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道教尊死了？”
姜毅愣了下，難以置信的看着向晚晴。
大王他們都瞪大眼睛，張着嘴巴。
“確確實實死了！地魔樹當居首功！”
“地魔樹顯現出了主體，是朵巨型血花，裡面竟然孕育出了一頭魔獸。”
“魔獸像是黑鱗巨虎，擁有九條尾巴，尾巴比藤蔓的樣子更可怕，像是九條惡龍。”
“全部藤蔓枯萎後，能量匯聚到魔獸，境界達到了聖皇層面。”
“打到最後，萬道教尊妄想破開法陣離開，關鍵時刻是安冥兮化身魔樹，纏繞着天尊伏魔杵扛下了致命一擊。”
向晚晴的話讓姜毅都大爲震動。
他知道天后在指引地魔樹塑造肉身，連模樣都是天后提議的。
玄武不是巨龜冥蛇嗎？
地魔樹就黑虎惡龍！
反正是全新物種，怎麼震撼怎麼來。
但姜毅萬萬沒想到，地魔樹的肉身竟然這麼快成型了。
不對！應該還沒有真正成型，否則就不是汲取全身能量才化身聖皇，而是直接就是聖皇，汲取全身能量後能達到聖皇之巔。
姜毅還是有些恍惚，畢竟那是萬道教尊啊。
千年前他征戰蒼玄的時候，萬道神教剛培養出新的聖皇，老聖皇還未死，還都是楚家的雷罰靈紋。一老一巔峰的聖皇配合，讓他們吃盡苦頭，後來用盡手段才殺死了老的，但直到最後都沒弄死巔峰的，也就是千年後的這位萬道教尊。
沒想到熾天界首戰皇道，竟然把他殺弄死了。
這裡面確實有這位老祖宗大意的成分，但同樣能夠看到熾天界那羣傢伙的瘋狂。
喬無悔剛統領熾天界，就立下如此功勞，應該能穩住人心了吧。
“早知道這樣，我就拼了命的困死楚家那位聖王了。”
姜毅搖搖頭，卻忽然發現向晚晴神情憂慮，心裡咯噔下。“出什麼事了？有人犧牲了？”
“沒有人犧牲，但喬無悔他們都受到重傷，需要調理。禁錮空間的法陣，也耗盡了能量，想要重新成型，需要慢慢積累資源。”
“那你這是……”
“萬道教尊死了！消息隨時能傳到天啓，天狐向家面臨選擇，我想……進天啓！”
“現在？”姜毅微微皺眉。他的計劃是進神諭之海，看看海神島的情況，沒想着現在就進天啓。
而且，進天啓也不是說進就進，那需要重啓東南天門，或者是運用通天塔。
“萬道教尊這一死，萬道神教等於是名存實亡了，天啓戰場的皇道得到消息後肯定要圍攻萬道皇城。到時候，天狐向家要麼慘遭圍剿，要麼就是歸附北太帝族。”
向晚晴對家族的感情遠超萬道神教，那裡纔是她的家，她的歸屬。
那裡還有她親愛的姐姐。
雖然策反很難，但在萬道神教這個體系裡，向家更像是獨立存在的。它們常年鎮守天啓皇城，極少到下面做事，也從不插手神教的事務，只有歷代聖王掛名副教主，但沒有副教主權利。
“然後呢？”姜毅看着向晚晴，表情苦澀。
通知了又怎樣？
向家能全族撤離嗎？
撤離又怎樣？
難道在天啓流浪？
有他在，就不是流浪了，而是面臨圍剿，東躲西藏。
“在消息傳到天啓之前，聯繫到我姐姐，誰願意離開就帶誰離開，然後在天啓那裡的皇道反應過來之前，重回下界。”向晚晴知道很冒險，但她真不能見死不救。
姜毅苦笑搖頭，萬道教尊那老賊死了還給他出難題。
登天啓啊，策反皇道啊，想想都頭大。
不過，向晚晴難得懇求他一件事，他實在不好拒絕。
而且天狐向家如果真能歸順，那可是股頂級實力。
更重要的是，萬道皇城裡的海量資源！
拼一把？
雖然危險，但確實有拼的價值。
“去趟九霄天，九天神尊能替我開啓通天塔！”姜毅深提口氣，做了決定。
“真去？？”向晚晴雙眼瞬間朦朧了。
“得去。”姜毅強作笑容。
“謝謝！”向晚晴一把抱住姜毅，溫潤的身子微微顫抖。
姜毅心頭忍不住一蕩，儘管享用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每次擁抱還是渾身冒火，尤其是那獨特的香味，更像是情藥一般，讓人戰意高昂。
“啊……”
大王、大賊，一臉羨慕的看着這一幕，還不約而同的吧嗒下嘴。
姜毅趕往九霄天的時候，楚禹正滿腔悲憤的衝向蒼玄西部。
越是往前衝，越是不安。
姜毅是怎麼會找到他們的？
姜毅又是怎麼知道教尊不在的？
熾天界那裡到底是做的什麼局？
楚封塵慘死，楚家的希望沒了，甚至能說萬道神教短期內重塑聖皇的希望沒了。
姜毅竟然還提到了‘帝君孩子’？
姜毅怎麼知道帝族誕生了帝子！
雖然帝子身份在天啓已經不是秘密，但還是侷限在某些層面，遠沒有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我該怎麼跟教尊解釋啊？”
“我百死難辭其咎！”
楚禹沸騰着雷潮，浩浩蕩蕩的撕裂天穹，但剛剛抵達西部，就跟離開的皇道相遇了。
“你們教尊沒回去？”
“姜毅伏擊了你們？”
各皇道意識到問題嚴重了。
“教尊沒回去！我一路施展雷潮來到這裡，教尊如果返回西北，應該能隔着很遠就能感受到。”
楚禹目光劇烈晃動，他們竟然看到教尊被斬首的畫面？
教尊邁進聖皇境一千多年了啊，豈能被熾天界那羣崽子們殺死？
不不不！
教尊肯定沒死！
教尊更不可能死！
楚禹驚退兩步，沸騰雷潮騰空沖天，重返西北。
教尊有可能是受傷了，直接駕馭萬界之門奔赴西北，所以沒有感受到他在路上釋放的雷潮。
現在的教尊，應該回去了！！
對，肯定是這樣！
教尊正在西北等着他。
大光明神尊他們緊跟在後面，也奔赴西北。
儘管心裡有些慌了，但還是感覺萬道教尊不可能死，否則……那影響可真的是太大了。
三天後……
“教尊！！教尊！！你在哪？？”
“教尊，請回答我！！”
“教尊，我是楚禹，教尊啊！”
淒厲的嘶喊，迴盪在當天姜毅獵殺楚封塵的廢墟上方。
楚禹死死盯着天空，等待着空間波動，期待着萬界之門降臨。
但是……
天空清朗，萬里無波。
光明神尊激起光明神劍，劃開虛空，窺探空間謎巢，但是虛空裡死寂冰冷，黑暗無邊，沒有察覺到任何痕跡。
“難道……”各皇道強者都開始動搖了。
“不可能！我們教尊不可能死在赤枝裂谷，更不可能死在熾天界手上！”
楚禹目光閃爍，突然對九黎老祖道：“送我進天啓戰場！”
“什麼意思？”九黎老祖眉頭微皺，我們送你進天啓？開什麼玩笑！
“教尊應該回到過這裡，但看到滿地廢墟，很可能認爲我們都遇害了，所以直接回天啓的皇城修養了！”楚禹的眼神裡帶着絲絲哀求，這是高傲霸道的他首次向厭惡魔族露出這樣的目光。