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焰令飛到了寒凌玥的上空,忽的開始劇烈旋轉起來,緊裹着令牌的一層紅色光膜開始擴大,向着寒凌玥蔓延,直到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了光膜裡面。
火一樣的光膜明亮,卻異常地沒有絲毫的光透出那光膜的範圍。突然血焰令紅光大盛,耀眼的光芒閃過瞬間沉寂了下來,寒凌玥的身影卻不再原地了。
濃霧籠罩的天地四周,不大的空間中,如雲朵般濃霧瀰漫的地面中央有一個橢圓的池子,裡面鋪滿了五色的鵝卵石,卻只有從邊緣的位子才能隱隱看見。
池子的上空濃霧翻滾,如同沸騰的開水一般,撩起了高高的氤氳。寒凌玥依然和睡着了一樣在空中漂浮着,緩緩地向着池子中飄去,知道翻滾的霧氣將她籠罩,隱隱地從翻滾的霧氣當中,能夠看到她那張精緻絕美卻依然帶着稚氣的小臉。
霧氣從寒凌玥進入池中開始向她聚攏,緊貼着她肌膚的濃霧化爲一絲絲比頭髮還細,從她全身根本看不出的毛孔鑽入她的身體。
很快寒凌玥的臉上露出了舒展的神色,只是過了一會兒,當一絲絲猩紅帶黑的血絲從毛孔中透出,全身隱隱滲出一層烏黑腥臭的油膩之時,她的眉頭微蹙,卻依然沒有醒來。
氤氳霧氣之下,一條條剔透無暇的水龍破霧,女子手腕粗的水龍在寒凌玥身上翻滾遊走,很快那一層油膩就被水龍帶走,露出的是隱隱如玉的肌膚,比之之前嬌嫩如同蛋白,更是細膩而泛着瑩瑩的光澤。
清晨的陽光柔和而明媚地從窗外照到寒凌玥的身上,她捲翹的睫毛微微顫了顫,忽然睜開了清冷純粹的秋水剪瞳,泛着初醒時微微的迷濛。
忽然,她感覺到有些不對。昨夜居然破天荒地沒有做噩夢,就這麼一覺安睡到了天亮。她微蹙着額頭,帶着深深的疑惑走入浴室當中,擠出牙膏刷了牙,在洗臉的時候看到了鏡子中的那張臉,雖然還是和昨天一樣,卻始終感覺有些不對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了一會兒也沒有想出個結果來,將那點怪異的感覺拋到了腦後,她換好衣服拿起揹包下樓去吃早餐了。今天還要去給寒夙治療。
在她下樓的同時,和往日一樣,墨錦辰也走出房門,和她並排着。當兩人在餐桌上坐下來之後,他眼神突然頓了一下,就這麼停在了寒凌玥的臉上。
不過一日不見,她似乎有了什麼變化。臉還是那張瓷娃娃般精緻白皙的小臉,只是比起昨日少了幾分稚嫩,多了幾分少女的美麗,肌膚更加明亮了。恍然一夜之間長大了一般!
“哥哥,怎麼了?”寒凌玥奇怪地問道,伸手在臉上摸了一下,還是和以前一樣了。爲什麼這麼盯着她。
“沒事,只是突然發現小乖都長大了!”墨錦辰嘴角勾起微微地弧度,心情莫名其妙地愉悅,卻又有種說不出的酸澀感。替她倒好了豆漿就開始吃着早餐,並沒有爲寒凌玥解惑的打算。
寒凌玥還想要追問什麼,這時,墨方嚴從樓上走了下來。兩人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心裡微微的奇怪,爲什麼這會兒了他還沒有離開。
墨方嚴上班的時間比他們兩早很多,不然就會遲一些與他們錯開。
“今天晚上的婚禮,你們必須出席!”墨方嚴走到餐廳之前,板着臉以命令的語氣說道,轉身就離開了。
等到關門聲響起,寒凌玥才擡起頭,目光淡淡地看了玄關方向一眼,又恢復了清淺的笑容淡淡地問道:“哥哥,你去嗎?”
墨錦辰神色清冷,先前的愉悅完全淡去了。疏離而又冰冷的目光從玄關收看向寒凌玥才微微回暖,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諷刺:“去,怎麼不去?他既然這麼希望,當然要給他送上一份大禮!”
專門在家等到這回纔下來,就只爲要他們必須出席婚禮。既然他這麼看重,他怎麼能不去呢。
寒凌玥低頭繼續吃着早餐,心裡卻在思考着墨錦辰既然說了要送一份大禮,那麼她怎麼能夠空手而去呢。
今天,墨錦辰親自開車將寒凌玥送到了齊昊的另一棟別墅當中。別墅就在學校的旁邊,這裡有一個通道直通地下基地。
下車俯身在寒凌玥額頭一吻,墨錦辰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晚點我來接你,現在我要去準備送給他們的大禮。”
“嗯!”寒凌玥微微歪着腦袋笑着點頭,眼神卻開始有點飄忽,心裡開始想着,她要準備一些什麼禮物呢。
想了一會兒沒想到,她搖搖頭準備一會兒問問外公有什麼好想法。
當她到病房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寒夙撐着給他復健修建的單槓,一步一步艱難地走着。大顆大顆的汗水順着他的額頭留下,蒼白的手臂上手筋高高地隆起,牙齒緊緊咬着嘴脣隱隱泛着血色,神情痛苦卻一直支撐着自己一步一步地挪着步子。
一旁還有一個全身都包裹在白色衣服中的護士只是看着他,並沒有加以阻止。
寒凌玥眼神一凝,即爲他的堅持與毅力而讚賞,也爲他不顧自己身體的情況而硬撐而不悅。卻不得不說只是一夜之間,依他那樣的身體狀況居然自己能夠站起來扶着行走,那種毅力也讓她爲之欽佩。
她剛要推門,寒夙突然轉頭望向了她,死寂的眼底滿是幽暗陰冷。在看清是她的時候他也沒有收回自己的目光,依然死寂盯着她,只是那幽冷褪去了宛若沒有了靈魂一般。
那一瞬間的目光裡帶着深深的危險,寒凌玥清晰地感覺到了。她微微挑眉,淺笑着毫不在意地說道:“你的毒只是暫時抑制,並沒有解除。所以勸你最好是循序漸進地來!不過那要看你自己的選擇。現在,你先躺牀上去,我給你逼毒毒。”
寒夙毫無表示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痛苦卻沒有一絲表露地艱難回到自己的牀上躺着。因爲只是將他你內才產生的新毒素給逼出,寒凌玥輕車熟路很快就做好了。至於五臟和脊髓中的毒素一時間她是沒有辦法了。
逼毒過程中寒夙視線片刻都沒有離開過她,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怎麼爲他逼毒的。
“有兩個我厭惡的人結婚硬要讓我去參加婚禮,你送什麼禮物比較好?”當寒凌玥收好了自己的針後,突然問道。問完後她才搖頭輕笑,爲自己突然犯傻的行爲。他怎麼可能知道!
寒夙卻撐着坐了起來,拿起一旁的筆記本和筆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