我捏的哪裡?“
他疑惑地望進寒凌玥的眼睛,發現她澄澈的眼底平靜不再,竄起了一朵熊熊燃燒的小火苗,正對他怒目相視。
她在生氣?爲什麼?
墨夜莫名,低頭開始思考什麼時候又惹上了這枚小辣椒,這一思考,手就無意識地動了起來。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落在墨夜手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紅印,寒凌玥也開始掙扎起來。
可是,意識出神的墨夜本能的將寒凌玥抱得更緊,低頭望向微紅的手,愣了一下,下一刻就向是碰着火的貓一樣趕緊跳開。
”不好意思!“
墨夜一派鎮定地說道,銀色的面具下卻是臉色微紅。只是,暴怒中的寒凌玥看不出來而已。他略微的出神,腦海中卻回憶起手底下那綿軟的觸覺,從來沒有觸及的禁地,帶來從未有過的感受。
突然,他神色一凜,驀然心驚,全身都沁出了冷汗。
他怎麼能夠如此地想,如此的心思。
只是來不及多想,盛怒之下的寒凌玥幾乎失去理智般向他攻來,雖然手上沒有拿武器,但那凜然掌風,卻比平日裡更加虎虎生威。
”混蛋,色狼!“
寒凌玥惱羞成怒的大吼,打斷了他的思路。
從未有人如此輕薄與她,甚至從未有其他男子與她接近過。從一開始,這人就特別的放肆,肆無忌憚的樣子,但偏偏她卻因爲些許莫名的熟悉,忽略了自己長久以來的感受。
她心裡一片凜然,就算是打不過他,也打定主意給他一個教訓,也是給自己一個提醒。
掌風鼓動,墨夜下意識的身形一側,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